趁着人到旁边去拿东西,荣玉书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脚印的深度还有宽度和面积。()
看着荣玉书的动作,唐临寺卿有些不解,问道:“你拿纸币若是将脚印临摹下来对比也可以,可是为什么要拿尺子来呢?”
荣玉书起身,对于这位为自己说过话的老人还是带着一丝的好感,于是很耐心的解释到:“我看这周围除了这附近有脚印之外,剩下就没有了,想必是那人知道太过显眼了,所以将鞋子脱下来,说不定扔了都有可能,若是给我纸笔的和尺子,说不定我可以算出来那人的体重是多少。”
唐临的眼角有些抽搐,显然对荣玉书说的话有些不相信,道:“真的?”
看着周围人都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本来有六分把握的事情有些心虚了,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如果可能的话当然最好了,毕竟这园子里面那么多的人,男人的话更多,要是一个一个数的话,怎么数也是数不过来的。”
城阳公主对这个方法抱着半怀疑的态度,不过现在时间有些晚了,若是可以尽快的解决事情,那才是正好不过的了。
纸币很快就拿来了,荣玉书量了量面积和大小,再看了看深度,拿着笔在纸上捣鼓了一阵子,旁边人就算是站在他的旁边,都不一定可以看得懂,唐临自认为是博学多才,但是看着纸上的鬼画桃符,也是有些不确定了。
荣玉书边算一边感谢自己当年读过有关这一方面的书,看一个人的脚印,可以得出他的身高,有经验的“脚印专家”,甚至可以在当场,通过比对两个人的脚印,便可以得出这人到底是矮是胖,是高是瘦,有没有受伤,年纪大约是在什么程度。
经过并不是特别复杂的计算,荣玉书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男子,体重至少是在一石重以上,身高大约在五尺五寸左右。”
回头看着大家,皆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城阳公主虽然不信,但是在荣玉书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先暂时派人去寻找。
“你真的可以只凭借脚掌印就可以知道这人的身高是多少?”城阳公主看着荣玉书,声音微微挑高,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荣玉书也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这个确实在现代是有根据的,于是点点头,但话还是不敢说的太满了,只得说:“晚生只有八成的把握。”
不过这样说,反而引起了城阳公主的注意,兴致勃勃的对着荣玉书拍着桌子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来试一试,来人,随意选取几人出来,将他们的脚掌印拿过来。『*首*发』”
正巧着符合的人都没有来,荣玉书有些无奈的站在旁边,只得应声,看向唐广的时候,只见着他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在里面。更不要说唐临了,眼睛亮的如同明灯一样,恨不得马上过来问荣玉书是怎么办到的。
纸张很快就送过来了,荣玉书只得在上面算着,其实推算身高的话更加简单,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呢,就将数目报出来了。
城阳公主有些惊讶,叫出了刚刚贡献脚印的人来,和荣玉书说的一相对比,果然是相差无几,差距在分厘之间,让众人不禁是啧啧称奇。
城阳公主更是有些不可思议,看见荣玉书真的一一说准确了之后,便想要尝试刚刚荣玉书所说的,关于体重的准确度,看着公主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唐寺卿连忙拦住了她,说道:“回禀公主殿下,现下的首要事情,是要找出是谁偷了您的东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以等一会再说。”
城阳公主就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热情被浇熄了,也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事情,不禁冷静的下来,但是看着荣玉书的眼神却时不时的充满了火热。
想必不仅仅是公主殿下,其他人也开始偷瞄着荣玉书,心中猜想着这是哪里来的高人,难道有神机妙算的能力。
唐广的眼神不转,脑袋不动,只是听见微微的声音传来,道:“你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荣玉书同样悄悄的说道:“那是因为这些都是有一定规律的,很简单的。”
唐广直截了当的说道:“回去交给我。”
“好。”又不是什么事情,简单的很,荣玉书答应的果断。
不一会,按照荣玉书要求带来的人便到了,都是清一色的高度,又矮又瘦,其中一共七人,有三个是外面看守的士兵,还有四人则是这里面的奴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简单多了,看那脚印的模样,肯定是没穿袜子的,将脚掌形状一一对比,便可以得出了结论。
很简单的就找出了这人,是琴春园马厩的一个马夫,当查出来的时候,那马夫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却瑟瑟发抖,不敢回话。
那红泥地中,本来是有花匠特意的加了朱砂进去,目的是为了培育一些珍奇花卉,那人虽然洗了脚,换了鞋子,但是在脚趾缝隙中,还是发现了有关于朱砂的点点痕迹。
接下来的事情便没有荣玉书的事情了,城阳公主这么的几下早就过了当初的热情,下手也没轻没重的很,那个马夫也交代了到底是谁让他做这件事情的了。当说出来名字的时候,倒是让荣玉书一惊,有些惊讶和唐广对视一眼。
他说的名字,也很熟悉,不过要不是今天这一出,他还真的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挂着他呢——王飞翰。
几乎当他说出这个人的时候荣玉书便恍然大悟了,之前周俊彦还这人瑕疵必报,让他有些不相信,不过今天的这么一出,确实让荣玉书大开了眼界了。
赏春宴倒不是专门供皇家专用,对于长安城的一些皇亲贵族,大家士族之间,也是时常有人过来的,一来二去,安插一两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既然是寻仇的,荣玉书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城阳公主和场上的人脸色似乎都不是很好,特别是城阳公主,脸色铁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打了她一巴掌呢,荣玉书也不敢说话,只得偷偷的问着唐广是怎么一回事。
城阳公主派人去请,旁边的柳苏脸色有些惨白,看了看上面人的脸色,考虑似的说出了求情的话,道:“公主殿下,或许表哥他,并不是故意的呢。。。”余下来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因为城阳公主的眼睛仿佛像是两道利剑,直直的射到了她的身上,成功的将后面的话堵住了。
城阳公主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道:“柳苏,今天你若是想要求情的话,什么话也不用说了,直接离开就是了,若是想要留下来,最好闭嘴。”
柳苏灿灿的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站在旁边,是什么话也不敢说。
场上的气氛有些剑跋扈张,荣玉书却觉得声势似乎是有些大了,看着城阳公主似乎气急了的模样,难道是因为偷了东西,觉得皇家的颜面受损,所以气愤难平?
偷偷的戳了戳旁边的唐广,后者也很给面子的靠近了头,悄悄的说道:“王飞翰是当今皇后的弟弟,柳苏的父亲,那位中书令,是王皇后的亲舅舅。”
哦,原来如此,荣玉书恍然大悟,怪不得柳苏这么的紧张呢,恐怕是怕祸及家人呢,继续问道:“那公主为什么这么生气?”
唐广的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缓和说道:“有空再和你说。”便闭嘴了。
王飞翰很快就被带来了,走进的时候,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一扫,看见了荣玉书,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还对着他灿烂的笑着,就愣住了。
这人怎么站在那边安然无恙呢?不对啊,王飞翰正在疑惑,却被气冲冲下来的城阳公主近了身,“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不能说是响彻云霄,但是整个院子都可以听得见是不夸张的。
王飞翰被打的一下,着实让他愣住了,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居然敢打我?”
荣玉书张大了嘴巴,心中感叹这家伙的胆子挺肥的啊,居然敢这么和公主说话,果不其然,城阳的脸色都黑了,又是一掌,直接将人扇到了地上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的好戏看的也挺不错的,居然心中还能想着难道这公主练过武功的,不然怎么能把一个男的扇到地上去呢?
城阳居高临下,皇家的气势风范一览无遗,压迫的他说不出话来,王飞翰也突然反应过来了,别的不说,慌忙的跪在了公主的面前,说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城阳公主正在气头上,一脚把他踹翻,冷冷一笑,道:“王飞翰,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派人偷本宫的东西,还栽赃嫁祸到其他人身上,目无王法,无法无天,正当你们王家只手遮天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吼着出来的,王飞翰的脸色一白,看向了荣玉书的眼神不禁更加恶毒了起来,相反,荣玉书在旁边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吐了一怕口水在面前,换了一副鄙视冷笑的表情,更加气炸了。
偏偏这个时候传来了公主的声音,在头顶冷冷说道:“杖刑五十,以儆效尤,正好唐卿家在此,马上行刑。”
唐广马上出列,领了一声是,便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了。
荣玉书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很爽快的感觉,若是真的由唐广行刑的话,那便是大仇已报了,准得棍棍朝着死里面打。
王飞翰的脸色都白了,这个时候顾不上恨荣玉书了,只得跪下来求情,柳苏按照关系也算是表妹,也是跪下来苦苦哀求,其中的一人,还有当时在荣玉书旁边站着的年轻男子,也是跪下来说道:“姑母,这人虽然可恶,但是好歹也是王家的子孙,这五十棍下来,不死也得残废,到时候让人落了您的口舌就不好了,不如改一改,减少一些如何。”
就连唐临唐寺卿也是跪下来,理由也是一样。公主站在上面冷冷的看着底下,最后倒也是改了棍数,改成了十五棍。
荣玉书撇了撇嘴,纨绔子弟啊,这就是家中有势的好处,不过即使是十五棍,却是由唐广动手,棍棍带上了内力,比上一般的行刑人还要重伤一份,看的荣玉书也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