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城阳公主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打完以后,城阳公主屏退了不少人,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好好安顿今日来的诸位宾客,自己倒是走到了半死不活的王飞翰前面,开始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首*发』
荣玉书在旁边撇了撇嘴,想到这么做的原因难道还不简单吗?不就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得罪过他,所以心怀不忿趁机报复吗?
或许是被打了一顿,老实的说了许多,痛哭流涕的说着自己错了,和荣玉书猜得倒是不错,将他和荣玉书之间的恩怨说了一番,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着城阳公主略带凌厉的眼神看过来,荣玉书连忙的上前,装作略有惶恐的说道确有此事。
唐广倒是听过荣玉书提过这么一段,但是当时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其他的去了,听到荣玉书这么说着,下意识的望了望他。
城阳公主冷笑一声,语气中却似乎含有其他含义的说道:“寻仇是假,一石二鸟是真的吧。”
王飞翰都快被打的猪头了,听见公主在上面这么说了一句,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公主的样子,也没有解释的意向在里面,倒是下面的柳苏似乎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听见这么说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差点跪在地上。
能有这么结果荣玉书其实已经很满足了,琴春园本身便是供皇家贵族游玩的地方,这里面有几个各家亲信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再加上现在的王家风头正胜,再加上最近正是皇兄登基不久,自小时候便于他关系亲密,根基不稳之时,自己作为妹妹的,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做的太过,托皇兄的后腿。
扫过底下趴着的王飞翰,城阳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色,现在还不到收拾他们的时候。挥一挥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和着他这么的一搅和,原本提出要考荣玉书的事情都忘记了。
一行人,全部退下,王飞翰在家仆的搀扶下面,磕磕绊绊的走了出去,旁边的柳苏简直不想要理这个败坏门风的家伙,若是说是她的表兄的话,非要降低她的身份。
唐广双手背立,脸上表情冷酷的走过了王飞翰的面前,特意的停顿了一下,冷笑一声,成功的让后者升起了一丝的寒战,双眸眼光如同刀割一般,在他浑身凌迟。
“王飞翰,这次只是一个警告,若是再有下次的话,我可不希望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见着你。『*首*发』”唐广冷笑,倒是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预言一般。
避开了城阳公主的视线,王飞翰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寒了起来,在看见后面荣玉书几乎算得上毫发无损的情况,心中渐渐的升起了愤慨,充满了心中,心口一疼,险些吐一口鲜血出来。
荣玉书本来想要给他一拳头,但是想了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看他这样子,内伤是免不了的,想的再恶毒一些,万一没熬过去,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也是有可能的啊,古代的医学这么的不发达,这也是有可能的啊。
想要开口诅咒一下,却发现了在后面的柳苏眼睛大大的,眼睛中传来的一阵仰慕,心中总是想到还有外人,自己的形象一定要顾好。
淡淡的走过了旁边,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他,顿时将后者的内伤又重了几分。
屋内,一切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城阳公主坐在了榻上,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变得有些扭曲,突然发力,叫了一声,将旁边的榻上小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城阳公主的脸色也似乎好了很多,但是眼神中还是时而不时的闪过了一丝的冷厉。
刚刚站在荣玉书的旁边,那位光华内敛,带着丝丝凌厉的家伙,似乎完全不惊讶城阳公主这样,嘴角带了一丝笑容,吩咐旁边的侍女将茶盏收起来,似乎完全不当这里是别人家一般,宽慰道:“姑姑不用生气,只不过是一个王家罢了,哪能惹得姑姑这么动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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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刚刚那人是楚贤王的儿子,算起来,应该算是城阳公主的侄儿?”荣玉书稍稍有些惊讶,但是紧接着明白了许多,本来这件事情倒是非常好解决,只不过丢个东西罢了,哪能轮的上公主亲自审问呢?怕是因为这里面有人非常的重要,若是也是寻常待遇的话,怕是会辱没了名声。
唐临却在旁边有些哀愁的叹息一声,道:“不过那王家小子虽然是和你有仇,但是想必公主却不会这么认为啊。”
荣玉书对唐寺卿的这句话有些不解,于是请教似的转过头去看着唐寺卿,后者说道:“先皇在时,本来就对士族的势力庞大又多顾及,忌惮颇深,圣上上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次的科举受力颇多,想必也是处了想要提拔寒士的意思在里面。这个时候的王家来这么一下,难免公主不会多想。”
“多想什么?”荣玉书疑惑了,难道不就是简简单单的报复寻仇而已嘛?看王飞翰的样子,这种事情也应该没有少做吧,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在才对。
唐广却想了想,说道:“您是说,公主会以为是王家故意针对大理寺,继而想要给圣上一个下马威?”
荣玉书的眼角一抽搐,但是拐弯抹角的想了想,差不多还真的是这个意思来着。自己和着唐广他们坐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暗示,王飞翰趁机陷害自己,可是没有成功,反而将自己搭进去,真是报应不爽。
“公主本身对士族的影响就不算太好,若是她添油加醋的再给圣上这么一说,这次的科举,说不定就要起一些争端。”唐临有些担心,接着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也是老了啊,再过不了几年,也是告老还乡的年纪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了。”唐临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唐广的肩膀,后者拱手行礼,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周围的气氛稍稍缓和,外面有专门的马车,几人上了马车,行进之间,唐临似乎对荣玉书的脚印之说分外的感兴趣,就算是报答,荣玉书也将自己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连有些其他的方法,也是一一道出,让唐临是摸着胡子,惊叹不已,开着玩笑说着,若是将荣玉书不去考功名,来大理寺做一个衙役也是好的。
车马粼粼,到家之时,明哥儿和阿福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见马车停下来,赶忙上去拉帘子,将荣玉书引下来。
临走之时,唐广掀开了窗口的布帘,露出了一面,道:“离着春闱还有一月的时间,我便不常常来了,你需要认真读书,我也不便打扰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来大理寺找我便是。”
唐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的不舍,眼眸中透出一丝的深沉,线条分明的脸庞似乎有着一丝的柔和。
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住了嘴,放下帘子,一阵吆喝声,车马顺着这条路直走,倒是很快便离开了视线。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唐广果然是了解自己的,正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倒不是说临时抱佛脚,只不过这临近考试,心思也不免的浮躁了许多,让自己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面多读点书,倒是可以为之后的考试带来一些感觉。
对着旁边的明哥儿笑了笑,一边进去一边说道:“晚上我还没吃饭呢,家里面还有面条吗,给我下点。”
木门渐渐将明哥儿有些好奇的声音隔绝了下来,道:“公主宴请都没有吃饱,公子你的口味越来越挑了。”
荣玉书不禁有些失笑,说道:“才不是这样呢,待公子给你慢慢说来。”
今日之事,虽然隐蔽,可若是稍微经过一些打听,便可以知道,王家今日丢了一个大脸,惹到了公主的头上去了,被赏了杖刑,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在床上躺着呢。
崔品迁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躺在贵妃榻上,旁边有着美艳的侍女正在按摩,另外一人,坐在头前面,双手正在按摩。
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退下来,侍女们很乖巧的起身,陆续的出去了,只剩下两个人在屋内,旁边的香炉的袅袅炊烟,遥遥升起,迷人的香味就像是美人乡一样,让人陶醉。
“荣玉书这一会,不会有事吧。”陈学义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的担忧,对于这个在洛阳之时有着一面之缘,性格爽朗的朋友,自己还是很想要结交的,可是不知道崔品迁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看似关心,却出了什么事情之后却从不过问。
崔品迁拿着旁边的一杯香茗,喝了一口,眉眼之间淡淡的笑容,因为刚做过美容,整个人看上去要容光焕发许多,笑道:“你倒是担心他,我可是担心你呢。”
陈学义的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崔品迁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视线,说道:“荣玉书虽然被人陷害,但是听说在公主的面前可谓是大出风头,又有大理寺作为靠山,虽然说曾尚书与崔家交情匪浅,但是我可代表不了崔家呢,可钦点不了你为第一名呢。”
陈学义面露思索的神情,在旁边的崔品迁看着,这人的才学不错,也算是英俊非凡,聪慧,若是精心打磨一番,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想起精心打磨,崔品迁的脑中却闪过了一人,荣玉书,一字一句的在心中念出来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了一丝的阴影。
古有曹操,宁让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有些刀锋利,拿在了自己的手上,便是上好的武器,可若是拿到了敌人的手上,便是祸端。把玩着手上的玉器,崔品迁陷入了一丝的惆怅,若是当时她同意了,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