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你说。”邵南初配合的问。
白秋落笑眯眯的道:“既然都已经选择了不被动隐藏,那我也没有必要压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不如你帮我找个地方,让我开个医馆吧。”
“你想开医馆?确定了?”邵南初对她这个要求似乎并不意外,微微挑眉,问道。
“嗯。当然确定啊,我是学医的,不开医馆行医,做大夫,那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像个废物一样让你养在后宅一辈子?”白秋落笑着道。
邵南初想说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永远养着你。
可是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明白,他的落落从来也不是要人养着的那种人。
她习惯自由,渴望能够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他不该以看时下女子的眼光来看待她。
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有着远超这个世界的知识和见地,他若将她当成普通女子来拘着,恐怕迟早会彻底的失去她。
想到这里,邵南初在心里轻叹口气,这才道:“你若开心,我自是没有意见。找店面的这些琐事,我都能处理好。只是落落,你要明白,开医馆对你来说有多难。”
“我明白的南初,你放心吧,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而且我也不是那种玻璃心的人,我能看得开的。你看我之前在小溪村的时候,被人怀疑,嘲笑,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而且这开医馆也不单单就是医馆嘛,这不是还要卖药呢么,实在没有人找我看病啊,我就卖药啊,然后捧着医书好好研究学习,这样就当提升自己啦,也不会无聊。”白秋落一脸自信的说。
邵南初心道,京城这虎狼之地,不管是人心还是言论,远比小溪村要来得可怕得多!
但是他同样懂白秋落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坚持,所以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道:“你既决定了,我自会权利支持你。不过落落,玻璃心是什么意思?”
邵南初不想继续那样沉重的话题,索性挑了个他没听过的词问道。
“玻璃心就是形容一个人心里脆弱,承受能力差……”白秋落格外认真的给他科普玻璃心的事儿,一时间倒是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了。
邵南初侧眸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淡笑。
他喜欢看她无忧无虑精力满满的样子,她那样子活得生动,总是让人心中愉悦的。
因为邵南初答应了帮她开医馆,白秋落开心,回到宝祥街之后,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的好东西给邵南初吃,算是嘉奖。
邵南初见状不由得轻笑:“这么多的东西,我就是再长一个肚子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没事,这不还有我么,来,一起吃。”白秋落笑盈盈的说。
邵南初看得出她的心情极好,也不败坏,浅笑着随她。
白秋落给他夹菜从来不用公筷,他也不嫌弃,反倒觉得这样很亲近,嘴角的笑容都不曾淡过。
……
白秋落这边和邵南初气氛和谐,你侬我侬,另一边曹家可就不怎么好了,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了。
曹家三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府上,连季家的酒席都没有去吃。
回到家中,曹祝源顿时发火了。
“我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那个女子,不要去招惹那个女子吗?怎么,现在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吧?”曹祝源对着曹夫人怒目而视。
“我没有,我当时有听你的话,没有再去找那个姑娘的麻烦。”曹夫人呐呐的反驳。
“是,你当时没找,但是你今天找了!若不是你今天找了那姑娘的麻烦,你们能起冲突?能让我在外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你说说你现在除了给我惹麻烦,你还能干什么?”曹祝源一脸厌恶的说。
或许是曹祝源的态度惹恼了曹夫人,曹夫人当即怒了,毫不犹豫的反口骂道。
“出了事儿就怪我,怪我,谁叫你上次说话含含糊糊不说清楚,你要是说清楚了,我今日能惹了她吗?别只想着怪我,这事儿你也有份。”曹夫人尖锐的说着,又道:“曹祝源,你现在嫌弃我给你惹麻烦了,以前你靠着我爹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麻烦?曹祝源你还有没有良心!”
曹夫人说着,忍不住扑上去厮打曹祝源。
曹祝源最讨厌的就是人说他是靠着岳父起家的,所以闻言顿时恼怒的将曹夫人给甩开,怒道:“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父亲,您过分了。就算母亲她说错话了,但是她到底是您的夫人,是个女人,您怎么能对她动手呢!”曹少芳扶住曹夫人,皱眉道。
曹祝源面上怒色不减,道:“怎么?你也要跟着她来质疑我,忤逆我吗?”
“孩儿不敢!”曹少芳低头道。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方才在世子殿下面前,你不是有底气得很吗?”曹祝源说着,怒道:“一个两个就知道惹麻烦,都是些不省心的!”
说完之后,曹祝源愤怒的一甩手,转身走了。
“母亲,你没事吧?”曹少芳低头看了一眼曹夫人,问。
曹夫人哭着摇头,抓着曹少芳乞求道:“我没事。孩子,你快去追你父亲,你父亲他肯定又去那个狐狸精那里了!”
曹少芳看曹夫人都这样惨了,都不想着自己该好好上药,休息,还想着要他阻拦曹祝源去别的女人那里,不由得感觉一阵的悲哀。
不过他没说什么,微微点头,道:“好,我去。娘你快让下人来帮你将脸上的伤给处理一下,其他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好,好,娘听你的,都听你的。”曹夫人忙道。
曹少芳见她冷静下来,转身出了门。
但是他并没有去找曹祝源,而是离开了曹府。
离开曹府之后,曹少芳去找了邵南庭。
“少芳,你怎么来了?”邵南庭看到曹少芳还觉得有些惊讶,问道。
“没什么,出来走走。”曹少芳淡淡道。
“看你这样是家里又闹上了,心情不好来我这儿求安慰来的吧。”邵南庭笑着打趣。
见曹少芳不语,邵南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不我陪你喝一杯?”
“好。”曹少芳点头应了。
邵南庭见状,直接让下人去备了酒菜上来。
“要不要上歌舞?”邵南庭笑着问。
曹少芳摇头,“不用。”
此刻的他对这些声色犬马的事情可没有什么意思,他想做的不过是和邵南庭单独呆呆,将心里的情绪压下去罢了。
邵南庭闻言也不强求,笑着和他喝起了酒来。
“今日不是去季府喝酒了么?怎么还喝出问题来了?”邵南庭淡淡的问。
“我又遇到那个女人了。”曹少芳说着,猛灌了口酒,道:“这次她和我母亲起了冲突。”
“那个女人?哪个?你什么时候有女人了?我怎么不知道?”邵南庭奇怪的问。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将酒杯一放,眼中光芒乍现:“你说的是邵南初的女人?”
“嗯。就是她。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和她有仇啊,怎么哪儿都能碰上她?”曹少芳苦笑。
“她是谁?住在哪儿?叫什么?”邵南庭连声问道。
曹少芳既然来了,就知道邵南庭会问起这些问题,所以也不在意,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轻叹:“也不等我喝完再问,真是扫兴。”
“少废话,快说。”邵南庭催促。
他和曹少芳相交已久,知道他既然提起,肯定没想要遮掩。
果然,曹少芳这时淡淡道:“她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白,应该会医术。她和邵南初的关系也确实如你猜测那般,非同一般。不过有一点你没有猜到的是……这个不一般的程度。”
“什么意思?”邵南庭皱眉问。
“就是说,她对邵南初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咱们的想象。”曹少芳说着,将在季府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能让邵南初堂堂恭亲王世子说出那样的话来,可见她对邵南初的重要性了。”
“不怕她太重要,就怕她不重要!”邵南庭眼中满是激动。
“邵南初这人太谨慎了,几乎没有弱点,唯一的弱点就是他那个母亲。但是这么多年来,来来回回的用他母亲对付他,最后还都不成功,他不腻歪,我都腻歪了。他那母亲也不知道在哪里,可眼前这个姓白的女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想要利用可就容易多了。”
“你说得倒也没有错。”曹少芳应了,又道:“可是他既然暴露出来,你就没有想过,她可能是邵南初故意暴露出来给你的靶子,他的真实目的,或许是别的呢?”
邵南庭闻言微微皱眉,仔细想了想,最终摇头道:“应该不会。你我二人相交之事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如何来的特地迷惑?他也不是想要故意暴露,只是刚巧被你给碰上了罢了。”
曹少芳闻言颔首,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你了解他,对付起来才能更加的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