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上神舒云护着一个凡人,那个凡人还被魔神夺了身体,这件事被众仙口口相传,所有人都在暗自打听那个凡人的身份,有不少人都打算冒着得罪舒云上神的风险悄悄去除掉那个凡人。
情形愈演愈烈之下,甚至有人造谣蓬莱舒云与魔界勾结,很有可能因为那个凡人的关系失掉了中立的立场,转而偏向魔界。
蓬莱众人听到造谣时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冲出蓬莱杀上九重天,把那些个嘴碎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小白参如今刚刚百岁,化为精怪,能开口说话,用参须移动自己的身躯。
小白参每天最喜欢待在舒云上神住所外面那颗樱花树下,把自己的参须埋入蕴含灵气的土壤里,靠着樱花树打盹。
它昨天跟着莲花姐姐她们偷偷溜出了蓬莱,找到了几个对上神出言不逊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莲花仙等人都是上仙修为,仙力强大,对面不服也打到对面服为止。
它一个刚回开口说话的小精怪,被藤壶老爷子抱着躲在后面,它打架不行,但它的参须有恢复灵力的功效。
小白参一边在藤壶枯槁的身躯上为众位姐姐加油,一边扯着自己的须须,时不时揪下来一些丢给众位姐姐们,为她们恢复灵力。
雪莲撩了撩自己雪白的头发,一脚踩在那个九重天神仙的肚子上,“服不服?”
那个九重天上仙面容扭曲,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
“蓬莱就是这样的作风吗?上舒家也不过如此嘛!”
凤仙撸了撸袖子,冲着自己的拳头喝了一口气,对着那被雪莲踩在地上的人就是几拳,“早看你们这些九重天的神仙不顺眼了,一个个装模做样,惺惺作态,老娘今儿不揍得你老母都不认识,就不叫蓬莱一枝花。”
那个散步关于舒云谣言的上仙看着凤仙夹着灵力的一拳直接打下来,脸色几经变化,对方是认真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大喊一声:“我知错了!”
凤仙的拳头在距离他鼻梁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看着凤仙和雪莲脸上的狞笑,心道不好,下一秒脸上就迎来一阵剧痛。
“啊!轻点!”
“救命!”
“我要去告诉玉帝……两位好姐姐放过我吧!”
小白参在藤壶老爷子身上跳来跳去,参须被它挥舞起来,“凤仙姐姐,雪莲姐姐加油!”
藤壶老爷子抖着手揪着自己的胡子,心里很是担忧,把人揍成这样,玉帝那儿可不好解释,好歹也是个在九重天有位分的上仙。
藤壶用自己已经年迈不大好使的脑子慢悠悠地算着这个月打了多少个九重天的神仙,算着算着就忘了算到哪儿了,又重头开始,直到雪莲把那个猪头样的九重天神仙扔到海里,他都没算出来。
雪莲豪迈地挥了挥手,“走,下一个。”
小白参跳到藤壶巨大的肩膀上,双“手”叉腰,“走,这些九重天的上仙真不经打,一个个屁滚尿流,落花流水,闻风丧胆,看他们还敢不敢乱造谣上神!”
凤仙扯了扯它白花花的参须,“什么词儿都乱用,从上神大人话本里学的吧。”
说起上神大人的话本,小白参有点心虚,它偷偷摸摸顺了几本上身大人从凡间带回来的话本,起初看不懂,后来越看越有意思。
什么书生与狐妖十生十世的虐恋,什么魔王与小玉仙花的恩爱情仇,简直闻所未闻,太有意思了。
藤壶算不明白,浑浊的眼睛眨了眨,“打得人太多了,咱们先回去吧。”
凤仙瞪大眼,“那怎么能行,要不是我上次偶尔出门,还不知道这四海八荒是怎么说咱们上神的呢,必须得让他们知道乱说话的代价。”
“就是就是!”小白参看热闹不嫌事大。
雪莲点头,表情算不上好,“上神从人间回来后心情就不好,平日里就窝在殿里睡觉,偶尔醒过来也不怎么说话,就躺在樱花树下面发呆,连话本都不看了。”
闹腾的小白参也恹恹起来,挥舞的参须无力的耷拉下来,“以前上神大人最喜欢抱着我了,现在都不怎么理我了,都怪这些人。”
藤壶揪掉了自己的一根胡子,混沌的脑袋突然清明,“不不不,上神才不会因为这些跳梁小丑心烦,恐怕是跟那个魔神有关。”
“魔神?”凤仙不解,“紫萼不是传来消息说魔神最后一缕分魂已经消散了吗?”
藤壶老爷子突然精明起来,不复刚才的糊涂,“此魔神非彼魔神,我说的是那个叫江言的凡人。”
玉莲想起来南普那个大嘴巴来蓬莱捎给她们消息时,一脸的八卦样,贼眉鼠眼地告诉她们说上神红鸾星动了。
她和凤仙对视一眼,有些不相信,“不会吧?”
一个凡人要什么没什么,哪有值得上神大人喜欢的地方,南普那个大嘴巴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藤壶嘿嘿一笑,“以你们对上神的了解,她会是在乎外界看法的人吗?特别是九重天的那些伪君子。”
上神确实一向看不惯九重天上的作风,与九重天的关系不甚亲厚,来往的神仙不过寥寥几许。
上神既然不是为了这些流言蜚语烦心,风子译也渡劫成功返回九重天,那就只能是放心不下那个凡人了。
小白参有模有样地盘腿坐下,声音闷闷的,“我才不要那个凡人入我们蓬莱的门,要修为没修为,要地位没地位,以后怎么保护好上神。”
藤壶敲了敲它圆滚滚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呢,只要上神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其余人就算了,如果连我们都不支持上神该有多伤心……”
“那……”这样一想好像也是哦,小白参捧着脑袋,“那我勉勉强强接受那个凡人吧,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的?”
玉莲和凤仙都被它憨态可掬的样子逗笑了,“谁稀罕你这个小萝卜的支持。”
藤壶老爷子也笑起来,精明的眼光慢慢散去,脑子又浑浊起来,“依稀记得叫……叫什么来着?”
玉莲等人习以为常,接话道:“叫江言,江水的江,言语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