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幽璃的剑给我吗?”毒医冉沉默良久,才又说了话。
“我让南叁收了。”阡松冷哼一声,捂着胸口,回了房里。
萧落对着竹编,皱着眉头,甚是可爱。
阡松心里百感交集。有些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落儿,对自己的境况一无所知,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他准备在大婚之后就去药谷。教中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也不知南叁能否胜任这右护法的位置。
“阡松哥哥,我总是编不好。”萧落委屈巴巴地看着一堆竹编,有些失落。明明该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自己却做不好。
“没事,我教你。”阡松回了神,眉眼弯弯,坐在了落儿旁边,抓着她的手,“你看,该是这样,压着,再折叠,再拉过来……”
若是所有岁月都如这般,也就不会有劫难了。
“这是我和阡松哥哥编的。”萧落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星海,闪闪亮亮的,却是可以看到底的清澈,如同堕落凡间的仙童,不知世俗、不染纤尘,呆在最后一片净土里面,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染上污浊。
阡松更是如此,他轻轻笑了。也只有在落儿身边的时候,自己才会这般轻松肆意。眼底,却还是染了泪。十多年,自己几乎都把炽赤忘了,可在这十多年里,也足以让这些毒素深入骨髓。只是压制,不能医治,自己似乎要将希望,放在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上了。
“阡松哥哥?”萧落唤了好几声,阡松才回过了神。
“落儿怎么了?”阡松的声音柔柔的,顺着萧落的发辫,掩住了眼底闪烁的泪花。
“我想拿个盒子,把这个竹编攒起来,这可是第一个编好看的呢。”萧落对着这个竹编爱不释手,虽然看不出是个什么,却是真真第一个成了样子的。
“好,给落儿找盒子。”阡松垂着眼眸,把自己心底的阴霾全部深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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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医冉紧紧攥着药箱,第一次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他护不住幽璃,压不了炽赤,如今,连幽璃的剑都保不住。
不对,阡松说给了南叁,自己总能做些什么吧。
“洱希,如今的右护法,在哪里?”毒医冉也想抓住什么。
所有人都想追随着什么,弥补自己的那份无能为力,给自己一个继续活着的理由。
“右护法应该在教会那边,如今有不少事务,也还没出任务。”洱希朝着毒医冉微微欠身,想来这些也是无所谓的。
“多谢。”毒医冉朝着洱希微微一笑,冲着教会而去了。
南叁果然在教会。或者他也不像自己脸面上那般无欲无求吧,他也是想要权势的,否则怎么会当这个右护法。
“南叁……右护法。”毒医冉打断了正在看着账本的南叁,提着药箱的手不由地收紧了。
“冉神医。”南叁朝着毒医冉点了点头,依然面无表情,让人发怵。
“左护法和我说,幽璃的剑,在你这边。我想换回来。”毒医冉没有直视南叁,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重的呼吸,展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哦?换?”南叁乍一听到这个字眼,很是意外。其实自己是无所谓的,自己用的是刀,这把剑是因为左护法说战利品,自己才留下的。更何况毒医冉是医者,不管从什么来说,即使不交好,也不能交恶。
“我只有各种药。你胸口这道伤横贯许久,总是不好。”阡松长舒了口气,自己的药,总是最好的。
“好,多谢。”南叁答应地很爽快,少有地扯了扯嘴角,虽然笑着有些恐怖。他也清楚,别人再伤在这道疤痕上,自己的处境,若是能完好如初,谁会不乐意。
毒医冉没想到,竟然这般容易。愈合伤疤的药,他是时常带着的,这些药都能让那半张面目全非的皮相恢复。
他找出了药瓶,递给了南叁。
“这些药量应该是够了的。”毒医冉有瞬间的失神,自己要把脸治好了,快了,快了。
“多谢冉神医。”南叁并不纠结药量多少,立刻收好了药瓶,对着毒医冉行了一礼,“等我一会,看完这些,还要收好,我才能去住处取。”他抱歉地看了看毒医冉。
“左右我无事,等得起。若是药不够,可以再找我来取。”毒医冉轻轻地笑了,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整个人异常轻快起来。
南叁不多时便翻看完了,锁好本子,便和毒医冉取了幽璃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