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吃过早饭之后,杨弘叫来麾下诸将,神色慵懒道:“今日常遇春率锐士营出战,魏军一旦放箭,立刻后撤,如此往复三次,黄昏方可收军休整。”
“此后休整三天,然后由夏侯渊率飞虎突骑出战,计划和常遇春一样。”
“诺!”
诸将兴致索然的抱拳接令,随后,常遇春不紧不慢的点齐锐士营两千士卒,一步步稳扎稳打的攻向宜杨县城。
李如虎站在城头,眉头深锁,心中有说不出的沉重,不是他胆小怯战,而是杨弘的威名太盛,战绩太过耀眼,当初北宫淮何等威风,何等骁勇,最后还不是被杨弘一仗给灭了。
昨晚他可是一夜未睡,天一亮就匆匆聚齐兵将,巡视城池,准备誓死守城,李如虎一直站在城墙上焦虑的等待,然而,对面的杨弘大营就好像一个懒虫,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才慢悠悠的走出大营。
随后,就看到一个身穿锁甲,骑着黑枣大马的雄壮将军领着两千军阵严整,如同山岳的精兵,一步步的向着城墙推进。
“好严整的军阵啊!都说杨弘兵强马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这军阵,便不是我能冲破的,绝不能主动攻击,只有坚守方可久持,等待汪昭大将军的支援!”
李如虎脸色凝重的想道,看着稳步推进,稳扎稳打,完全无懈可击的锐士营方阵越来越近,李如虎陡然眼神一凛,大声厉喝:“弓箭手准备!”
“放箭!”
看着锐士营的先锋进入射程,立刻一声厉喝,霎时间,箭矢冲天,随后如同暴雨倾泻,密密麻麻的射向锐士营。
“盾!”
“笃笃笃笃……”
常遇春一声命令,两千锐士营齐刷刷的举起盾牌,一支支箭矢落下,竟然只是擦伤了十几个锐士营士兵,然而,就是这么一波看似凶猛,却建功微薄的箭雨,竟然生生打退了两千进退有序,甲胄鲜明的精兵。
“这杨弘搞什么鬼!”看着稳步退去的锐士营军阵,李如虎和一干兄弟部将都瞪大了眼睛,满头的惊愕。
宜阳县城
两军对峙,杨弘麾下大将轮番上阵,每日叫骂撵战,宜阳城内的魏军就是要紧牙关,堵住耳朵,死活不出,然后大将们照例来一场雷声大点小的冲锋。
旬月的时间,杨弘大小攻城六七战,却是寸功未进,使得宜阳魏军有惊有喜,更让在弘农与汪昭酣战不休的赵广目瞪口呆,心中烦闷。
赵广的中军大帐内,董策听完快马斥候的汇报,心中无比高兴的冷笑嘲讽道:“杨弘,徒有虚名,区区一座小城,攻伐一月,竟然连城墙都没有登上去,简直就是我朝廷武将的耻辱。”
赵广麾下副将狄连辉出声道:“宜杨城墙坚固,守城贼将李如虎曾是兖州荣山大寇,彪悍异常,加之帐下多有草莽相助,兵强马壮,安北将军久攻不下也是正常。”
陆晟看了一眼狄连辉,意味深长的笑道:“狄将军有些高抬李如虎了吧,那李如虎在厉害,能比昔日魏逆大将司徒威厉害,能比攻城拔寨的北宫淮勇武,此二人都折在了杨将军的手中,他李如虎一介草寇,算得了什么!”
狄连辉冷哼道:“司徒威、北宫淮是厉害,但他们可没有坚城固守,难道陆将军认为安北将军麾下的将士能一跃飞上城墙不成。”
董策眼神不善的看着为杨弘说话的狄连辉冷笑道:“本将军看杨弘就是无能怯战,狄将军一味替杨弘辩解,莫不是收了杨弘的好处。”
狄连辉脸色一红,急声道:“董将军休要信口开河,本将军不过就事论事,实话实说,何来为安北将军辩解之说,更是何时收了安北将军好处?”
赵广看着针锋相对的董策和狄连辉,轻咳了一声,脸色沉着道:“二位将军莫要为了些许小事做口舌之争,不管杨弘的战况如何,咱们首要的任务是攻破弘农。”
“诸位将军谁愿领军,再次攻城。”
赵广一句话顿时让大帐鸦雀无声,气氛冷到极致,此时,赵广口中的“攻城”二字,俨然是“送死”的代名词。
这一个月来,他们两日一小攻,三天一大攻,现在大营各处都是哀嚎惨叫的伤兵,掩埋阵亡士卒的坟头都快连成片了,谁还愿意拿着脑袋去撞那如同铁刺猬般的弘农城。
“报!大帅,宜杨最新战报,娄山马匪袭击了安北将军的运粮队,抢走了全部粮草,并杀死了十余名运粮兵,安北将军大怒,现已带领一营兵马直扑娄山!”
快马斥候一口气汇报完,霎时间,整个大帐的人都脸色骤变,还真是屋漏偏逢雨,弘农久攻不下,死伤惨重,宜杨也是连日连战,寸功未进,现在,马匪还出来横插一腿!
“报!大帅,安北将军帐下文吏蒋干求见。”
还不等赵广发表言论,一个士卒便走了进来。
赵广脸色微变,挥手道:“传他进来。”
须臾,风尘仆仆蒋干快步走入,面色焦急道:“大帅,我家主公领兵剿匪,不想匪寇势大,兵力高达一万三千余众,且占据险要地势,易守难攻。”
“我家主公已陷入苦战,士卒死伤惨重,还请大帅支援!”
赵广闻言登时火烧屁股似的站了起来,双眼圆瞪,叫嚷道:“支援?本帅现在都无兵可用,拿什么支援?”
蒋干痛哭哀求:“大帅,我家主公一方面要防备宜杨李如虎,一方面要面对穷凶极恶,兵力庞大的悍匪,如无外援,恐怕要阵亡山中了!还请大帅救命啊。”
看着声泪俱下的蒋干,赵广的心中也不禁复杂无比,杨弘终究帮过他解除危局,还博得如今富贵,如果就此置之不管,一旦杨弘死在娄山,那他也实在不近人情,可让他派兵,他实在无兵可派啊。
蒋干看着面露纠结的赵广眸中一亮,继而泣泪哀求道:“大帅,我家主公知道大帅处境艰难,所以,我家主公不求大帅出兵,只求大帅支援粮草军械。”
“只要有十万支箭矢,三千石粮草,我家主公有信心在十日之内,剿灭娄山匪患。”
“十万箭矢!三千粮草!”赵广一听登时惊呼大叫,这么多粮草箭矢,简直是在挖他的肉啊。
“大帅,求您救命啊!”蒋干见赵广迟疑,顿时大哭哀求,让赵广心中一软。
赵广咬牙道:“箭矢,粮草本帅立刻派人准备,一会儿你就带走。”
“谢大帅,谢大帅救命之恩!”蒋干欢喜磕头,心中乐开了花,暗道自己把粮草箭矢带回去,就是功劳一件。
杨弘的确是真刀真枪的去剿匪了,那些马匪抢了粮草,还杀了他的兵,这仇杨弘必须要报,那些杀人的土匪必须得偿命。
而那娄山的匪寇的势力也实实在在的不小,虽然兵力没有蒋干说的一万三千余众那么多,但五六千还是有的,而且,他们占据娄山要害,地势险要,是一块不好啃的骨头。
娄山匪寇的骨头难啃,但对于杨弘来说,不过是一群骨头稍硬些的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至于求援索要物资,那就是赤露露的趁机发一笔财罢了。
娄山匪寇的大首领名叫庞海,在娄山下曾有一个村子叫庞家村,有几百户人家,这个庄是个有名的猎户村,村中男儿大都是翻山穿林,射狼追鹿的猎人,每到农闲,许多村民便成群结伙的如山狩猎,开开荤腥,同时买了皮毛,换点儿散碎银两,补贴家用。
庞海也是村中的村民,从小就跟父亲、兄长穿山打猎,家传一套武艺,十六岁的时候,他父母双亲相继得病故去,留下七亩耕地,微薄家资。
他和兄长要是能好好耕田种地,山中狩猎,倒也能过上衣食不缺的好日子,但朱灿从小好武耍刀,武艺不错,但干农活却是一窍不通,他哥哥虽会种地,但好赌成性,每日在村中耍钱,从不理会田地庄稼,没两年时间,家中的银子便被败的精光,田地更是颗粒无收,只靠庞海在山中狩猎,维持生计。
终有一日,庞海的哥哥庞山被村中的老财主设下的局子,输了大钱,老财主带着打手家丁杀到庞家,索要七亩田地还债,庞山与老财主发生争执,被几个打手用棍棒打死。
庞海恨怒难平,纠集了村中十几伙伴,趁夜杀了老财主,抢光了财主的金银财宝,拉杆子跑上娄山落草为寇,招兵买马,打家劫舍,几年光景便闯出名号,成了娄山一霸。
娄山大寨,面目凶悍的庞海,正坐在主位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聚义厅中的一众首领喽喽却是惶恐不安,屁股上如同坐了钉子,时不时的看向聚义厅外,仿佛外面有着一头吃人猛兽。
“好酒,好肉,痛快,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来的快活……哈哈,大家吃啊,喝啊,愣住做什么!”
庞海狂吃牛饮,如野兽般大声狂笑。
吃的喝的好不尽兴,这时,二当家陶桂,忧心忡忡道:“大当家抢了杨弘的粮草,杀了杨弘的士卒,如今杨弘已经带兵到了山下,大当家还应多做准备,以防不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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