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多明戈的海军上将德格拉塞伯爵的情人——德北菲尔德夫人的豪华浴房里,陈宣笑着说:“不行,夫人。为了什么也不行。”
贵妇人在浴缸里,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娇嗔:“吾离!”她已经不再称呼陈宣为年轻的伯爵了,而是按陈宣教她的——汉人的习惯,称呼陈宣的字。
陈宣稍为离开椅子,欠了欠身,笑着说:“夫人,我可以不讳言地说,我的钱,已足够多了,足以维持我现在的生活水准直到我的孙子,也不会有问题。那块土地是我故国的英雄留下的,我希望取回它,是对先辈的纪念,所以我无法承诺把在那块土地上的收获和您分享。当然,如果你愿意参与对那块土地的投资,还有我取回那块土地时,伤亡士兵的怃恤金还有军费,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谈下去。”
“吾离,你这优雅的守财奴,你要知道如果上将把你们运过去,已经改变了原来的行军路线,尽管你愿意为此付出费用,但你知道,军舰不是搭客的马车。”贵妇人把头发拢起来,露出姣好的脸。
“那么夫人。”陈宣坐回椅子上,笑了起来,他知道,马上就能达成他此行的目的:“我在法国开设的商行,给您百分之十的股份,远洋有巨大的利润。而我到故国进货时,有着别的船队无可比拟的优势!您知道,花同样的钱,我只能在巴黎的剧院里得到一个远离舞台的位置,而您可以得到一个位置很好的包厢。”
“亲爱的,你说的远洋贸易,我很有兴趣,但听说吾离准备在巴黎开展银行业务,我想在这方面我有很多朋友,应该能帮上你的忙,你觉得呢?”
德北菲尔德夫人坐直了身子,那两点诱人的殷红在浴缸的边缘若隐若现,她轻轻皱了眉头,那嘴角的小痣透出别样的风情,但陈宣这时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苦笑低头思索了一下,站了起来对贵妇人说:“15%,银行的股份,但是我将不再支付这一趟航行的任何费用。”
“如你所愿,亲爱的。”
“那么,我先告辞了夫人。”
“噢,吾离,你太绝情了,你难道不吻我一下吗?”
那软软的两团挤压在陈宣的手臂上,甚至陈宣可以感觉到那两点殷红在自己胸前磨蹭,但他轻吻了德北菲尔德夫人的额头,后退了几步,一欠身,拿着帽子和手杖带上门离开了,在门外走了几步,突然无端的,陈宣耳红面赤起来,因为身上的某个部位,在谈完正事以后,回忆起某些香艳的片断,本能地膨胀起来。
胡仁在战壕里,斗志也膨涨起来。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挺住,他咬破舌尖,但过度的劳累和失血,使得这样也不能让自己再振作一些,他低声地对帕根说:“要想法子,要想法子,这样下去,英国人的大部队来到以后,我们一定玩完。”
不用等英国人的大部队来到,那些胸甲骑兵已经装好弹药,他们列成两排,每排四人,踩着整齐的步履向这边进发,叫着口令,平端着火枪,七十码,需要走几步?
帕根哆嗦着问那仍稳稳在装弹的秦剑:“嘿,下士,你叫什么?出发时好似听到你的名字是‘琴’?我叫帕根,告诉我吧,我们快要死了,你是个勇士,让我在死前记住你吧。”
“我的代号是323。”秦剑的回答,带着一种轻松的俏皮:“我的姓名,等回去后,我请示上级,一定告诉你。”
“上帝!”帕根坐壕沟里叫了起来:“你居然以为我们还能回去?”
“为什么不?”秦剑把雷帽插入,回头对帕根说:“我们校长和教官,两个人,消灭了整个匪帮,几百个人。”
“乱讲!”也许是秦剑的话让胡仁找到自信,也许是一种责任感压得他清醒,胡仁勉强的笑了起来:“不到一百人,七八十人,并且不是全消灭,大部分是投降。”
“现在对方才十来人,树林中,不会超过三人。”秦剑轻松的笑了起来。
帕根似乎稳定一些,他想了一下说:“323,我跳出去,树林里的人就会开枪,然后你干掉他们!”
“不用!”胡仁坐在上,边把前装线膛枪歪歪扭扭的斜着装弹药,边坚定地说“狙击手准备。”
“叭”“叭”“叭”“叭”!
帕根用枪托举着的帽子被打飞,然后胡仁对着火光扣响了扳机,传来一声惨叫在树林里,但马上扑到胡仁身前的帕根,左大臂绽开了一朵血花,然后秦剑扣响了板机。
那八个列队走来的骑兵,在三十码的位置被胡仁用滑膛枪射倒一个,秦剑用边上帕根装好弹的短火铳准确的打倒两个,但这次他不是坐在地上靠着树,也不是有依托,马上被两把短火铳震着摔倒在战壕里,五名骑兵的发射,基本都打在战壕边的木桩上。
但他们马上掏出短火枪冲锋过来,帕根从约翰逊的尸身上扯出一把装好弹的短火铳打中了一个敌人的大腿,但他的右臂也被另外的敌人打中。
胡仁从约翰逊身上弄到的刺刀,抛出去无力的落在不足一米的距离,秦剑还在不急不慢的给随身的三眼铳装弹药,插雷帽。这时四个胸甲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帕根从战壕里奋力爬起,张开受伤的双臂把两个手持短火枪的敌人扑倒,敌人发射的两发子弹,一发打在他的右腿上,所以,被他扑倒的敌人轻松的把他反剪双臂。
秦剑向冲到壕沟前的敌人开了一枪,然后左手持着一把可以在五米内射穿单层牛皮、十米外基本可以无视的小弩和持着短火枪的敌人对持。
“结束了,先生们。举起你们的手,把我的同伴放开。”胡仁举着张开击锤的前装线膛枪,指着那两个捉住帕根的英国士兵:“嘿,你们是勇士,你们已经尽其所能和我们战斗,如同我被你们伯爵邀请一样,举起手吧,这不是你们的错。”
“不!”和秦剑对峙的士兵开枪了。
秦剑盯着遂石落下的火花,一偏脑袋,弩弓上的短矢准确的插在敌人的咽喉,他微笑着向在努力爬起来的帕根伸出大拇指,然后坐在战壕里,快速地给三眼铳装上弹药。两名英国皇家陆军的骑兵高举着双手,也许胡仁向康华利伯爵放下马刀的情景,给了他们理由,也许胡仁的话给了他们安慰,总之,他们的脸上没有太过难受的感觉。
“很好,英军的勇士,慢慢转过身子,双手抱头。”胡仁喘息着接过秦剑装好弹药的短火枪,把那把其实已经发射过的没有子弹的前装线膛枪轻轻放下。
秦剑装好他自己的后装线膛枪,还有两把短火枪,在胡仁的示意下,用一把短火枪对着背向他们的两个英军士兵。胡仁点了点头说:“好的,先生们,后退,再后退,蹲下,好的,不要玩花样,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两名英军慢慢的转过身子,惊恐的发现两把对着自己脑袋的枪口。“轰、轰!”
“不!”刚才被帕根射中大腿倒在地上的胸甲骑兵,眼见同僚被杀,悲痛的高叫起来,他举起那还没有发射的短火枪对准了胡仁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伯爵也没有杀你!甚至还准许你和污辱你的人决斗!上帝啊!他们已经投降了!上帝啊!”
“我不是伯爵,我也不是英国绅士。”胡仁扶着壕沟,平静的说。
绝望的胸甲士兵,扣响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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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北欧的神话,传说每当战争,奥丁就派遣他的女儿——战争的九柱女神——好战的处女,去选择战死沙场子的勇士的灵魂带回华哈拉。这些好战的处女就称华尔基利(valkyrie),她们身穿发亮的盔甲骑有翼的天马或化身白鸟,她们盔甲的光被称为Borealis,就是北极光。
2历史是,康华利真的在约克敦战役之前,从他那只有八千多人的部队抽调了一千人去纽约。当时在南方取得了不少胜利的英将康华利,对美法联军的作战意图毫无觉察,他以为他只要对付拉斐特侯爵的部队就够了。他在8月22日竟写信给克林顿,满怀信心地表示已派1000人回纽约,加强纽约的防御。8月28日,康华利的谍报人员报告,在特拉华海湾发现法国舰队。康瓦利斯这才如梦初醒,但为时已晚。此时他派往纽约的部队也早已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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