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温暧世纪
转眼就是11月了,早晚吵吵闹腾的凯多公司渐渐沉静下来。一向天天打招呼的商新开,今天返京去汇报实习工作。
这些天,许信和丘济昌合谋“钓鱼”,似乎借机玩弄点坑蒙拐骗的把戏,说不定什么时侯走,也说不定什么时侯就回来了。每天晚上三人喝酒说笑的常事,不得不停了下来。只有安作一个人默默地在房间看着电视,看着欧洲足球锦标赛。
“叮呼……”门铃响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来写字楼呢?安作打开房门,看见的竟然是混血妮伊博兰!
“安老师,您好,”伊博兰站在门旁,腼腆地问侯着。
安作惊喜地招呼道:“快进来。快进来暖和暖和。”
伊博兰穿着半截长的红白相间的鸭绒衣,衣帽脱在背后,蓝色的宽腿牛仔裤似乎有点褪色,裤脚也是毛烘烘的,脚上一双红蓝搭配的旅游鞋,不高档,但很时髦。实习生人人都背的背包,伊博兰今天却没有背。
安作把伊博兰让坐在沙发上,安作忙不迭地冲上一杯速溶咖啡,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伊博兰捧着咖啡杯,笑了笑说:“您这房间挺暖和的。今晚外面特冷。”
安作笑着说:“屋里暖气很足,你把外衣脱了,不会感冒的。”
“嗯。”伊博兰放下咖啡杯,缓缓地脱下外衣说:“我们老家也是这样。只是,我们那儿都是暖炕,比不上您这儿这么高档。”
“写字楼都是这样,不然没法办公。”安作说着,也欢欣地看着伊博兰呷着咖啡。
也许为也驱寒,也许有点紧张,伊博兰很快就喝光了一杯咖啡。
安作笑着说:“这种咖啡味道不错,暖身又提神。你自己随意冲点,嫌苦就加点方糖。”
“谢谢。”伊博兰抬眉闪眼的神情,宛如地道的外国人,极具魅力。
她也真想再喝咖啡,接过安作递来的咖啡瓶子和糖盒,熟练地添加咖啡,伴侣和方糖,然后冲入开水,用小勺缓缓搅拌着。
安作目不转睛地看着伊博兰,不禁在心里在赞叹:如果定格下来,这简直就是一幅美妙绝伦的油画!
伊博兰喝着咖啡,神情并不愉快。她那略为凹陷的双眼看着安作,长长的睫毛也连连扑闪着。
顿了顿,伊博兰声音懦懦地说:“年底了,大部分同学都返校和回家了。”
安作关切地问:“实习结束了?”
“愿意干就留下来接着干,不愿意干就回校领取毕业证书,到人才市场上找工作就业。”
“你怎么不走?”
伊博兰笑了笑说:“我家是东北的边陲小镇,这个季节早已是冰雪封山、封路、封门了。回家无所事事,简直枯燥极了。我不想回家自我监禁,想在中华第一都展示自己的才能。”
安作坦忧地说:“你一个女孩脱离集体、背井离乡,千里迢迢不容易。何况又是年底,大部分单位不招聘员工。”
“您这里不需要吗?”伊博兰扑闪着明亮的眼睛,企盼地说道:“我可以上门直销你们的‘温暖世纪’和‘热星’,一定比我们实习的那些产品效益好。”
安作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为伊博兰的执著所惊奇。他支吾道:“我这里的都不是小东西,是几百块钱的高档产品。”
“您对我不放心,怕我拿走产品不给钱吗?”
“不,这种商品恐怕不适合你们那样的走街串户直销。”安作顾虑重重地看着伊博兰,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也坦诚地说:“数九寒天,你在外面奔波一天,或许连一口热面条汤都喝不上,收效寥寥,连房租也交不起,你怎么生活下去呢。”
“这些事情我都考虑过了。”伊博兰说:“您只要同意,我就不会叫您失望,就不会半途而废,就一定会有成效。”
“你不一时的冲动吧?”
“我只想等到冰消雪融,等到春暖花开后,能给爸爸妈妈带回魂牵梦萦的‘中原鹿’!”
“中原鹿?”
“逐鹿中原,不是为了捕获嘛?!”
伊博兰俏皮地眨巴着眉眼,莞尔一笑说:“我能在中华第一都抢先得手,何乐而不为呢?”
伊博兰昂扬、快活的神情,让安作的神情也为之一振。
他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点燃一支香烟连连抽着。
写字间封闭得严实,一支烟没有抽完房间就烟雾缭绕了。伊博兰不时用手煽煽面前飘荡的烟雾,也期待着安作的答复。
思虑了一番,安作钦佩地说:“你小小年纪,精神可佳,志气不凡哪。我可以提供产品让你直销,但你首先要落实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想好了。”伊博兰欢喜地说:“跟驻华姐说说,我借住她的二楼没问题。”
“你跟谁说,门驻华嘛?”安作惊讶地问:“住在虞美人美容院?!”
看着伊博兰点点头,安作不由地嚷叫道:“绝对不行,那儿不是你去的地方!”
伊博兰惊疑不定,愣愣地看着安作。
安作急切地思索着说:“你真想在这里干下去,这个冬天就住在写字楼里,就在这个房间里,这里有暖气,有卫生产,吃喝住宿都很方便,商务中心还是有员工餐厅……”
伊博兰疑虑地问:“那您呢?”
“我回家住。”
伊博兰欣喜地说:“这太好了。这样我就更象威赛公司的员工,也能保证两头工作都不耽误。”
安作舒了口气说:“是啊,也紧靠着你们凯多公司。”
“还与虞美人美容院紧密相连。”看着安作疑惑的神情,伊博兰嘻嘻一笑说:“美容院很美,令人向往,有空闲时间,我乐意去美容院兼职工作。”
“你去美容院工作?!”安作惊诧地瞪着伊博兰。
“驻华姐邀请我很多次了。”
“邀请你干吗?”
“做迎宾小姐。”
安作上上下下打量着伊博兰,也为门驻华姐妹的用心愤然。他担惊地问:“你知道美容院的那些小姐,要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吗?你甘愿沦落吗?”
“我只是迎宾小姐,只是美容院的一块招牌。”伊博兰显然清楚虞美人美容院的服务内幕,脸色不由地羞窘起来,垂下眼帘说:“能在写字楼住宿,就再好不过了。”
安作心气不平,忿忿地说:“要是这样,你就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和精力从事直销。你就是再有志气,也不可能把‘中原鹿’带给你爸爸妈妈!”
伊博兰立即坚定地说:“能!我一定能!”
“怎么能?”
“每天销售10套‘温暖世纪’保暖内衣,我保证能做到!”
“怎样保证?”
“发展才是硬道理!”伊博兰昂起头,象参加觊多公司聚会那样,声音响亮地说:“请安总相信,我一定能成功!ok!”
看着伊博兰信心百倍地举起的手掌,安作迟疑地也举起了手,迎着她的手掌拍了过去。
伊博兰却举起来两只手,一起拍向安作。
“啪!啪!……”的击掌声响起,伴随着伊博兰激昂的喊叫声:“ok!ok!ok!”
ok的呼叫声有感召力,从隔壁的凯多公司来到威赛公司。
伊博兰来了,威赛公司写字间套房里间的那张沙发床依然,但明显添加了女孩的衣物。尽管简单的只是毛巾、梳子、面霜这类必备的日用品,却让周虞感觉到换了天地,很不顺眼。
周虞这两天也特别留意安作的神情。安作对这个形同异他乡的混血妮颇为欣赏,也备加关爱。
每天早上一上班,周虞和安作就打开包装箱,帮着伊博兰取出10套“温暖世纪”保暖内衣,把内衣包装盒平整地放在新买来的牛津布料的旅行箱里。
高档的内衣不是小玩意,不能用实习生那样的背包背着销售。
安作专门为伊博兰挑选了一大加大号的“温暖世纪”内衣,又给她几百块钱,叫她买来时髦简洁的外衣和喜欢的保暧鞋袜。
伊博兰的身材和模样惹人注目,本身就是难能可贵的模特儿,能给人直接示范,比电视广告学要真切,活灵活现。
伊博兰换上崭新的,粉红色的保暧内衣,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和一件淡雅的平元夹克衫,脖颈上系着一条轻飘飘是花丝巾,骑着刚买来的新三轮车,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文源市的街区。
顶着凛洌的寒风,伊博兰是那么洋气高傲、潇洒俏丽地穿行于大街小巷,走进了居民社区。
千万能双眼睛都注视着伊博兰,千家万户都聚焦着她。混血妮与众不同,她那超凡脱俗的神态和身姿让艳羡。这不是招摇过市,而是极具魅力地展现美感和美妙的风采。
伊博兰出去直销后,安作就有点魂不守舍。安作看见伊博尘,就忘记了别人的存在,甚至忘记自己的助手。
这让周虞这些天也不禁不往有点忧郁。同性相斥莫名其妙,女人更为灵敏。
在周虞的眼睛里,伊博兰明亮闪烁的略凹的眼里,放射出的带点暗绿色的神情,如同幽幽秋波,比门驻爱的媚眼更淫秽,更袒露,如同淫荡的女人在诱惑男人。
周虞对伊博兰渐渐产生了敌意,甚至暗暗咒骂道:“杂种!妖女!娼妓!”
虽然这样忌妒,周虞还很有涵养地协助伊博兰直销,这是公司的工作,不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周虞其实清楚,伊博兰在外面直销很辛苦。
万事开头难,伊博兰直销“温暧世纪”也是这样。确定直销方案是直接进入家属楼、生活区里销售。
伊博兰第一天上午她就打回电话,请示有否让用户试穿半天。
她的原因也是用户的愿望。一是人们羡慕她的保暖穿着,却末必信任她直销的产品。二是家属我里的人往往是孩子或家人购买的,得等他们回家来试试是不是合身。三是“温暧世纪”是高科技、高保暧,也是高众的新产品,需要跟家人商量商量。
安作立即同意,也提出了条件:要求伊博兰认得家门,出具手续,不能损坏包装。
伊博兰笑着说:“您的嘱咐我遵照执行,也是我在k校一年级就学会的基本常识。”
安作笑了,这个混血妮的嘴巴还不饶人哪。
伊博兰对这样的直销有相当的把握,实际的风险只是几套内衣。一个家属完中是刚开始有人顾虑。中午试穿后,下午就付款,当天试穿后,第二天一早就如数付款。
有安作的支持,就如此循环直销,伊博兰的开头号难仅仅如此。这样的直销对威赛公司很有利,还有一种替在的宣传效应。
家属院左邻右舍,大人孩子,你传我说,很快就认同了“温暧世纪”;往往就会出现你家买我家也买,你穿我也穿的从众消费。只是几天的时间,伊博兰出现在安阳社区里,居民认同了她洋洋洒洒的形象,也就认同了“温暧世纪”保暧内衣。
伊博兰让人们耳目一新,凭借自己的不凡让“温暧世纪”进入千家万户。
她曾经在君安公寓,连续直销了三天,竟然让安作和周虞每天急切地送去整箱的货物,竟然直销出100套保暖内衣。
周虞看着寒风中的伊博兰,惊奇不已,也不可思议。
这些天来,伊博兰按时按点工作。一早取走10套内衣,第二天一早就交回2800元货款,而她的提成就是280元。伊博兰天如此,只多不少。
周虞比伊博兰大四岁,比伊博兰到威赛公司早一年。她感到了压力感到了逼迫的危机,似乎这个混血妮,很快就会取而代之了。
威赛公司或其他公司,因为效益才开设,才生存和发展的。伊博兰的上门直销,毫无疑问直接创造了效益。
这半个月里,伊博兰直销的“温暖世纪”保暖风衣多达300多套!她的提成高达9000元之多,而威赛公司的盈利起码也超过3万元。
伊博兰越顺、越盈利、越得意,周虞就禁不往地越优虑、越沉郁、越嫉妒。3016房间的威赛公司,因为伊博兰的介入,将不再是周虞随心所欲的了,每天见面,安作的嘘寒问暖,也不只是对周虞一个人。
市场经济时代,竞争不仅仅是商品,还是更为主要的人才。
周虞是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的本科生,非常熟悉这种竞争的规则。她现在身临其境,也不得不投入这样的竞争了。
周虞属于窈窕淑女型的城市女孩,与潇洒、浪漫、洋气出众的混血妮竞争,她能胜出吗?
伊博兰蹬着三轮车拉货直销,在市委家属院里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安作按奈不住惊喜,下午抽空过来看看。
市委家属院中间的十字路口围着不少人,差不多都是上岁数的离退休干部。中国人的从众心理浓烈,大家围着堆,看着、问着、也有问清楚了就要试试的。
伊博兰还是那身标志性装束,简洁、利索、轻盈地站在三轮车旁,神采奕奕,鹤立鸡群。
她不停地解答着大伯、大婶、叔叔、阿姨的疑问,带着东北口音的称呼很亲热,也很甜蜜,清脆的嗓音,亲和的笑声不断,让人赏心悦目,直销的气氛热烈、舒畅。
安作在一旁看着,同样被伊博兰的言行举止所感染。他觉得,现在是需要来人帮帮伊博兰了。
直销“温暖世纪”保暖内衣还好一点,伊博兰打开包装,让人放心地试穿,真切感受一下商科技的温暖。有人需要“热星”就麻烦了。虽然这也是打开包装,插上电源就能使用,伊博兰却还是要满足用户的要求,必须跟随用户到他们的家里,亲自试一试暖风效果。
伊博兰的混血模样招人喜爱,她的人缘也很好。每当需要跟随用户去试试“热星”时,不用她请求,临近的大伯、大娘就会笑呵呵地示意她放心去,就会为她照料三轮车上的货物。
安作看着,也不禁思虑。这是在市委家属院,老干部门绝对不会哄抢商品。如果在其它地方呢?伊博兰就这样放心吗?
有位一头银发的老干部详细地询问了“热星”的性能,连连点头说好。随即,他买了一台,还不住解释是送给小外孙女的礼物。女儿新搬迁的小区里还没有供暖,小外孙女回家做作业很冷,不能冻着孩子。
伊博兰崇敬地看着这位疼爱外孙女的爷爷,正要委托附近的人拉照看货物时,安作挤过来。
安作对白发老干部说:“大伯,我去帮您试试。”
伊博兰惊喜地欢叫起来,对疑惑的白发老干部说:“爷爷,安老师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他去帮您试试,行吗?”
“总经理亲自试,当然一百个放心啦!”白发老干部乐呵呵地看着安作,对周围的人们说:“你们不是都想试试热的效果吗?一起到我家看看,看了就都放心嘛。”
“热星”体积不大,只比皮鞋稍微大一点,是用高导热材料合成的,传热快、耗电少、重量轻、造型美,非常适合即时取暖。
安作随手提起一台“热星”,跟着几个老干部朝后面楼房走去。
伊博兰看着比这群老头、老婆高出半头,英姿勃发也英俊潇洒的安作,看着他提着包装箱也风度翩翩的举止,不由地更为自豪和更为兴奋起来,说笑声也更为动人了。
上门直销的高峰在上下班期间。
安作试了几台“热星”回来,三轮车上的十几套保暖内衣已经销售一空。伊博兰也不在路口,去为其他人试用剩下的两台“热星”。
围观的人并没有散去,凑着明亮的路灯,争相询问着“热星”和“温暖世纪”的性能、价格和售后服务。
只是一会儿,安作就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和口才迟钝笨拙了,远远不如伊博兰那样灵巧和伶俐。等到伊博兰兴冲冲回来,安作已是口干舌燥,接不暇了。
伊博兰的混血妮形象,比安作有吸引力,人们也更喜欢向她咨询详情,她应答如流,有条不紊地把每提问题解释得清清楚楚,让人们听得明明白白。她那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脸和诚恳为人的热情,打动着在场的所有人,获得人们频频的赞许和欣赏。
这是市委家属院,获得这样的赞赏,影响也不同一般。
面对还在不停询问的人们,伊博兰喜滋滋的高声说:“大家放心吧,明天我和安总专门拉来一车‘热星’,保证挨户给大家调试得热热乎乎的,让家家户户温温暖暖!”
市委家属院有暖气,大家购买“热星”是用在卫生间。十分钟的温度比澡堂还要热,这比冷呵呵去澡堂要方便和实惠多了。
伊博兰抑制不住兴奋,看着安作不住笑着。今天一天,她销售出30套保暖内衣,还有20台“热星”啊。
她欢笑着说:“明天咱拉来100台‘热星’,也许都能买光!”
安作也呵呵笑道:“今天你辛苦,有人要酬谢你。”
“您吗?”
“我的搭档,也是威赛公司的后台老板。”
“谁?”
“就在前面那排小楼里。”
“那可是市领导住的地方!”伊博兰惊讶不已地看着安作,也犹豫地说:“我去不合适………”
“去了就合适。”
安作看着伊博兰瞬间就局促不安的神色,不禁笑了。
黄丰威是安作的同学,也是大学时的班长,现在是市享受副市长待遇的领导。威赛公司的“威”就是象征着他的投资和名份。
黄丰威家并不豪华奢侈,只是样样都讲究。这是黄丰威老婆沈乐的生活习惯,简洁、实用就行了。
沈乐是公路局为数不多的女处长,为人热情爽朗,跟安作两口子特别亲近。安作也是他家的常客,向来无拘无束。
伊博兰第一次见到威赛公司的后台老板,也是第一次到副市长这样的大官家里作客,不由地羞怯。这使得她那白里透红的脸面、青春靓丽的神情和高挑的身姿更为娇艳优雅,也更为洋气。
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安作和黄丰威、沈乐随意地说笑,让伊博兰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坐在餐桌前,伊博兰靠在沈乐的身边,不住地叫着沈老师长,黄老师好,亲热也嬉笑起来。
沈乐看着伊博兰,乐呵呵地问:“你平常怎么称呼安作?”
伊博兰欢笑地说:“也叫老师。叫老总觉得太严肃,叫老师亲切,自然也尊敬。”
“周虞也是这样称呼吧吗?”
“她不一定。老师、老总都叫,有时也直呼安作。”
安作笑着说:“我不讲究这些称呼,都在一起工作,又不是人多要用头衔镇住场面,我们一共才三个人嘛。”
黄丰威笑着打开一瓶“千年红”的葡萄酒,给每人都上了酒。
“秀色可餐哪。”黄丰威看着伊博兰高雅洋气的脸庞,不禁欢欣地说道:“伊博兰一来,我们家的饭菜就剩下了。”
“要是这样,安老师天天看着我就不用吃喝了。”
沈乐欢笑地说:“这妮儿说话还很逗人乐呢。也难怪她在家属院里直销,那么招人喜欢。”
“这就是一种能力。”黄丰威赞赏地说:“威赛公司今后要取得更好的效益,就需要有这样能力的人。”
“这妮儿和周虞都不错,一个文静,一个洋气,个个都漂亮又能干真得好好奖励。”沈乐笑着说:“年底了,该给她俩发红包了。”
黄丰威点点头,对伊博兰说:“你和周虞为公司跑前跑后,很辛苦,奖励周虞1万元,奖励你5000元,有意见吗?”
“我就该少点。”伊博兰抑止不住欢欣,咯咯笑着说:“我才来威赛公司一个多月,周虞姐来了一年,按比例给我1000元就不少。”
“这妮儿还真通情达理呀。”沈乐真心喜欢这个与众不同混血妮,看着她纯情也烂漫的笑脸,端起酒杯笑着说:“明年接着好好干,后年自己当老板,将来你一定大有作为!”
“谢谢沈老师。”
伊博兰兴高采烈地端起酒杯,跟沈乐一碰杯,一口气就喝光了满满一杯酒。
沈乐惊喜地说:“嗬,这妮儿还直有酒量呀。”
“沈教师家的酒好喝嘛。”
“想喝好酒就常来,管你喝个够。”
“我一来,你们家的酒就留不住了。”伊博兰笑着说:“白酒我也能喝几杯。”
沈乐指着手上的高脚杯问:“这么大的杯?”
伊博兰点点头说:“安老师的酒量都不如我。”
“这么厉害呀!”
“不足为奇。”黄丰威赞羡道:“她有么高的个头,又有俄罗斯血统,应该能喝酒。”
沈乐如获至宝地说:“老黄,今后市里的那几个大酒量的来灌你酒,就把咱这妮儿叫来。一准把他们灌得人仰马翻。”
说说笑笑,一直到黄丰威的儿子上晚自习回家来,安作和伊博兰才告辞。
黄丰威两子执意送安作和伊博兰下楼。
伊博兰推起三轮车,沈乐就埋怨道:“安作你这个大男人怎么不推车,总不能让小妮儿带着你吧。”
伊博兰还是咯咯笑着说:“教知识学本事,他是老师带着我,蹬三轮车上马路,就非得我带着他了。安老师蹬三轮车是中华第一都的一绝,不撞到南墙上不算拉倒!”
沈乐也是一直笑呵呵地说:“要是这样还是你带着他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蹬慢点。安作撞墙你碰树,下次就不叫你来了。”
“我听您的话,推着走。”伊博兰笑着说:“反正掉不进洹河里,也推不到我们海拉尔。”
说是这样说,一出市委家属院,一到紫薇大道上,伊博兰还是飞快地蹬着三轮车,一路欢声笑语。
看着灯火辉煌的街景,安作跟伊博兰一路说笑着,不知不觉就回到洹河商务中心,回到了写字楼,也结伴走进了办公室。
写字楼静悄悄,只有3016房间突然亮起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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