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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村落(1 / 1)

客商穿行必经的山林,自古就是胡匪与林兽出没之境。对于行商,只是匆匆走过,小心地方那么几日便行,可途中的村落世世辈辈居住在那千百年,当胡匪林兽日子紧巴腹中空空之时,哪一个不是先想到这些山间无法移行的村落。所以山中村落,选址建筑自古就会考虑许多。

人类的文明部落,离不开水源。无论是刀耕火种石器为具的先祖,还是后世而建的城市,都会选择依河而聚。山中的村落也是如此。

白家聚居的这个村子就选在离河不远的一处高地。几十年前,上面不远的水库大坝修成前,那河可是每年都会尊循自然所需,泛滥一次,将沿途生命淘汰一批,再留下肥沃的河泥回馈余下的生命。

村子的格局据说千百年前为一高人所布,并不像现在那些个村镇,修成个豆腐块儿一样挤作一团,而是均匀整齐地建成了一环。由三爷所居关帝庙那的岩壁开始,围成一大圈,中间留出大片土地和水塘。

而村舍外环不远处原本还有一圈山间遍地都是的红土夹着山石所沏的寨墙。当年无论是山匪还是林兽来袭,只需稍作预警,一圈不远处的村舍中就能冲出家门,关闭寨门,上墙防御。有村舍中间那些田地在,大家足以无忧无虑地闭门不出,有吃有喝地和外面的耗着。

但如今,不论是镇上还是城里那耸立了千百年的城墙都已被拆去,村外的寨墙也随大流地结束了它的使命。而村舍中间的那些田地也分成一块块,均匀分给每户种些日常自用和售卖的菜蔬。只留下关帝庙前那一大片池塘,种了些藕养了些鱼,每年过年取了族中人分了过年用。

对于原来寨墙外的滩涂土地,因为镇子是远近文明的苎麻纺织大镇,自是以种不能吃不能喝,只能扒了皮刮去外层表皮,过去用来搓麻绳,编麻袋,如今却让镇上纺织厂织成布的苎麻为主。只有靠近河边每年会淹但土地最肥沃的地里会种些夏汛来临前就可收获的西瓜花生之内。

而村口拥有检查站和小酒厂,正是进出山里必经之路场地,久而久之建起了许多饭店,旅馆和客商所设的药材山货收购点。自是形成了堪比镇上的集市,村民也自发在那每天一早形成了菜市,于是由村口到集市的路旁土地,自是大量地种上了蔬菜,靠近村口的地方还搭上了大棚。连周边近处那些缺水的山丘也被开垦了出来,种了些果木,树间还混种了些红薯花生,绝不像山里有些村那样种些个毒性较大,毁坏田地的烟叶。

因此白日要从村口去到三爷那的关帝庙,虽说直线距离不远,但路却要沿着村舍弯一道大弧,白日才不会去走那些寻常路。

村舍中间的那些土地因为分割成了一块一块,自然要垒起一道道田埂,即划开了地界,也方便灌溉时蓄水。

这些田地紧密,大家下地劳作难免会要越过别家的田地,总不能踩踏着别家的作物前行,自是留出一些可供人行走的较宽的田埂,不然灌溉时还得一脚一脚稀泥地操作。

白日选了正中一条较直离地足腕高巴掌宽的田埂,这是一条常被人频繁走动的田埂,表面已踩的坚实平滑了。白日一手提猪头,一手拿猪腰,幻想着自己是电影《少林寺》中的小和尚,双手提着木桶,正于山间小路练着提水功,双脚快速交替地奔袭于田埂之上,带着这种飞檐走壁般的感觉,很快来到了田埂尽头的藕塘边上。回头望望身后的水妹子,还远远地埋头摊开双臂,如同那些来镇上表演的马戏团里走钢丝的少女一般,左右摇晃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又优雅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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