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夏颂脂专门把穆广骆约了出来,举杯欢迎他归国。
穆广骆举着酒杯,却没有喝,而是看着她,“除了高中那会儿,居于天成的原因,我应该和你没有多少交集吧?换句话说,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出来喝一杯的地步。”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我好歹也同学一场,赏脸一下也不为过吧?重要的是,我们俩回国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难道不该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吗?”夏颂脂摇晃着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跳着轻盈的舞,她微笑着对穆广骆说。
穆广骆为她的这番话沉默了稍许,对她强调道:“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我都在上学那会儿错失了心上人,如今回来,不就是为了寻回那份爱吗?我虽然对你不熟悉,但你和胡狸的事,我从天成那听说过。而且,我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夏颂脂道。
穆广骆被她最后一句话勾起了好奇心,“你知道什么?”
“别急。你想知道你不知道的秘密,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要不然对我多么不公平啊?”夏颂脂趁机谈条件。
穆广骆审视了她很久,了然地笑道:“这才是你约我出来的真正意图吧?什么欢迎归国,全都只是幌子。”
“你可以这么认为。”夏颂脂毫不隐瞒地承认。
穆广骆问她:“你凭什么有把握我会和你进行‘交—易’?”
“别说得这么难听,是合作。”夏颂脂不喜欢“交易”这个词,纠正道。
穆广骆才没有心思管它是交易还是合作,他一门心思地就是想知道她知道而他所不知道的那些秘密。
“说吧,不要那么多废话。”他有些不耐地道。
夏颂脂道:“你一定会答应跟我合作的,因为我知道的这些秘密是你寻求多年未果的真相!”
“要说你就快点说,我没有功夫陪你在这儿浪费。”他越加的没有耐心了,同时也说明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些所谓的真相。
夏颂脂却一点都不着急,她不怕他起身走人,因为她知道,他为了知道真相,他绝对不会走,所以她不慌不忙,极为悠闲地喝了一口红酒,才道:“你知道你给胡狸写的情书都去哪儿了吗?”
穆广骆看着她一言不发,等待她的下文。
“你一定想不到,你满含爱意给胡狸写了一百封情书全都落入天成的手里,没有一封到达胡狸的手上。天成把它们全都烧了,你的爱全部化成了灰烬。”夏颂脂道。
她的话似真似假,穆广骆不相信,“天成是我的朋友,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要在这儿挑拨我和他的关系,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如果在你喜欢上胡狸时,他也喜欢上她了呢。你应该了解天成,凡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会不择手段得到,兄弟情、朋友义又算什么。”夏颂脂道。
她的话令穆广骆震惊了,他回想高中的往事,那时,他和天成无话不谈,他的一切秘密都跟天成分享。所以,他喜欢胡狸,并且要给胡狸写情书告白的事,天成是第一个知道的。
再细想那时天成的种种细节表现,他这才发觉,天成和胡狸的爱情种子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已萌芽,夏颂脂所言不假。
“那时,天成不是在追你吗?你怎么会说他也喜欢小狸?”穆广骆还有些疑惑地问道。
夏颂脂苦笑着,“你所看到的,或听到的,全都是假象。他焚烧你的情书,他喜欢胡狸,这些事,我无意中知晓,为了掩饰,天成只能选择‘追’我,故意和我走得很近,就连对我有意思也是他假装出来的。”
“这样说来,小狸没能赶去机场留我,也是他所为?”穆广骆问。
夏颂脂对他点头,“他把你给胡狸的留言拦截了下来,并派人给胡狸送去一封决绝的信。不仅是胡狸,就算是我,看了那样的信,也不会去机场挽留你的。”
“不是天意弄人,也不是我和她没有缘分,要不是天成暗中搞鬼,我和小狸早就在一起了……”穆广骆气愤地道。
夏颂脂煽风点火地道:“胡狸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你应该把她从天成身边抢回来。”
“这是必须的,不用你提醒我。”穆广骆道:“而你,天成不爱你,你这么费尽心思地要把他和小狸拆开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胡狸,天成会爱我的;如果他们没有相遇,他会追到机场挽留我,我也不至于落得漂泊异国的惨剧。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所以我要拆开他们,我要夺回天成。”夏颂脂一想到那段伤心的往事,怨恨就从心底蓬生,把所有的错全推到胡狸身上。
穆广骆道:“你为了得到天成,应该没少找‘帮手’吧?先是天成的前未婚妻曹真真小姐,接着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沈大明星,然后是我。我只想说,你的手段真是高明!”
“原来你对我如此了解!看来,你在夺回胡狸这件事上很勤快嘛!”夏颂脂讽刺回去。
穆广骆不置可否地一笑,“你拆开他们,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伤害到小狸,我不准!”
“胡狸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天成还有沈昊都要为她神魂颠倒?”夏颂脂气愤地问。
穆广骆的笑容忽然变得深情起来,“没有缘由,在去迎接新生的时候,我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我喜欢听她叫我学长,我喜欢看她的笑容,喜欢看她活泼可爱的模样……”
“真是疯了!”夏颂脂无法理解地道。
胡狸拍完戏,从片场走出来,穆广骆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抱着一束薰衣草,笑着递给她,“小狸,送给你的,喜欢吗?”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儿?”胡狸接过那束花,问他。
他微笑着道:“我下班经过这里,顺道来接你。这里挺偏,不好打车,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谢谢学长!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因为向来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儿,没有人敢欺负我,那些流氓无赖的,见了我还得绕道走呢!”胡狸笑道。
穆广骆笑意盛了些,轻抚着她的头,道:“小狸的‘厉害’是我们大家在高中时候就见识过的,绝对的‘女中豪杰’!”
“学长,你就别打趣我了!对了,以后不要再给我买薰衣草了,这花挺贵的,太让你破费。”胡狸看着怀里的花对他说,其实她是不想接受他的花的,因为她怕被吕天成看到了产生误会。
穆广骆道:“高中那会儿,看你养了好几盆薰衣草,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它,所以路过花店时,忍不住下车给你买了一束。一点都不贵,只要你喜欢,花多少钱都不算破费。”
“以前喜欢它,是因为我当时很喜欢《薰衣草》这部电视剧;现在……”
胡狸的话还没说完,沈昊等人就出来了,刚好看到胡狸抱着一束花和一个儒雅又有气质的男士聊得正开心。
沈昊走下台阶,将胡狸一把拉过来,挡在她前面看着穆广骆道:“建筑师都很清闲的吗?这个点,你应该在公司忙得连头都不抬一下,而你居然还有时间送花泡妞。想必是我大哥给你派的任务太少,你放心,我回到紫园会跟他汇报汇报,让他好好‘器重’你。”
“沈昊,你胡说什么?学长只是路过顺道来接我,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成像你一样……”胡狸替穆广骆说话道。
沈昊受不了她维护穆广骆,一把将她怀里的那束花夺走,然后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了几下,“他想泡你,这么明显的意图,你怎么看不出来……”
他的话未完,一声响亮的耳光便响起,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胡狸是第一个敢甩他耳光的人,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实在是太可恨了,不仅把学长说成是流氓,还把学长送给她的花踩坏,胡狸气不过,一气之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幼稚!”
丢下这两个字,胡狸就随穆广骆离开。
沈昊抓住她的一只手,“你不能跟他走,他对你心怀不轨。”
胡狸回头瞪住他,“不许你这样侮辱学长,他不是这种人。你要敢再说他一句不是,我就跟你结交。”说完,甩掉他的手,挽着穆广骆的胳膊坐车离开。
孙濛濛从那记耳光中回过神,跑向他,关心地问:“昊,你的脸没事吧?让我看看……”
沈昊正在气头上,见谁都烦,回头看着她,冲她大吼:“滚,我不要你关心;都给我滚,统统给我滚!”他双眼血红的扫视着身后的人。
大家吓得鸟兽散,只有英姐和孙濛濛留了下来陪着他。
英姐看着他轻叹着摇头,在心里自语道:“这段孽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送胡狸回紫园的路上,穆广骆心情很不错,一边开车,一边对胡狸道:“刚才,谢谢你。”
“没什么。学长,你千万别把沈昊那些话放在心上,他那人就那样,对谁都充满了敌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就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就行。”胡狸对他道。
穆广骆道:“在他面前,你那么维护我,我真的感到很开心。”
“学长这么好,被他说成那样,我当然要维护学长的名誉。换做别人,也会这样做的。打他一耳光还算是轻的了,下次,他若敢再侮辱学长,我就踢他!”
从胡狸的话里,穆广骆听出一丝生分感。她这么维护他,是把他当作学长,而她那样对付沈昊,是把沈昊当朋友。如此一比较,穆广骆有些失落。
“小狸,你还记得你来学校报道,我去车站迎接你时,你是怎么跟我解释你这个奇特的名字的吗?”穆广骆转移话题微笑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