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名字听成狐狸,我红着脸向你解释,我姓胡,狐狸的狸。从那以后,你就管我叫小狐狸。时间久了,同学们都管我叫狐狸精。为这件事,我被气哭好几次。后来,你就改口了,由小狐狸变成了小狸。”
“因为当时,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你的行为举止就是同学们的导向,因为你改口,他们也就跟着改了,不再把狐狸精的帽子扣我头上。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还是蛮有趣的。”
胡狸笑着回他。
穆广骆道:“我是风云人物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么高高在上的,我们都仰望你,你哪里会知晓你在我们心中影响之大。凡是跟你有点关系的人,瞬间在同学心中的位置就会上升。我高一那年之所以过得还算顺畅,可都是仰仗着你呢!”胡狸道。
穆广骆笑了笑,“我曾经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不止是曾经,现在也一样厉害。”胡狸由衷地道。
穆广骆的目光在她的脖颈处停留了一会儿,“我记得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脖子里好像戴着一个粉色水晶的吊坠,我应该没记错吧?”
胡狸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落落的脖子,对他点头道:“学长记性真好!那个狐狸吊坠从我出生时就陪伴着我了,其实我的名字由来也和它有莫大的关系。”
“嗯?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穆广骆甚感意外地道。
胡狸对他点了点头,“我算是早产,毫无预兆就出生了,我爸根本来不及给我取一个好名字准备着,就在我哇哇大哭的时候,正好医院的电视上在讲关于粉水晶狐狸吊坠的节目,我爸灵光一现,就给我取了胡狸这个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名字。”
穆广骆被她这席话逗笑了,“想不到你还这么‘传奇’啊!”
胡狸推了他一下,道:“学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出生是‘乌龙’才对!”
“那狐狸吊坠应该对你来讲很重要,怎么不见你戴它了?”穆广骆好奇地问。
胡狸撇撇嘴道:“它对我,一点都不重要;倒是我妈把它看得很重。整日在我耳边唠叨,说它是我的爱情神,会带我寻找到我的白马王子。我都戴了它快二十年,白马王子长什么样,我从来没见过。”
“我觉得你妈妈说得很准,你的白马王子马上就会出现了。你好好戴着它吧,它真的会给你带来真爱。”穆广骆露出神秘而复杂的微笑,他就着她母亲的话悄悄暗示她,就看她能不能明白了。
胡狸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这都是骗人的,哄小孩子罢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可以把你的吊坠借我看看吗?没准经过我的手,它就有了灵气,然后白马王子的梦就实现……”
他未说完,胡狸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又不是魔法师,也不是神仙,它怎么可能会灵验呢?还有,抱歉,吊坠没在我身上,被吕天成那个坏蛋霸占了。”
“小狸,你和天成是什么关系?”穆广骆犹豫了会儿,鼓起勇气问她。
胡狸看了他一眼,回道:“我是他的女仆,兼秘书。”
穆广骆疑惑不解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胡狸从她破坏吕天成的婚礼开始跟他说起,穆广骆好似在听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时不时笑出声。
末了,他非常在意地问她:“你会喜欢天成吗?”
胡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自然地笑着对他摇头,“不会!他脾气那么坏,还那么霸道专断,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穆广骆在听到她说“不会”时,紧张的心瞬间轻松起来,便开心地笑着问她。
胡狸想了想道:“温柔的、绅士的、成熟的,和学长差不多就行。”
她的这番话,顿时让穆广骆心花怒放,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如此说来,我并没有输给他。”穆广骆开心地自语道,他扶着方向盘的右手轻轻覆上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然后紧紧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胡狸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得逞。这只白皙又温暖的大手,是她曾经梦寐以求想要握住的,此刻,她的这个梦终于实现了,她有激动,但也有不适应。
“学长怎么会输给他呢?学长不知要比他优秀多少倍。”胡狸笑着称赞他。
穆广骆简直要飘飘然,设计一栋宏伟的建筑都比不上被他爱的人称赞一句来得激动、兴奋。
回到紫园,吕天成看到胡狸从穆广骆的车上下来,瞬间脸黑了下来,他没有邀请穆广骆进去坐坐,而是阴沉着脸目送他离开。
胡狸偏着身子冲穆广骆挥手:“学长,再见,小心开车哦!”
就算车子已离开紫园,她还“不舍”地看着穆广骆离去的方向。
吕天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拽过来,“很不舍是吧?”他冷声质问她。
胡狸低着头,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假装没有听到。
吕天成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明知道我会去片场接你,你怎么跟他走了?”
“我不知道你会去接我,你也没跟我说过。”胡狸一脸无辜地回道。
吕天成从她的包里掏出她的手机,翻找出未接电话和短信给她看,“给你打电话,没人接;给你发短信,你不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他一回来,你就变了一个人……”
“剧组太吵,我没有听到。你是知道的,我没有时常看手机的习惯。”胡狸打断他的话解释道。
“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不想接我的电话?”他抓住她的胳膊,力道随着他的愤怒逐渐增大。
胡狸甩不开他的手,胳膊痛得快断掉,隐约中,她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咯吱声,“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不但没有放,还越抓越紧,“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放。”
“你要我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胡狸反问他。
吕天成愠怒道:“你喜欢他,是不是?”
胡狸沉默着看了他好一会儿,道:“高中时候,我暗恋他,这件事全校皆知。像学长这么优秀的男人,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他。”
“我不是问高中那个时候,我问你现在。”吕天成冲她怒吼道。
胡狸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气势吓着,“我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能和学长结婚,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和他结婚?你休想!有我吕天成在,谁都不能娶你。”他甩开她的手,大喊道。
胡狸暗自在心里窃喜,面上却装作很生气,“凭什么?你可以使唤我,但你绝对不能阻碍我的终生大事,你这是犯法的……”
“就算坐牢,我也不允许你嫁给他。”吕天成道。
胡狸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让我嫁人,难道你娶我吗?”
她这一句质问,瞬间把他给问住了,他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不管你和他曾经发生了什么,我警告你,从此刻开始,你胆敢再坐他的车,胆敢再和他走得很近,胆敢再接受他送的花,我先废了他,然后……”
看着她,他不忍心说出后边残忍的话。
“然后怎样?你也要废了我吗?”胡狸找死地挑衅问他。
吕天成心里怒火窜烧,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骨关节捏得咯咯直响。他努力克制着不爆发,他怕自己失去理智伤害到她,“你很喜欢薰衣草吗?”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胡狸一头雾水。
她怔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以前很喜欢。”
“那现在呢?”他又来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胡狸懵懵地,“啊?什么?”
吕天成觉得她实在是太笨,真想揍她一顿,但他没有这样做,最终还是耐着性子道:“现在你喜欢什么花?”
胡狸脱口而出:“玫瑰,红玫瑰!”
“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他丢下这么一句关心的话语,大步朝大厅走去。
胡狸呆愣在那儿,挠着后颈,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什么啊?也不说清楚,打哑谜很有意思吗?”
第二日,胡狸刚到剧组,就看到有两名花店的员工抱着一束薰衣草、一束红玫瑰从她身旁走过,朝她的化妆间而去。
“谁这么幸福?又是薰衣草又是玫瑰花的。”她嘟囔着走进化妆间。
话音刚落,就听到花店店员向场务询问:“请问谁是胡狸小姐?”
场务刚要回答,抬眼便看到站在门口的胡狸,指着胡狸对花店店员道:“她就是胡狸。”
那两名花店电话争先恐后地走到胡狸面前,两人几乎同时把花递给她,“胡狸小姐,这是您的花,请您签收。”
胡狸没有接,看着她们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不会有人给我送花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们……”
“不会弄错的,这花里有你的相片,请您确认。”说着,她们俩取出花束中夹着的相片递给胡狸。
一张是胡狸高中时候的青涩照,一张是吕天成偷吻她的那张。不看还好,这一看,胡狸的脸瞬间红起来,赶忙收好相片,夺过她们手里的花,“对,没错,的确是我的。辛苦你们了,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