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书好像是拿反了,很对,应该是这里不对劲……哈哈……竟然拿反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我们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大人,变成如今这方寸大乱,理智全失的模样啊……
——最关键的是他这模样怎么看都是在害羞。虽然,彼岸现在是她的丈夫就差娶妻生子,但是他们俩人之间没有肌肤之情。之前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自从她醒来之后,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他守着君子之礼。
他会害羞?他竟然会因为某些事情羞成这样?简直比看到皇帝跳舞,还要让她觉得又好奇又惊悚,他不由得想知道他到底为何会如此了……
阿幕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大跌,彼岸听到她的动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一乱,他连忙又转过头去。虽然他动作很快,但是,阿幕还是看到他脸上蓦然升起一抹醉红色。
“你怎么还没穿衣服,我是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这样有辱斯文,实在是成何体统……”
这下轮到阿幕愣住了,她的大笑卡住了,并且自己的口水把自己呛了个半死,呃——呃——呃——
惊讶,一头雾水,不好的预感,总总感觉交织之中,阿幕觉得大事不妙。
开始阿幕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下一刻,她便从跳了起来,如同火烧的猴子一样,着急忙慌的找衣服穿。
阿幕发觉自己如同被拨了壳的荔枝一样白的,,最关键的是刚才彼岸将她砍了个精光,而且一次不算还看了第二次。她自己还在那里不长脑子地笑个没完,她笑个毛啊?罪魁祸首,她都不想说是彼岸,还是府的管事,又或者还是她自己……真是一团乱麻,她说不清楚。
最坑爹的是,阿幕找了半天别说衣服了,整个屋子里连跟衣服线头都没有找到。她这才明白,她自己为什么赤果果,她被送来的时候,就没有穿衣服。
“你好了吗?”彼岸听到阿幕在他身后急得跳脚的声音,只是这半天又没有动静了,穿个衣服都能穿出事故来吗?他有些担忧的侧过脸问道。
阿幕心口一跳,脸红的要滴血,这种情形要是便回过头来,她要第三次被他砍光了。她窘迫的同时,不由得咬牙发誓,下一次她见到管事一定要将他的皮剥下来挂在门口,让每个来来往往的下人都看一看,让她出丑是什么样的下场!!!
杀鸡儆猴,看他们以后谁还敢打她的主意!!!这一次真管事是惹毛她了,太过分了,这群人不整治一下,还以为她阿幕好欺负。
阿幕心中骂归骂,痛恨归痛恨,现在的情况毕竟不同,怎么也得等渡过了这场尴尬,再说其他的不是?无奈之下,她只能伸出于是双手一把将床幔,披在自己的身上。
阿幕低头一看那床幔的花色,又觉得自己失算了,谁能想到彼岸这么冷冷清清一个人,他的床幔竟然是这样繁复炫目的颜色?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莫非彼岸是一个骚包不成?这倒是个有意思的结论。
“你好了吧……”
彼岸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回过头来,他看像此时此刻的阿幕,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那床幔极其宽大,裹在阿幕身上非但将她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露。不只留下一张红润白嫩的小脸和一头金灿灿卷发以及柔弱去杨柳的腰身,还在她身后留下了一长串旖旎的布料,如同孔雀的尾巴一样,烛光之下,艳丽无比。
夜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烛光在整个屋子中欢快地晃动,在彼岸眼中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昏黄色光芒。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只单调的纯色适合阿幕,原来脸这种艳丽到俗气的花色,在她身上都能显现一股冰清玉洁,凌然不可侵犯之意。他教出来的徒儿,到底是不同于寻常女人,她还是如此的让人着迷,即使他们已经相识这许多年,却无论如何都觉得看不够。
彼岸心中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忽然又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丝疑问,只是阿幕的脸为何这般红?简直红得有些不正常。要说羞恼,这也有些太过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咳咳……这些事情我们随后再说,我有急事,咳咳……我告退了。”
阿幕极力压抑自己不停颤抖的身子,侧过脸不再看彼岸的目光,生怕对方察觉到她的异样。她忽然开口打断彼岸的审视,她本想速战速决,但是如今的情形恐怕不容许了。
谁让彼岸总是盯着她看,却屁也不放一个?难不成,现在这种情形,还让她一个女儿家开口不成,那多羞人啊,而且如今面临更加丢人的还在后头呢——真烦心——
“等等。”
彼岸竟然出口阻止阿幕。
阿幕拖着自己疲软的身子行走本就不易,哪还有力气跟彼岸纠缠,她生怕自己一出口便是一声娇软的,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所以他没有理彼岸,而是直直的拖着她的孔雀尾巴朝门口走去。
彼岸一愣,竟不知作何反应,恐怕他第一次见竟然有人敢反抗他的命令——别说那些一直跟随着他,恨不得将他捧到天上的信徒。就说阿幕,这些年她反抗他的事情也只有一件,那就是与李天麒在一起。
如今不知道为何,她竟然做出这种不听他话的举动。她眉间隐隐约约闪过浓重的着急,仿佛连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暴虐与不耐烦,让他心惊同时又让他心痛的很。
一时间,彼岸脑子里纷乱的疑问而至,想得心烦的很,所以,阿幕说完这句话,他就没有任何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