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闲了?”
在她印象中,无相不是和太子很是不对盘吗?怎么现在这么关心起太子的日常生活了?
苏心言心里奇怪,忍不住嘴上嘀咕了一句。
没想到已经走出十米远的无相竟然听到了她这句抱怨。
那人的步子站定,微微偏了头,眼神也似乎望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此时,无相整个人的姿势就仿佛一把未出鞘的剑,内敛而危险。
他慢悠悠的说道:“苏心言,有没有人说过你是没有心的?”
苏心言听了一愣,心脏也不由得狂跳了几分。
那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同她继续说下去的欲望,扔下这句话便径自转了身。
只在身影快消失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捂不透,暖不热,这样的你又有哪一点值得我继续为你卖命?”
苏心言被他这句话激得溃不成军,身心俱震的愣在原地,表情也有一瞬间的茫然。
捂不透暖不热吗?
只不过这个世界又为她释放出了多少的善意?
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对她很是排斥的,否则又怎么会留她一个人在这权势争夺的泥沼里独自挣扎。
如今午夜梦回,她依然会分不清自己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毕竟让一个刚刚适应了现代生活的人,突然一睁开眼睛就换了一个世界,任谁也无法释怀吧。
她为何来到这里?又如何来到的这里?
如今这些原因她还都一概不知。
苏心言冷了面容,朝着和无相相左的方向走了过去。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只是这些人的过客,而这里的每个人,在她看来也只是鲜活的书上文字。
古人啊……
无论美貌还是平凡,无论热闹还是冷清,这些东西在她眼中都只是一场哑剧。
她远远的看着,却并不想参与其中。
或许真的如同无相所说,她这一辈子都会如同这样,心如磐石,不接受他人,也不尝试走向别人。
经年累月,日复一日也不会改变。
第二天,苏心言果然没有在这院子里见到无相的身影,仿佛就如同那人所说的一般,她没有了被守护的价值。
此时天气渐凉,苏心言拢了拢身上有些单薄的衣裳,从来不知冷暖的身体,似乎也忍受不了如此的凉意了。
这时,旁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早起的木月清将打磨好的玉坠成品送了过来。
对方伸手将一个小巧精致的玉坠递给苏心言,眼中还透着兴奋的光亮,虽然如今他神色憔悴,但是却丝毫未见萎靡。
木月清道:“苏姑娘定要好好保管,玉会养人,以后它定会为你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苏心言点点头,本该极为高兴的事情,却没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的涟漪。
如今将这东西握在手心里,竟然还觉得硌得生疼。
之后回程的路上,她也很是沉默,全然不像来时那样活跃。
向来粗心的冯征也察觉出了苏心言这一明显的变化,只是问了几次,她都胡乱的搪塞了出去,让他人也无从劝解。
回程的马车就这样不快不慢的走了几日,终于到达了太子府。
由于太子的伤势很是严重,所以早就被人从行宫转到了太子府邸,有太子侧妃在旁照顾着。
苏心言这次为了避嫌,也早早换上了一套男装,又换回了苏公公的身份。
幸好上次苏公公的离开,太子府上对外的说法也只是回乡省心,才让苏心言的身份替换的如此容易。
而那个被京都百姓遗忘了的苏欣悦苏小姐也成为了过时的谈资,消失在了茶余饭后的话题里。
之前众人有多么看好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如今就多有多快的遗忘。
毕竟,再是精准的消息也要有正主回应了才是,太子府上从未承认过那个姑娘,众人也便懒得再理那个话题了。
再次踏入太子府,苏心言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着熟悉的环境布置,同之前一样对她畏惧有加的仆从丫鬟,苏心言对此深感亲切。
问了太子养伤的别院,苏心言便循着记忆走了过去。
没想到,刚走出几步远,便在别院的门口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随意的蹲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正在沉思的年轻贵公子,不是之前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六皇子又是谁?
苏心言在此地见到他也很是意外,尤其是他不在男主的房间里,却这样大大咧咧的蹲坐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她走上前,鞠了一躬说道:“不知六皇子大驾光临府上,作为太子府上的大总管可谓是十分失职。”
顾小皇子随意的瞥了她一眼,连人都没有看清便转了头说道,“走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打扰我!”
苏心言笑了笑,这才抬头说道:“这件事儿奴才可不答应,毕竟这次我来是为了探望太子殿下。”
顾小皇子皱了眉头,“大胆,哪里来的奴才……”
在看清眼前人的面貌之后,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你……你不是……”顾小皇子忽然站起身,绕着苏心言转了一圈,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不是那个行宫的丫鬟吗?”
苏心言将指向自己的手指拨开,很是同情的说道,“六皇子是不是要去看一下眼科啊,行宫里那位可是我的同胞姐姐。”
顾成愣了一下,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张脸明明完全就是一样的。”
苏心言点头:“我们是龙凤胎嘛,如此简单。”
顾成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脉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还真是男儿之身。”
苏心言抽回手腕,不着痕迹的甩了甩袖子。
心道,幸好木家主提前给了她掩盖身份的药丸,否则六皇子这一关她可过不去。
确定了苏心言的身份,那六皇子也不再对她有好眼色。
毕竟在顾成看来,奴才就是奴才,和主子是万万不能平起平做的。
“你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我太子哥哥?”
顾成抱臂,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惜殿下如今伤势未愈,传下话来谁都不见。”
苏心言愣了一下,“太子如今的伤势还依然严重吗?”
顾成嗤笑一声,“不然呢,那个该死的阿莫尔竟然将殿下伤的如此严重!简直罪不可赦!若不是他被你那同胞夺去了性命,我肯定也是要亲自动手除去他的。”
苏心言敷衍似的点了点头,只当他是在耍小孩子心性。
“如今殿下伤势严重,那我就更应该进去一趟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完,便绕开六皇子打算走进别院。
却没想到,被对方伸手拦住了去路。
“你个奴才,连我都进不去,你能进得去吗?”
顾成有些愤愤然的说道,“乖乖的离这里远一点,否则我会以硬闯太子府的罪名逮捕你。毕竟,我怎么能确定你是不是包藏祸心,想要趁着太子伤势未愈谋求私利。”
苏心言怒极反笑:“六皇子又是哪儿来的依据来揣度在下的心思?”
顾成偏了偏头,脑袋高高的扬起,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实在是苏公公的名声让我不得不防。殿下信任你,我可不信任。”
苏心言无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六皇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您就别添乱了,我如今全身上下连个武器都没有,怎么可能谋害太子?并且,虽然我离开了这里许久,但依然还是这府上的大总管,一个大总管去太子了偏院视察,应该也很是合理吧?”
顾成冷笑了一声,当下也不在回话。
一直倔强的站在那儿,死活不让苏心言进去。
苏心言简直被这熊孩子气的要死,就在她琢磨着将这孩子打晕,然后硬闯太子别苑的时候,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竟然是张云浩的姐姐张夕瑶,那个她从青、楼里救出来的人。
张夕瑶向两人行了礼之后,才慢声慢语的说道:“太子殿下传苏公公进屋侍奉。”
她这句话一出,将两人的僵持状态顿时打破。
苏心言得意洋洋的看了顾成一眼,甩了甩衣袖优哉游哉的说道,“殿下真的只招了我一个人进屋吗?”
张夕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心言斜眼看了六皇子一眼,状似有些唉声叹气的道:“看来,您还要在这门外蹲上一阵子了。”
六皇子对她怒目而视,像个斗败的柴犬一样,愤怒却无可奈何。
苏心言对着他灿烂一笑,大摇大摆的跟在张夕瑶的后面,进了小院。
如今的张夕瑶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任人凌辱的青、楼姑娘,而是一个进退有度,举止大方得体的太子府上的丫鬟。
虽然她在此只是个丫鬟的身份,但是却并没有签卖身契。
也就是说,她是自愿留在太子府的。
苏心言看着张夕瑶的背影,将心中的疑虑缓缓的压了下去,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之前听云浩说过,你似乎是同父母回了家乡,怎么如今又回来了?”
张夕瑶听闻回了她一个得体的微笑,“不瞒苏公公,那应该是弟弟有所误解。之前夕瑶只是将父母送回家乡,没过几日便回了太子府。毕竟,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怎可忘了这份恩情?”
苏心言听了,尴尬一笑:“张小姐过奖了,之前只是举手之劳。既然以后我们同为太子做事,之前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吧。”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是应下了。
两人说话间,便走过了庭院行到了房门前。
“苏公公请,夕瑶就送到这里了。”
张夕瑶说完,便躬身退到了一边。
苏心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抬手将它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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