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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到达(1 / 1)

除了不想碰到不该碰见的人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裴天逸每年夏天回京的事情,京都的人都是清楚的。他今年在边关稍微耽搁了些时日,至今都还在回京的路上,不过他虽然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京都,但他的儿子裴音却早就已经到了京都。

坊间传闻,裴天逸自妻子过世之后,就断绝了续娶的想法,独自一人照料裴音。

然而事实上,身为平西大将军,即便裴天逸已经将边关的蛮夷打怕了,蛮夷们但凡听到他的名字,就会闻风而逃,但他并不懂得如何照料孩子。裴音幼时是由祖母裴老夫人亲自照顾,七岁之后才被裴天逸接到军中抚养,原是想要子承父业,只可惜困于羸弱身体,裴音只能弃武从文。

前几日戚漳请温钰吃饭,就是在京都最繁华的那条街上。

谁知他们刚踏进酒楼的大门,就听见大堂中有人在讨论裴天逸之子——裴音。

那些人是在真心实意感叹,人都说虎父无犬子,他们还盼着能瞧见一个小将军,结果万分期待的小将军变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其间的落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酒楼里的人必然不会无端的提起裴音。

温钰遣人出门打听后,才知道裴音已经回了京都的将军府,在众人面前都亮过了相。

他是因为身处温家别院,与京都隔得太远,消息才没那么灵通。

至于戚漳,他便是听过裴音的消息,也都是转而就忘的。

毕竟温钰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裴家的事情。

尽管这次回来的人并非是裴天逸本人,但温钰依旧是放心不下的,那一日的包厢内,他始终都是食不下咽的。

自古流传的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更何况裴音自七岁以后,就一直是由裴天逸教养的,至今也有三四年的时间。若是裴天逸在裴音的面前稍微露了些口风,到时候他不管是记恨上阿蘅,还是同裴天逸一般将阿蘅当做了江韶音的转世,对阿蘅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来,可不就得先行离开了么!

温钰当时都已经生出连夜启程的心思,要不是担心在阿蘅面前露怯,惹得阿蘅怀疑的话,他是真的就会那样做。

勉强又过了几日,总算是挨到温桓旬考结束的那一天。

这段时间以来,温钰身边的好手都被他派到了将军府附近,让他们轮班盯梢,就是为了能够清楚裴音的动向,避免他出现在阿蘅的面前。

裴音回京后,就一直待在将军府之中。

与他有关的传言却从早到晚,始终没有停歇的时候。

前一日,温钰还听说,裴音此次归来是有在京都定居的打算,说是边关之人大多习武不习文,想要找个有本事的教书先生都很难,而裴音已经打算要走文人这一条路,便不能久居边关。

据说,他是打算从下半年开始,就进白马书院读书的。

后面一条消息是否准确,暂且不得而知。

这会儿也不是白马书院招生的时候,温老太爷那里也没有收到裴家的帖子,一切都还很难以估量。

温钰将动身前往潍州的日子又往前提了一些,温桓上午旬考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回温府就被告知下午要启程的事情,他是着实吓了一大跳。

路上或许能派的上用场的东西,许多天以前就在准备,尽管最后定下来的时间有些仓促,但该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阿蘅被青叶与青蕊簇拥着,登上了马车,直到车队已经出发,都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临上车前,看了眼自家小叔,小叔脸上并没有多少勉强的意味,想来即便是出了些事故,应当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故吧!

出门在外的日子,总归是没那么舒适的。

从京都前往潍州的路并非只有一条,可以走水路,也可以走官道。

前朝就已经开凿的运河沿用至今,倘若是乘船从水路走,恰好能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潍州,只是想要从京都离开,所乘船坞必然是要经过溧水的。

溧水,是阿蘅梦中兄长的葬身之处。

她在听到溧水之名时,都会忍不住颤抖,更不必说是直接乘船从溧水经过了。

就算是朝廷已经派兵将溧水之上的匪徒全都已经清除干净,阿蘅这辈子也都不想再看到溧水的,更不愿意让温桓经过溧水。

命数最是捉摸不透。

若温桓有幸避开匪徒的杀机,却还是命丧溧水,那阿蘅的重新来过,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她也未必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顺着官道一路而行,除了会绕上一些远路以外,也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了。反正在阿蘅看来,眼下就已经是最好的。

舟车劳顿是必然会有的事情。

只是阿蘅也不曾想到,她们从京都出发前往潍州,花在路上的时间居然会长达两个月左右,即便她在潍州祖宅只住两三天,就立刻回程,等她再回到京都,也都到了深秋的季节了。

问题是祖宅怎么可能只住两三天呢!

怎么着也都得是按月起算的。

若是按照最短的一个月来计算,那她回到京都也该是十月或是十一月,书院里的课程也该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

“阿蘅怎么苦着一张脸,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桓将阿蘅从马车上接下来后,就发现她兴致不高,跨过门槛时,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肩膀,她险些就摔倒了。

阿蘅看着已经走到前头去的温钰与温杝,扭头又看向身边的温桓,她小声道:“阿兄,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温桓由着阿蘅拽住自己的袖子,放缓了脚步,让阿蘅跟的更加轻松些。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他仔细想了下,却还是猜不透阿蘅的想法,“走路的时候就不要想事情了,刚才你跨门槛的时候,就险些摔下去,要真的摔倒了,那得多疼啊!”

疼与不疼,暂且不做讨论。

但阿蘅确实是将温桓的话给听进去了的。

她拽着温桓的衣袖,直接停在了原地,问温桓:“我们回去的时候,还会走来时的官道吗?”

温桓点点头:“当然了。”

他见阿蘅听了他的回答,却依旧是愁眉不展的模样,很是奇怪。

“阿蘅是担心大伯母她们会更换路线吗?我记得大姐姐和阿蘅一样,都有些晕船,如果我们提出想要乘车走官道回京都,她们应该不会反对的。”

明明是才到的潍州,他和阿蘅交流的话题,却是要如何离开。

听上去就像是在期盼着早日离开似的。

温桓环顾四周,发现温钰等人已经走到前头去了,只他与阿蘅落在最后头,身边也没有旁的人在,他们说的话自然也没有被其他人听见。

他本以为自己的话说完后,阿蘅便能恢复过来,他们两人再走快一些,就能赶上前头的人。

谁知阿蘅不仅没有平复心情,瞧上去反而是更加的沮丧了。

阿蘅对温桓说:“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

七月?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温桓绞尽脑汁,总算是从记忆深处搬出了与七月有关的一些内容。

“阿蘅不用担心的,娘身边照顾的人有很多,就算我们不能在娘即将临盆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爹也会守在娘的身边的。”

他又想到阿蘅对温三夫人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满怀期待,不由得多加了一句。

“上次阿蘅不还问过我,刚出生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么?我跟你说,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大多都浑身红通通的,长得并不好看,等我们回去时,温柠也就长开了,会变得白白嫩嫩的,你见过养在谢家的那个毛毛的,温柠肯定会长得比毛毛更好。”

虽然温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声,但在阿蘅的坚持下,温桓也开始认为温三夫人会生下一个叫做温柠的孩子来。

想到自己这次总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温桓心里还有几分自得,他看向阿蘅时,眼中也带上了几分笃定的神采,觉得阿蘅这次应该是不会再反驳了。

阿蘅心里有些复杂。

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忘记温三夫人要临产的事情,结果就被温桓这么大咧咧的又提了出来。

大概男子与女子看待问题的方式,就是很不一样的吧!

先前温如故还担心温柠出生后,爹娘就不会再同以前那样疼爱她,当然后来事实证明,爹娘的疼爱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的。

而温桓似乎就从来都没有为类似的事情担心过。

他好像也不大能理解阿蘅的担心。

“我相信爹爹会照顾好娘亲,或许也会有一点担心存在,但是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那件事情。”

阿蘅觉得不能再让温桓猜测下去了,她给的暗示明明都已经十分的清晰,偏偏兄长始终没有往那个方面猜测的想法,只能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了。

“我们应该还要在祖宅再住上一段时间吧!”她低声说道,“再算上回程要花费的时间,岂不是还得再过三五月才能回到京都,可到那时候都已经是年底了,书院那边又要怎么办呢?”

阿蘅不需要考取功名,她在书院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都是没有关系的。

但温桓不一样啊!

他是应该要好好读书的。

阿蘅很是沮丧,早知道就不应该强求,非要让温桓也陪着她一道出门的。

若是温桓留在了京都,肯定就不需要担心学业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的阿蘅显然是已经忘记,在温如故的记忆中,温桓分明也是陪着她前往了潍州,那时也不见他耽搁自己学业的。

走在前面的温钰这会儿也发现后面还有两个没跟上来的人。

他站在前头唤着温桓与阿蘅:“你们两个在后面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快些跟上来,你们对祖宅又不熟悉,待会儿要是走丢了,还得让人去找你们俩,那可就不大好了。”

作为家里人,温钰自然也知道阿蘅有个不认识路的毛病。

温桓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前方的温钰给打断了。

只得小声回了阿蘅一句:“书院的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说,但它并没有阿蘅想象的那么糟糕的。”

不一会儿,温钰领头的一行人就到了祖宅的东边的那座小院。

温大夫人就在院中等着他们。

显然在见到温杝时,温大夫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想来也是,算上先前的时间,温大夫人与温菀离开京都都快有一年的时间了,与温杝也是许久不曾相见,一时情绪激动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伯母,大姐姐……”

阿蘅问过好之后,就自觉的退到一边,将说话的场地让给了其他几人。

其实这也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有关。

温大夫人坐在上首,关心的询问着他们一路以来的经历。

回话的人是温钰与温杝。

两人你说一句,我补充一句,看上去还很是和谐。

阿蘅与温桓则是坐在一旁喝茶。

阿蘅就不必说了,她从头到尾都是坐在车厢里的,除了中间遇到乡村或是城镇,可以有床铺休息的时候,她才会从车厢里出来。

而温桓一路上都在背书。

按照温钰的话,他将温桓从白马书院带出来,再带回去的时候,总不能在学业上还倒退了,便让温桓在路上也要刻苦学习。

又因着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看久了时间的书会觉得头晕。

温钰干脆就大手一挥,让温桓不必再看出,顺便请了好友戚漳帮忙。

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不过是诵读就已经有如此之大的效果,若是将诵读换成背诵,效果应当也差不了多少。

恰好戚漳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从前学下的经书子集,他到现在都还能倒背如流。当温钰将温桓托付给他后,他就开始带着温桓背诵经书子集,左右他是一字不漏的全记下来了,温桓背诵时偶有错漏之处,他也很快就指点出来。

一趟路程下来,温桓对经书子集的理解就更深了,

与之相对的,便是他对路途中事的不大了解。

说是不大了解,不仅没有夸张,反而是往小里说了许多。

一天到晚的精气神都放在了经书子集的背诵之上,他哪里又会关注背诵之外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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