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千破万破马屁不破。
钱少少挠着头，露出憨憨的笑容。
“对了，昨天晚上你们家那龙怎么回事？”
嗨——又来！不嫌烦吗？
钱少少叹息一声，然后是无奈的表情，说道：“老师，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解说个不停，几乎是逢人便说。我明白，好奇是人类固有的劣根性。老师您说，我是不是该编成话本，到茶馆说书赚点茶水钱呢。”
蔡园当然不会回应钱少少的胡扯乱拉，只是冷冷地接了一句：“既然说过很多次，多说一次又何妨。”
“解说的多了，解说词也就演绎出了多个版本。不知老师是出于何动机有此一问……如果老师是出于关心和爱护，我一般都会在前面附上些感谢感动之类的客气话。要是只是出于好奇猎奇，以及其它类似的心理……呵呵，我只想回应一句，有些心情能节约就节约。解释一下，节约就是节省的意思。”
“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您——省省吧’，对吗？”
钱少少又挠了挠头：“老师，心照啦。我很尊重您，有些话不会说，也不敢说，但要说没有相关的心理活动……这确实不符合客观事实。我想是人都应该有这样的反应吧。”
蔡园看着钱少少，一脸的严肃，犹如要誓死维护师道尊严的老学究。
钱少少对付这类可以说是精神，又可以说是神识攻击很有一套。既然你的脸色很难看，那我不看不就行了。
钱少少拎起茶壶，帮老师斟满：“老师喝茶。这茶壶的手感蛮不错，应该是个高档货。”
斟完茶又研究起茶壶来了，犹如无知孩童，把蔡园的怒气摆在了一边。
既然摆脸色都解决不了问题，蔡园只好端起茶杯，饮清茶一口，火气自然就消去不少：“小钱同学，我是安排你去洗瓜呢，还是洗姜呢？”
“老师，我能问为什么吗？”
“根据学院的规矩，你当然可以问。根据学院的规定，我也可以不答。”
“这真不是一种报复？”
“无可奉告。”
“要洗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
“还是无可奉告。有好多学子直至修习期满，也依然是这个岗位……”
“那还不如养猪种菜……”钱少少忍不住抱怨一声。
“养猪种菜？学院有这些科目？”
“哦……是游记里的科目，不过好像比洗瓜洗姜来得好些。”钱少少挠了挠头，转而报以求救的眼神，“可有挽救的余地？”
“这个很难。”蔡园摆出一本正经铁面无私的模样，“你不能修行，体内灵力之火绵弱，其他岗位也不好安排呀。”
主教大人最后用了个“呀”的语气助词，这**裸地表达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可以还价。
钱少少人小成精，又通晓两世经验，哪有不懂之理，当下里是挠头不断：“老师，你还是想知道那条龙的信息？”
“你好像很为难？”
“那是太为难了。”钱少少连连地点头，“老师，对于那条龙，我看到的并不比你们多……是的，你们远景，我近景，可是除了影像大些，其他的印象也没什么……”
“真与你无关？”蔡园眼睛转了两转，说道，“那龙早不飞天，晚不飞天，你们住进去就飞天，这很难说服人吧？”
这事要从正面解释清楚确实很难，钱少少只好涩涩地一笑：“大人，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我说无关，你也不见得能相信。这样，你看我像那条龙不？”
钱少少不想直接否认，为以后小龙暴露留有余地。
蔡园翻了一个白眼。抱朴分内外院，外院除了少量外籍人士，有不少就是精灵一族，要是分不清人还是妖，还能是抱朴的九大红袍？
蔡园没有回答少少的问题，他也害怕钱少少话里有陷阱，不敢接话，只是用眼睛盯着钱少少看。
不回答就是默认，最少钱少少是这样认为的。
“那我姐也……好吧，大人没见着。不过，夏大人见了，想来他也有信息分享。”钱少少继续分析道，“您看，我不是龙，我姐不是龙，那……哦，这里还有只小乌龟，你看是不是那龙？”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反正我没有说它不是……
钱少少掏出小乌龟搁于手掌，小龟受了刺激缩脖缩头的一动不动。
一道幽怨的声音在钱少少的脑海中响起：“你……你还让人家看……”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就是这样的。”钱少少连忙在心底安慰。
“圆圆姐，他就是个大骗子，你就放心吧。”小葫芦耐不住寂寞，忍不住插嘴。
“怎么哪儿都有你！”钱少少呵斥了一声。
小乌龟静静地趴在钱少少手掌，小小的萌萌的甚是可爱。
不知是否大神施有秘法，反正涅槃境的高手都看不出来端倪。
蔡园见过，就在昨天，今天再见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想用排除法？”
“老师可有更好的法子？”钱少少还是挠头，“至于我那个家，老师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搜上一搜……反正昨天晚上就有好多人搜过了。”
蔡园眼睛一闭，摇光晃脑地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条龙是你的宠物，你让它跑远地躲了？”
听到这话，钱少少脸露惊诧，这回是真的惊诧了：“真佩服老师的想像能力，这样的情节也能想像得到，实在是……”
钱少少欲言双止，一脸苦笑。
“什么意思？”
“老师呀，你不知道我很潦倒吗？喝稀粥都差点断顿了，昨天去典勋楼还闹了个笑话……”
典勋楼一事早有多个版本在学院里流传，消息灵通的大主教们自然也有所闻。
难道真不是？
蔡园看着眼前的“影帝”，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关于你的学位安排，你自己有什么要求？”蔡园的语气总算是松了几分。
“大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的心思老师还能不懂吗？”
“我知道。学子们都喜欢往成丹区里钻，可是你能行吗？”
“老师说行就行，不行也行。”
蔡园皱了皱眉头：“什么鬼话！”
糟了，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钱少少又挠挠头：“我的这点子脓水，老师早知道了。我……我只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行，那就试试。”
蔡园拉动墙角的一根麻绳，很快那个裘师姐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