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师姐的眼神,钱少少自然是懂得。
和某位大人同座喝茶,甚至还厚着脸皮要求来茶点,这都很不妥当,与礼仪规矩相背。
可是这也是应大人的要求……
好吧,这没法解释。都怪自己太粗心,没来得及收拾。
钱少少把自己的茶碗冲洗干净,倒扣归位,又把糕点合上放好,当然也没忘给老师的茶杯斟满。
“老师,我难道以后也在这里修丹?”
“这已是我能提供的最好条件,你想要怎么样?”
钱少少又挠头了。
如果成丹区真是某师姐的天下……嗨,还真是冤枉,莫名其妙受到排挤,我帅得有那么彻底么?
在老怪这里当然不会受到异样的排挤,可谁喜欢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作业,那也是有压力的。
受师姐莫名排挤不喜,独自面对老头亦不喜……
两害相权取其轻,钱少少不作声了。
盏茶后,胖师姐领着两个师弟搬上十只丹炉,默默地放在地台上算是完成任务……全程没交流,甚至是师姐与大人之间,气氛很尴尬,某些人的脸色很难看。
脸色难看,我就不看,这一直都是钱氏姐弟的生存准则。钱少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立一旁,不触霉头,不找不自在。
师姐和“当差”的师兄下去,蔡园不以为意,看了看钱少少,说道:“不是说时间就是生命,怎么?生命也不要了?开始呀,你——”
“老师,您看——这午休就要到了,我……我还想思考思考。”
“思考?你有感觉了?”
“哪是什么感觉……我觉得刚才的方法不对,却又不知道路在哪。”
钱少少想起了某些生活片断。
炒菜的油锅如果起火,灭火的方法有三。一是切断火源,方法可以是关气灶或是挪开锅;二是下冷菜入锅,迅速翻动;三是盖上锅盖,隔绝空气。
这时候万万不可做的就是一瓢冷水下锅……那样的结果往往是锅破菜亡。
“说说你的思路,说不定我可以给些参考意见。”
“俗话说水火不容,我觉得灭火不一定要用水,也许用更中庸的法子会好些,比如用金系灵力或者是土性真元……”
蔡园听了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这个想法很好,很有创意。你最好是能把五种灵力都揉合到丹药中去,这样炼出的丹药肯定非同小可。”
“啊?五种?太多了吧。这排列就有很多种,每种灵力的大小,时间的长短……这一组合,将产生无数种可能,成功的概率太低了。”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想到这些,确实很不一般。你这么年轻,哪怕时间真就是生命,你也还有很多的生命……至于丹炉原料,这个你尽可放心,保证不会断供。化不可能为可能,你的人生就会是一种传奇。”
钱少少笑了笑:“我不需要马屁,我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
“臭小子!”蔡园又瞪来一眼,“你是想回那里去吗?”
钱少少盘算了一下时间,上午早已过半,午饭时间不远了,怎么能回家吃呢……要不然某人又要唠叨了。
“还是不了,下午还要去修习骑射。”
蔡园又一次翻了个白眼:“你是要我消失?”
“哦,不、不,老师是主人,我怎么能有这要求。如果大人这里有密室什么的,那就最好。”
蔡园推开最边最小的一扇门:“这是我平时闭关用的房间,你看合不合适。里面有隔音阵法,保证不会受到打扰。”
钱少少看了看房间。房间很小,里面除了一蒲团,什么都没有。
“这里挺好,如果有笔和纸就更好了。”
“这里有没有桌椅,要笔纸何用?”蔡园摇了摇头,“你说要用书房不就行了?”
“书房!那敢情好。”钱少少又憨憨地笑,“家里没有这么豪华的配制,也就忘了还有书房这一说。”
就这样,钱少少进了某位大人设在阁楼中的书房,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到以书房命名的房间。
“不要乱翻,也不要乱看。”蔡园一眼严肃地吩咐道。
书房是男人最隐秘的地方。
书房里可以看**,看全裸的春宫图也不怕有人打扰;书房里可以给人写暧昧的情书,也可以搂青秀的姑娘入怀揉揉……
这里没人打搅,黄脸婆少有来,小孩子不敢来,很多私秘快活的事情借着书卷的墨香,在书房里上演过……
钱少少当然没有窥人**的癖好,他坐在桌前就提笔冥想。
脑海中是胖师姐给的焙丹操作规程,心中盘算的是自己灵力的更替变化,不时地还对比着自己与老师、师姐的操作区别……
时不时的挠头苦想,时不时又写上几笔。
写得满意了,点点头搁到一边。写得不满意了,拿起揉揉弃于地上。
认真做事的人,时间过的都快。
钱少少感觉还没写下几张纸,主教大人就推门进来了:“午休时间到了,你那两个小伙伴,还在楼下等着你共进午餐呢。”
阴魂不散!
钱少少皱了皱眉,不知道说什么好。
收拾好地下的纸团,几张有用的方案要折叠入怀。
“我能看看吗?”主教大人对某人一个时辰的“成果”相当有兴趣。
“看就看吧。”钱少少把几张纸递了上去,“有几个方案,还没定出优劣。晚上回去再好好想想,争取明天上午能有方案入手实操。”
纸是好纸,字是好字,钱少少草拟的方案一共有五。
蔡园五张草笺一一过目,略一沉吟,却只能给出没有常识性错误的评价。
其中的灵力更替,时间长短的把握,他也没有经历过,更谈不上提出指导性意见。
这小子不错,谋定而动这还不算,关键是短短一个时辰里,就能想出这么些东西,也不是正常人可比拟的。
……
二层山的餐厅,钱少少盛好食物坐到一个最角落的位置,两位“贵人”自然是一路跟随。
“少少,你怎么留在大人的阁楼上了?”饭菜尚未入口,武夷子青迫不及待就问开了。
“老师说少个近侍,问我愿不愿干。我觉得比在下面洗瓜洗姜要强,就留下了。”钱少少信口雌黄。
“近侍?没听说过。”陶范也插话了,“近侍是干什么的?”
你管得着?反正不献菊花,没有基情……
钱少少很想爆粗口,又怕伤了“感情”,只得又信口胡诌:“具体干什么,现在还没完全弄明白。打扫卫生,添茶倒水应该少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