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不敢跟自己的妹妹动手。一来怕打不赢,二来也下不了手,只能狠狠地瞪了钱少少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对于司家兄妹的打闹,钱少少当然不便插话。对于某人凶恶的表情,也只能在心里表示理解。
“少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司凌云回转身来问道。
“去治病。”钱少少答道,“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就你们两个吗?”
“不,还有这匹马。”钱少少抚了抚乌稚马的脖子,乌稚马还咧开嘴唇笑了笑。
“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这话一出,乌稚马倒是笑得更开心了,还不住地连连点头。
漂亮姑娘的小手应该很温柔吧……枣红马心里想着。
钱少少拍了拍马脖子,骇得大马往后连跳。
一个干瘦的小家伙,一个是美丽的大姑娘,你小子眼睛瞎了吗?连这都不会选,还来这里吓唬我……
钱少少又满头黑线了。
这是在寻医,也是在逃命,可不是踏青郊游,想同去便同去。
“不可、不可。前途艰难,走到何时何地尚不清楚,自保也尚且艰难……”
“那她呢?”司凌云看着钱秀秀,眼中多少有些敌意。
“她是我姐,我们自幼相依为命,自小就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司凌云看了看钱氏姐弟:“不是亲姐姐吧?长相不像。”
钱少少苦笑一声:“自懂事时起,我们就是姐弟相称……抱养我们的师傅和临屯郡的郡守确实有说过,我们不是亲姐弟。”
司凌云看了看地,又看了看钱少少,憋了好一会才问:“那你会娶她吗?”
钱少少又挠头了,这时候问这样的问题,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钱少少回过头看钱秀秀,却发现也正在看着自己。
“我……我也不知道。”钱少少答完,又是一个长揖,“司小姐,白灵姑娘,你们保重,我们走了。”
“你……你混蛋!”
钱少少已经转身,身后传来某小姐的跺脚责骂。
“落荒而逃。”这是某些小同志为钱少少此时行径给出的评价。
不管评价中肯还是不中肯,对于这样的评价,钱少少当然是置之不理。
……
……
出得学院,钱氏姐弟直奔长安城而来。
按理说钱氏姐弟不该出现在长安城。长安城人多情况复杂,姐弟俩又特征明显,不利于隐藏。
但是,长安城有某位贵人……此别不知年,道别一声也是应该。
长安城还有王太医……虽然希望不大,但好歹让人瞧瞧也好。
正如某位老师说,梦想一定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未央宫的某处院落,陈解忧殿下接见了姐弟俩。
“自黄泉森林出来才大半年,没想到你们就都到了敛力境巅峰。大半年就走完了人家好几年都不一定能走完的路……”陈解忧感叹着道,“整个修行界都束手的修行障也没有拦住你们,看来还真是小看了你们。如果我现在重新招揽你们,你们可还愿意?”
陈解忧倒是快言快语,问的问题也很直率。
“殿下此言过了。”钱少少再次致礼,“我们的关系虽然谈不上亲密,但也数度得到殿下的眷顾,草民时常感恩在心。只是草民现在有恙在身,身心无时不受煎熬,所以……你知道的。”
“如果我能治好你的病,你是否会重新考虑。”
“如果殿下真能治好草民的病,草民自然要感恩在心。”
虽然钱少少说得很含糊,但陈解忧知道钱少少的性格——言出必行。
姐弟俩没等多少时候,甚至茶杯里的茶水都还温热着,王太医就被领了进来。
王太医与某贵人见过礼后,自然与钱少少相见:“钱兄弟,你果然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钱少少知道王太医所言,指的当然是在某个破王府诊治的事情。
“大人高抬了,兄弟一言,草民如何担当得起?”钱少少领着钱秀秀与王太医见礼,“依草民看来,草民并不是吉人天相,而是命途多舛,这不……又来劳烦大人了。”
“无须客气、无须客气。”王太医走近钱少少,开始观颜察色起来,“小兄弟双目发赤,脸带疲惫,昨夜可是没睡好?”
“不瞒大人,小的身体时时疼痛难忍,昨夜根本就没有合眼。”钱少少说完伸出左手,请王太医诊治。
王太医指落腕脉,马上就移开,还双手抱拳祝贺道:“恭喜小兄弟,修行障得破,从此踏入修行一途。”
“大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修行,这也太痛苦了。”钱少少回礼,“我现在如果不自主冥想培育真元,数息时间,各种属性真元便会自行运转一周……这火呀刀的,刮烤的筋脉伤痛不已,所以特来求助大人。”
王太医一听皱眉了,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病,这如何能医治?
接下来王太医详细窥查了钱少少的身体,发现一切确如某人陈述。
“王太医,怎么样?有办法吗?”陈解忧着急起来。
要知道,某人不但各种属性的功法都有修,而且真元还能自行运转,不用冥想……这不就是说只要他活着,全天候都在练功吗?
这该是一年顶人家几年吧?
如果真能招到自己麾下,几年之后该是不得了的将才吧……
王太医挠头皱眉良久,这才答道:“卑职不才,有负殿下所托。”
“没有一点希望吗?”
“钱兄弟这症状实属修行方面出了岔子,解决办法也应该往修行界找寻。”王太医恭谨地答道,“卑职虽然也粗通修行,但钱兄弟这类疾症,还真是闻所未闻,自然也就无从下手。”
“修行界找寻?”钱少少又皱眉了。
抱朴学院虽然以丹道闻名,可也是国教一统,修行方面也还算过得去,可学院里的那些老怪们却也束手无策……
“大人,请望有更多明示。”钱少少再次为礼,“如得大人指点解决问题,自然不会忘了大人的恩情。”
“小兄弟言重了。只是……个中关窍老朽也难以弄明,钱兄弟要是急于去疾,找境界高强之人一问,也许会是正途。”王太医说着望未央宫的某个方向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