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们冲进去吧?”
“不可鲁莽!我可是听说他已经破了修行障,境界突升至敛力境巅峰。如果他在洞中的狭小处伏击我们,可就难办了。”
“那可怎么办?久拖也不是事呀?”
“对了,长老可是叫我们速战速决的。”
“嘘——别提长老。”
钱少少刚入洞口不远,外面的一言一行尽皆掌握,只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长老指的又是何人。
“都怪我们没有经验,在洞口大张旗鼓地结下大阵……”
“不,要怪就怪那小子太过贼!我们还在结阵呢,他就出来了。”
“我说,你们现在讨论这个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才是。”
“要我看来,现在的办法有三个……”一个声音低了下去,就算是钱少少伏地听音也没有听到丝毫。
几颗光头聚在一起,商讨了好一会儿,领头的根柳才咬了咬牙,骂道:“钱少少,你这个胆小鬼,这次算你好运。撤!”
紧接着有脚步声四下散去。
钱秀秀赶过来趴在钱少少身边,问:“怎么样,他们真走了?”
钱少少趴在地上听了一会,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脚步声分三处走去,这些家伙是想玩阴的,他们分了几处在等着阴我们呢。”
“那我们怎么办?”
“不急。生火弄饭。”
“真吃呀?”
“吃,为什么不吃。就那些吓破胆的家伙,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钱少少在云山寺用了午斋才下山,下山时又因为有众多灵识盯着,没敢跑太快……如果在外面,此时已是日影偏西。
黄泉森林整日云遮雾罩,夜晚要来得格外快些。
对于钱氏姐弟来说,晚餐正当时。
留下某人在洞口放哨,钱秀秀放心地去炊煮去了。
轮流晚餐之后,钱氏姐弟又面临选择了。
“怎么办?在这里耗着,还是觅路而逃?”钱秀秀提出了问题。
钱少少是苦不堪言。
一边是老和尚刚刚发言,不要跟抱朴作对,另一边这些小家伙又不知好歹地要来出难题。
要杀出一条血路,凭钱氏姐弟的本事有些吃力,可是再加上用毒的本事,那就小事一桩了……
最终,钱少少作出了决定,还是再等等,最起码要看清云山寺的态度再说。
他们当然不会担心藏身的问题,山洞里支洞岔洞众多不说,钱少少携带的“手绢”才是最好的藏身利器。
钱少少站在洞口,用意念把手绢向洞口外摊去。
盏茶时间,功成。
钱氏姐弟、两个小妖怪、乌稚马又一次进了山垇。
入口在里,山垇在外,作为山垇的主人,钱少少进山垇后反而豁然开朗,把洞口外的景况全看在了眼里。
云山寺的小和尚们分面了三拨,结成了三个小阵,守住了洞口出来的三个方向。
宝贝就是宝贝,外面的人看不清,听不到里面的事物,钱少少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到外面的情况。
小和尚们既然是任务在身,想必也不会很着急,钱少少干脆地进了茅草房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亮,钱少少依旧是一双猩红的眼珠,出了茅草房。
“怎么样,少少?他们还在吗?”宝贝对于钱秀秀来说就是壁障,是两不相见的壁障,是以她有此一问。
“还在,不着急。”钱少少悠哉悠哉地刷牙漱口,“既然是长老的安排,不做早课肯定是没问题的。”
按照云山寺的规矩,只要没有外派任务,早课是必定要出席的。现在看来是云山寺的高层,或者说是高层之一,想要对钱氏姐弟不利了。
“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天刚放亮,他们还没来得及商量。”
“我们能跑出去吗?不惊动他们。”
“不急,反正出去也不知道干啥。再呆几天也一样。”
钱氏姐弟在山垇里用早餐时,云山寺的小和尚也在外面用干粮,看来准备得还蛮足的呀。
约摸中午时分,洞口外来了一群创域境的大和尚。
能够出动创域境的和尚,已经算是很大件事了,尤其是数量还这么多。
敛力境是各门派的基础,聚灵境已是他们的精英。
聚灵境在各门派都担负着处置各种事情的中坚力量,创域境则是照顾大事情,涅槃境的老鬼,只有类似十年一遇的事情才会露露面……至于圣人,那永远都是藏在背后的底牌,宗派没有灭绝的危机,他们是轻易不会露面的。
此刻来了十几个创域境的大和尚,钱少少很是吃惊。
大和尚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挥挥手把小子们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之后,便把小的们都赶了回去。
创域境的和尚自然是艺高人胆大,他们旁若无人地进了山洞,然后是好一阵的翻找……
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十几个大和尚又一次来到洞口之外。
“看来情报说的没错,那小子有藏身的法宝。”
第一句话,钱少少就明白了此时异样的原因——原来是得到了山外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来得也有些太晚了吧。
“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不会听到吧?”
“应该不会。如果我没估计错,他们应该还在山洞内。”
“那怎么办?我们真要对他们下手?说实话,那么小的家伙,我还真下不了手。”
“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究竟是不是首座的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敢假传命令?”
“这个还真难说。那小子又没做过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我们何苦要为难人家。”
“糊涂!那小子是域外妖魔,将来可是要涂碳人类的。我们现在乘他羽翼未丰,趁早除之,也是为民除害,是大功德。”
“说他是域外妖魔,我不信。他以前可也是咱云山寺的一分子,佛祖的大殿也进出过无数回,怎么连佛祖都能容他……”
“那是他还未显化。我佛慈悲,愿度化一切可以度化之人,那时候的他也许还有度化的机会,而他今天再一次拒绝了度化。”
“是吗?我可不这样想。那小子身患重症,走路都像风飘柳……我们又不能拿出治疗方法,凭什么要人留下受苦……”
“够了!我们现在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辩难的。若是你们不愿动手,大可到时在一旁作壁上观,反正敛力境的小家伙也没多大能耐,由老夫一人动手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