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坐在主位的老爷含笑道:“我不用你伺候,事实上需要你伺候的另有其人,只要你伺候好他,让他迷住你,我必有重礼再谢。”他说着将一个大大的银元拿出来,放在了鹃姑的手心里,“可好?”
鹃姑看着巴掌里的银元,第一时间不是欢喜,反而有些担忧,“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放心,不会害你。”周聪明道,“不语先生,你可知道?”
“他?”鹃姑有些惊讶,眼睛一转,便将那银元收了起来,“妾愿意一试,只是成不成的不敢保证。”
周聪明笑道,“成或不成,这银元都归你。希望你能尽力,毕竟后面的奖赏才是真的。”
周聪明说完,不等她回答便站起来,又取了一个钱袋子,扔到桌子上,“你们最近辛苦了,今日就松快松快吧。”这是他对马三说的,“我回去了,你们留下。”
他知道,他在这里,马三他们是不敢乱来的。
“爷!”鹃姑见他要走,开口问道:“奴家什么时候去?”
“你方便的时候。”
“奴家现在就方便。”鹃姑连忙说道。这般迫切,似乎势在必得,“若是那不语先生,奴家这身衣裳是不合适的,不如我自己的那套衣裳合适。”
周聪明摆摆手,犹自去了。
马三想了想,道:“七九,你先在这里玩,我带着鹃姑走一趟,若是事成了我再回来享受。”还是大人的事情重要。
鹃姑疑惑看过来,马三笑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哦,原来如此!”鹃姑点点头,“奴家晓得了。少爷,您可真坏。”
马三挠挠头,“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
冯七九在后面招呼,“早点回来啊!给你留着姑娘。”
鹃姑换回了平日里穿的衣裳,算不得粗布麻衣,却也差不太多了,看起来就是一般的妇人,只是这妇人颇有几分……马三想了想,大人口中所说的**?
他是不喜欢这样的,哪如娇滴滴的小美人,但是大人却说那老家伙大概会喜欢这种。大人不好此道,却明白这些,马三更加敬仰了。
两人来到了不语先生家门外,那扇门歪歪扭扭,破破的,显然是有些年头,房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大概是要等人上门求字求评,所以并不闩门。
鹃姑往里瞅了一眼,院子里并不干净整洁,放着不少乱七八糟没用的破烂东西,她忍不住捂住鼻子,“穷得只剩下风骨了。”
马三听了,忍不住笑道:“鹃姑说的好,我记住这句话了。”要和大人念叨一句。
鹃姑轻笑一声,“那位爷所说的赏赐,可是真的?”
“你放心,定会让你满意的。”马三撇撇嘴,“不过,你可要有分寸。”
鹃姑笑了,“好歹我也是风月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爷找我真是找对了。那群丫头们或许不成,我却知道要如何做的。这些男人啊……”欲语还休。
马三尴尬一笑,“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只见鹃姑逼出了一些眼泪来,挺直了胸背,有些正气凌然道:“我要找不语先生评评理。”然后便踏进了房门去。
马三轻轻一笑,在墙角蹲下,等待的同时想知道能不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可是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
一盏茶的功夫,鹃姑扭着腰出来了,走到门口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朝着马三过来。
“没成?“马三问道。
鹃姑淡淡一笑,弄了下头发,“成了。”
成了?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而且半点声音没有!
鹃姑道:“不瞒少爷,那老东西一开始看见我,眼睛都不敢往我身上看,后来还不是像个烂泥一样往人身上粘,还总是念叨‘别出声,别出声’,生怕让别人听见似得。”
“这……”真的假的?
鹃姑见他还不信,谈道:“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是个雏,哪里能有多长时间。您放心,为了爷的事儿,我总要把这件事办好,跟您说一声让您放心,我还要回去呢。如此才能让他不忘我啊。”
马三尴尬一笑,“那就好。”
看着鹃姑扭着屁股又进了院子。
“没想到那老东西,这么容易就范。大概盼着这一日盼了一辈子了吧。还说什么天下没有能够满足他要求的女子,如今一个鹃姑竟然就将他轻松摆平了。真是,这人的嘴这人的话可不能信啊。若是旁的,谁会想到去勾引这颇有风骨的先生?大人厉害,真是将人心看透了呢。”马三嘲笑一声,又蹲了一会儿,突然听见里面的动静,这才信了那鹃姑没有说谎。好了,明日白天就有分晓了。他站起来,往迎春院去。
天亮时分,马三登门,来寻周聪明。
一见面,直接就汇报了。
周聪明也有点惊讶,没想到那鹃姑第一次登门就成功了,“这不语先生,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马三笑了笑,“是啊,失望啊失望。”
“你跟那鹃姑说,只这一次算不得成,还要看日后呢。”周聪明说道。
“是,马三明白。总要让那老东西离不开鹃姑。”
周聪明又拿了一块银元,“给鹃姑。最终的赏还在后头。”
所谓的几日,也不过是三日而已。不语先生见鹃姑不来,竟主动找到了她的家里,偷偷摸摸的样子滑稽又可笑,但尽管如此却一直等在鹃姑的家门口。
远远看着鹃姑买菜回来,那瘦得皮包骨的老东西眼睛发亮,再也瞧不出小心翼翼来。
……
“什么?”郑夫人摔碎了一个茶碗,不是气得,完全是吓得,“不语先生竟然……竟然……”他的风骨呢?天下女子没有能入他眼的啊!
怎么能和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混到一起。
妈妈也是一脸仿佛受了羞辱的样子,“听说天天等在门口,一等就是一天,大概是两人闹了别扭,一看见那女人就贴过去求饶,说了好多恶心的话,还和那女人一起进了屋子,一待就是一整宿。”
说完了,呸呸呸几声,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郑夫人依旧愣愣的,“那样的人,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