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秋瞪了她一眼,还没有说些什么,陈华寅就抢了嘴:“这样的情况之下,你竟还想着玩,你要想去当野兽的饲料便一个人去,可别带上我的徒儿一起。”
闻言,苏梦甜虽是气得跳脚,但却也没有与他争辩,她虽是贪玩了些,但到底还没有到不明事理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虎啸便从西南边传了过来,转眸望去,一只成年的白虎就站在离他们不足一丈的地方,正在冲着他们张牙舞爪。
苏梦甜与墨儿两个人并未见过什么太大的世面,吓得直打哆嗦,姜临秋沉着眸子护着她们退到一个离白虎较远的地方。
白虎像是认定了苏梦甜与墨儿二人所在处一般,直直地往她们这边扑了过来。
姜临秋手中的慕临鞭一甩,直直地就朝着白虎的颈部呼去。
而苏慕白三人也连忙拿出了各自的武器,苏慕白与墨斩风主仆皆是持剑,而陈华寅的也是一条鞭子。
看到了陈华寅手中的金玉鞭后,姜临秋略微有些分神,而这只白虎像是有灵智一般,直直地就向她扑来。
苏慕白连忙挡在了她的身前,剑直直地朝着白虎的腹部插去。
白虎大吼了一声,攻击越发地猛烈起来,就在它要扑向苏慕白的时候,却像是嗅到了什么东西,红着眼睛朝着已然被这副场景吓得花容失色的苏梦甜扑了过去。
陈华寅手中的长鞭一甩,连忙将苏梦甜给拖了过来。
那只白虎却像是认准了苏梦甜一般,连近在咫尺的墨儿都不管,张大着嘴巴,直直地就朝着苏梦甜扑了过去。
陈华寅一支手将苏梦甜圈在了怀中,另一支手还要挥舞着手中的金玉鞭挡住白虎的攻击,时间长了,就开始有些应付不过。
苏慕白与墨斩风便抓住机会从两侧进攻,趁白虎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将剑插入了白虎的腹部,白虎便朝着地上倒了去,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苏梦甜实在被吓得不轻,也跟着跌坐在了地上,望向那头白虎的眼神还带着些许的畏惧,假如方才不是陈华寅的反应过快,只怕此时她就已经葬身虎口了。
陈华寅蹙着眉头将她扶了起来,出言问道:“还想四处去玩吗?”
闻言,苏梦甜的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等到她略微醒了神之后,她望着陈华寅,极其郑重地唤了一声:“救命恩人!”
陈华寅嗤笑了一声后,跟着点了点头,唬骗道:“知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好,等下可要跟在我身后跟紧了,切莫要乱跑,不然你便会葬身于猛兽的口中。”
此时的苏梦甜像是将陈华寅的话当作她父皇的圣旨,郑重其事地点着头。
姜临秋望着方才还在吵嘴的二人,不禁嗤笑了一声,随后出言道:“走吧,这白虎留下来的血只怕会引来更多的猛兽,还是快些离开比较好。”
她打量了一圈众人,见他们的身上皆没有伤口后,松了口气。
重新恢复了方才的队列,墨儿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虎,声音中带了一抹恐惧,问道:“小姐,这白虎不用咱们带回去吗?”
若是在外围,打到了猎物皆是要自个儿背回去的。
闻言,墨斩风出言解释道:“白虎这样大等到傍晚,会有人专门来林子深处检查死尸,再凭借上头的剑痕判断是何人将猎物击杀。”
墨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没有深究,几人便又缓慢地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他们还没有走出多少步,前方就有一头狼直直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速度极其地快。
还是姜临秋反应灵敏,手中的慕临鞭一挥,那头狼便被鞭子带到了古树上头,再无起身的力气。
可苏慕白的面上却是极为的难看,他蹙着眉头道:“不好!狼是群居!”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便有一群狼直直地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姜临秋粗略一看,握着慕临鞭的手越发紧了些,这群狼少说也有五十只!
五十头狼可比一头白虎要难对付得多!
狼的速度极为快捷,如风般便冲到了他们的面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墨斩风手臂上的肉连着衣服被撕咬了下来。
见了血,狼群们越发亢奋了起来。
见到墨斩风受伤,墨儿立马就红了眼睛,她咬着牙亮出上回遇到土匪时,姜临秋交给她的那把匕首,竟是杀了头阵。
姜临秋在心里头暗叫了一声不好,墨儿不过跟着她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且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要她杀一匹狼可能绰绰有余,但眼前的却是五十余匹狼群!
她连忙就跟着上了前。
苏慕白三人对视了一眼过后,也连忙迎了上去,就连墨斩风也忍着痛楚持剑杀起了狼。
而苏梦甜自然也不甘落后,亮出了皇帝赐给她的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也加入了厮杀之中。
在她进入厮杀之后,也不知怎么,狼群所有的狼都朝着她涌了过来,似是将她当作了什么特别的猎物。
苏梦甜虽是吓得花容失色,但却也咬牙杀了好几匹狼。
陈华寅见势不妙,连忙杀出了一条血路,挡在了她的跟前,再不让任何的一匹狼近她的身。
苏梦甜看着挡在自个儿跟前的陈华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俏脸一红,看他觉得顺眼了不少。
而苏慕白与姜临秋的状况也是不佳,衣裳有好几处被狼的爪子给划烂。
墨儿与墨斩风二人更是都负了伤,墨斩风伤在右手手臂,墨儿则是伤在了左手手腕之处。
等到将狼群打杀完后,陈华寅一身白衣上头已然染了些许血迹,而除了被他护得好好的苏梦甜以外,其他人也都是极其的狼狈。
他蹙着眉头从袖中拿出一袋药粉,撒在了墨斩风与墨儿受伤之处,随后替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哀叹了一声过后,道:“此时环境简陋,只能如此了,待会回到账营之内再过细处理吧。”
苏梦甜凑上前去,垂着头,用手指头戳了陈华寅几下,提唇道:“恩人,你救了我两次,等到回到账营我要父皇封你个官做。”
惨了!
姜临秋在心里头暗叫了一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时,陈华寅就冷着脸色道:“不用了。”
陈华寅此生最为喜爱的就是自由,如若不然,他当宣国宰相都是绰绰有余的,哪轮得到苏梦甜赏他一官半职?
苏梦甜这回可谓是碰到铁钉子上了。
而苏梦甜却丝毫不明白自个儿做错了什么,纳闷地去问姜临秋。
姜临秋则是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后,竟是附在了她耳朵边上道了一句:“梦甜,我觉得……你做我师母挺适合的。”
前世的时候,直至她被斩头而亡,苏梦甜都没有寻到如意郎君。
陈华寅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今生……他们既然有了交集,那何不让这交集更深些呢?
这样想着,姜临秋的唇间勾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连忙就跑开了。
闻言,苏梦甜立马就羞红了一张脸,追着她道:“姜临秋!你竟会胡说八道!看本公主这下不撕了你的嘴!”
姜临秋边跑边回头冲着苏梦甜做着鬼脸,还在不住地笑着。
苏慕白也知道她们这不过是在嬉闹,便也没管,只是沉眸在想着别的事。
而已经站远了的陈华寅正在打量着笑得开怀的二人,但他此时在想的事情,却与她们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姜临秋跑到一半,突然打了止,可苏梦甜却没有止得住,直直地撞到了她的背上。
苏梦甜捂住了鼻子,哭丧着一张脸,出言吼道:“姜临秋,你是不是要谋杀本公主呀!”
闻言,姜临秋冲着她装模作样地笑了一下后,将她拉到了身侧,细声道:“你瞧,我师父他一直在看着你呢……”
而陈华寅沉思片刻过后,竟是朝着她们二人这边走了过来,姜临秋极为‘识趣’地走到了墨儿的身侧,在墨儿的耳朵边密语了几句,二人一道朝着苏梦甜不住地挤眉弄眼着。
被姜临秋这么一调侃,生性大方的苏梦甜此时心中竟是添了几分羞意。
陈华寅丝毫不知她们的心思,蹙着眉头提唇道:“你这几日是否碰过什么东西?”
本以为陈华寅是要来说些情话的苏梦甜似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瞪了一眼姜临秋后,愣愣地答道:“我一日下来碰的东西都不少,你指什么?”
被苏梦甜反问了一句的陈华寅略微有些无语,望着苏梦甜直叹着气。
发现场面有些不对劲的姜临秋此时也连忙带着墨儿迎了上来,而陈华寅则是抿唇答道:“你是否有碰持香较久的东西,或是你的身上有带些香囊等物?”
闻言,姜临秋蹙了蹙眉头,立马就明白了陈华寅的意思。
按常理来推断,他们应当不会在进入林子内部这么短的时间里遇到白虎与狼群这样的猛兽。
假若说是运气不好,那他们也就认了,可不论是开始的白虎亦或是方才的狼群,它们仿佛都是认准了目标般攻击苏梦甜。
这只能够说明——苏梦甜曾接触过引兽的东西,或者是她的身上此时就佩戴了能够引兽的东西。
而苏梦甜却是被问懵了,她蹙了蹙眉头,仔细回忆片刻过后,应道:“我虽喜花草,但这里地势简陋,这里的花草并不多,这几日又忙着临秋的事情,也未曾刻意接触过那些花草。”
此时苏慕白与墨斩风也走了过来,将苏梦甜围在中间。
苏梦甜大约也是察觉了事态严重,不再嬉笑,换了一副极为严肃的嘴脸,眉头还深深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