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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游离世间的复仇者 今日与消失(1 / 1)

转眼又是三年。

冬去春来,渐入盛夏。

殷寒已在去年结束了高中三年的修业,并未选择进入大学。

那将是一个长远投资,并不适合他,他亦等不了那么久。

而这些年来,殷寒表现得与普通同龄人并未有什么不同,如果应是要说差别,便是如同所有父母双亡的孤儿一样,性情孤僻、阴冷。

在与一些找麻烦的不良打了几架后,便再无人愿意招惹。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也仅仅是个没有教养的不良罢了……

只是暗地里,殷寒仍旧机械般地锻炼着自己。

并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内容,不过是寥寥几项而已。

身体的打磨,对于速度、灵巧的追求,隐匿的训练,“易容”的熟练,以及他自己也不记得刺出了多少遍的简单直刺,乏味而机械,简单而精确!

当然,头发又蓄长了许多。

这些多是殷寒自己的摸索,没什么套路、章法。

在殷寒眼里,它们也都只是为达到目的的过程而已。

他也曾入过一些武道击技的培训班,只是其中内容虽不能说是花拳绣腿,在殷寒眼中却也有着一个绝大的缺陷,一文不值。

——只因它们,不能杀人!

源自于增幅批准的正规武道学习社的技能,或许可以以它打倒、擒拿或是击退敌人。

只是不能杀人,对于殷寒而言便没有任何意义。

他从未想过光明正大地打败对手,以胜利的姿态,俯视睥睨,释放了心头的仇恨与快意后,再予击杀——那在现在社会,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对自己的定义,从来都只是一名刺客。

隐藏在黑暗中,如阴沟中的老鼠,只在需要的时候,一击必杀,紧接着仓惶逃窜。

故而无论是身体的打磨,还是速度、灵巧与隐匿、易容,除了重复了百万,或许是上亿遍的简单直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在杀人后更好的逃跑,隐匿自己。

他还不能死,因为父母亡故的凶手不止高程一人。

他们,还未死绝!

所以,殷寒仍旧在机械而又疯狂地准备着。

杀人,与再一次逃亡。

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正有着强大而神秘的古武、以一敌百的杀戮机器,亦或是传说中的杀手组织、刺客行会……

虚无缥缈,也无从寻找。

所以,他只是按照着自己的方式磨练着自身,坚韧而沉默,如阴沟里的兽!

或许,这些简单的训练,便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救下自己刚刚绽放过血狠的生命。

至少如今这一切都已经形成了本能,再不可以初练之时相提并论。

或许顶级专业的化妆师会的能力会远远超过自己,但他们长于给各色人等化妆,殷寒的对象却永远只是自己,他从未在任何人前显露过自己会化妆的本事,那没有意义,而且可能会由此而暴露出自己的蛛丝马迹,虽然几率很小,殷寒却也不愿承受。

因专而精,数年来的不断重复,一次次在镜前的切实演练,已经使得殷寒将对于自身的化妆化作了本能,若说神而明之,或许有些夸大,熟极而流却已是绰绰有余。

这也是为何殷寒屋中唯有那面简陋镜子未沾尘渍,反而被擦得光可鉴人的原因。

即便是如今殷寒在化妆时早已无需再借助镜子,却仍旧在每次出门之前,皆要仔细地在镜中审视自己,常年的如此的生活,已经将谨慎与细致融入到了殷寒的骨子里。

其它技巧亦是如此,此刻的殷寒,便如一条寒茫草原上的孤狼,绿如阴鬼的瞳,正潜藏在无尽枯草之间,寻觅着自己的下一个猎物,再次展开那若流星般的璀璨!

……

……

自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收起眸中哀伤,长发遮挡下的面庞纹丝不动,看不出任何神情。

殷寒拉起金属拉链,男士皮包并不大,直接拿在手中。

又到卫生间淡淡审视了一番自己,便到门口穿上鞋子,鞋中垫子很厚,却可作为身高上面的掩饰,再加上挺胸直腰与含胸驼背间的身高差别,以及身形差异,判若两人并不困难。

推开房门,再回身关上,走下楼梯。

下了一层,楼道一侧一声门响,一对母子恰巧开门出来。

孩子五六岁,女子身着蓝布衣衫,扎着头发,身材有些臃肿,正是一普通居家妇人模样。

殷寒如若未视,转过回廊,径自走了下去。

那妇人则盯着殷寒又下一层再不可见的身影,面上满是鄙夷不屑,可能是以为这般距离,对方再难以听到自己声音,拍了拍身旁孩子,指了指殷寒下去方向,瞪起眼睛,眉上额头堆出细密褶纹,嘴尖如刀,极为熟练的上下磕碰,快速而又小声道:

“看到没?那个落拓痞子,你可不能学他,学也考不上,书也不念,整天流里流气,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头发还染了色,听说爸妈早死了,没有礼教,见着便让人反胃。”

“儿子你可要离那种人远一点,将来考上名牌大学,找个出息工作,开轿车,住高档小区,找个孝敬媳妇,生个大胖娃娃……”

“楼上住着这么一个混混,真是在家里都觉不安心。”

“真是个倒霉催的,孩子他爸又醉得像坨烂泥,撒完了疯,就瘫死在屋里,要不见到这该死的碍眼混子也不用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都是些遭灾的货色,要不是沾染了他们晦气,我当也不如今日这般……”

妇人仍旧在喋喋不休,只是楼道本就回声,再加上殷寒常年为逃跑亡命作准备,五感锻炼得比他人更要灵敏些,又时刻警惕,这些音语倒是一字不漏地传入了耳中。

听得“爸妈早死”一句,额前的长发遮挡住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杀机,复又化作了一缕嘲讽,微微抬起头来,视线似透过了水泥色的楼道散入天际。

不知是在嘲讽妇人,还是自身,抑或是在嘲讽这个天地……

……

……

这是一片在这座城市刚刚兴起的早期,由政府兴建的小片楼群,与各单位、企业工厂在当时的零散住宅楼,共同组成的一片凌乱楼区。

其外并没有小区围栏的存在,亦没有什么明显的分界。

地面是已略显破碎的劣质水泥质地,走在上面略有些硌脚,噗噗声中隐隐有着粉尘扬起。

自新城区的兴起,辉煌的繁荣业已转移不在,这一片曾经亦曾辉煌过的区域,如今已显得甚为陈旧落魄,不时有着推着小车的商贩走街串巷地吆喝着。

“破烂——换钱!”

“磨剪子喽——抢菜刀!”

楼与楼间并不算宽裕的缝隙中,殷寒与数个推车擦身而过,拐过几个转弯,前方隐隐嘈杂声传入耳中,同时一股肉质烤香、熏香,夹杂着糕点、泥土、甚至鱼腥的混乱味道飘入鼻中。

却是一座建立在两排住宅楼区间的简易露天市场,没什么正式的名字,只是被当地人简单的称呼为“胡同儿”或是“小市场”,其中经营着大部分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果腹用品。

亦正式殷寒此行的目的地。

踏步走入场间,并未深入,只是来到了临近市场入口的一个摊位前。

对于市场内弥漫的有些刺鼻的味道,殷寒早已适应,面前是一件贩卖小吃的中年男子,手中不断地忙活着,却是此地一种极为常见的吃食——凉皮。

这等小吃酸酸甜甜,同时亦有刺激食欲的辛辣蕴含,当得如今夏日将近,气候渐暑,食得一份,却是极为开胃过瘾。

当然,于殷寒这个常常光顾这些简便吃食的人来说。

却是觉得若于严寒冬日食得一碗,经得外界温度沁渗的面皮,入口咽下,冰凉入腹,散至五脏内腑,激灵灵一个寒颤,亦是一种别样享受了……

身前尚有着五六个顾客排着队等待,显然这一家的口味甚得人心,卖的极好。

凉皮的起源据说发自陕西,民间也常以“正宗陕西凉皮”为宣传标榜。

只是各地民风民俗自是不同,口味间也是差异颇大,若是当真的纯正宗陕西原味,或许异地处之,便不甚得人心了,故而滋味爽口与否,看得多还是摊主手艺。

有些狭窄的市场过道间,殷寒微低着头,面无神情。

只是隐隐掩在额前长发下的双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疑惑与警惕。

由于自身的处境,殷寒一直保持着的常年刻意训练,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对于身处的外界环境,总是无时无刻地维持着一定程度的观察与提防。

以备或许存在于将来地某一次生死逃亡!

而或许市场中贩卖、购买各司其事的众人没有注意,殷寒却自尚未进入市场之时,下意识隐晦的扫视中,却见一名身着高领长身淡灰色风衣的男子走入了市场一侧狭窄胡同小巷。

男子头戴圆帽,不甚宽的帽檐恰遮住了下面脸庞,身材颇为壮硕高大。

由于是挨着栋栋居民楼,沿着市场的两侧,充斥着许多杂乱无章的小巷入口。

而同样伴随着各式违章私自扩建的屋棚存在,将本就狭窄的胡同挤占得更加逼仄阴暗起来,甚至其中一些通路已被彻底封死,再不为通。

而那男子进入其中已然超过一刻,足有二十多分钟长久,殷寒自与市场尚有段距离,到市场之中顺着人流缓缓行至凉皮摊位之前,而今身前排队之人已只剩了一个,却仍不见其出来。

殷寒记得那是一条早已便被封死了的胡同,狭窄阴暗,少见天光。

里面回音极重,显然不是打电话的好去处。

而附近十步开外便是公共厕所,亦不为方便之处。

如此这般,一壮硕男子,藏头遮尾,进入其中这般长时间,却仍不见踪影,便显得有些可疑起来。

如今虽是大魏帝国治世,民众住行,各有法度,各类公安治理深入民间,对于律法的敬畏亦深入民心,只是却也不能便说光明普照,渡尽一切阴祟,零星的违法暴力事件亦是屡禁不绝。

便是自己,亦曾为其中一员,结果了高程性命。

殷寒自是不认为偷盗凶犯之流与自己绝不会在一个世界。

而那人身材高宽,殷寒匆匆一瞥,却也难辨其是否尚还裹挟了他人。

再或有好奇者深入胡同,被堵在其中亦不无可能。

殷寒性格中早已深深烙下了谨慎警惕之性,虽明知世间人之行事,异象纷呈,不是这般简单便可分析判断,多半是其自有因由,亦与自己无甚关联,仍旧是提起神来,眼神余光笼罩其处,以防有意外发生,或可提早应对……

只是随着时间流淌,人来人往间,身前那人已拎着一袋凉皮离去,摊位师傅亦开始制作上了殷寒那份,而那胡同却仍旧安静如初,没有动静。

却随着自身隐蔽地长久注视,殷寒只觉得脑中莫名发晕,接着竟隐隐刺痛起来。

不由心神大骇,便要收回目光,却骇然发觉自身灵魂似已脱离了身躯,感官仍在,与身躯间的连接控制之能却已尽数失去,便似传说中的鬼打墙——

能看、能思、能听,却无法妄动分毫!

立时只觉一股森森凉意涌上心头。

只是奇怪的是,嘈杂市场,人来人往间,殷寒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便是前面一人买完走去,亦不上前,本是极为显眼碍事的举止,周围之人却无一注目,似无所觉。

便是身后排队买食之人,亦绕过殷寒,接过老板递出的一份。

举止间非常自然,便若殷寒此人并不存在。

而这些,殷寒此刻却已全然注意不到了。

随着之前犹若被鬼压了身的奇异感触,殷寒的五感便已渐渐剥离,视听之间渐渐模糊,此刻便是思维也已如陷深潭,念头转动凝滞倦怠,如醒似睡。

唯有那目光本难以深入的幽暗胡同入口之景仍旧清晰,只是那幽暗渐渐扭曲,似化混沌,又有若众妙之门,旋转翻腾,若有深渊、天堂隐于其后,难以测度,只令人心生敬畏。

而扭曲的景象中,一抹难以形容的影子,由淡转浓,渐渐浮现。

便若最为简略的涂鸦,又似浓缩穷尽了宇宙间所有的繁复,似圆似方,仿若突破了三维藩篱的图案,自殷寒眸底浮现,渐渐充斥了整个的视野,盖过了原本的幽暗混沌、地狱天堂,只剩了这唯一的存在,旋转往复,无有始终,却已不是三维世界所谓的旋动概念了。

在这莫可名状的存在之下,殷寒的意识终于无可抵抗地陷入了最深沉的沉寂……

而与此同时,殷寒站立在市场中的身躯亦渐渐淡化,直至不见。

啪地一声,手中皮包落在了地面,却是同样地无人注意,视若未见。

而在皮包夹层之中,殷寒所无法看到的,源自母亲的梳子,却散发着淡淡紫色的光晕。

忽明忽暗。

随着殷寒躯体的完全消失,梳子上的紫芒骤然波动,紧接着全然内敛,随同整个皮包一起,同样渐渐淡化,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之中。

市场中仍旧嘈杂,人群往复,似之前并完全并没有什么存在出现而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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