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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束手无策(1 / 1)

瓮上写着“承天玉露”,杨成素说:“是谁放在这里的呢?”何劲说:“除了自然冥道也没别人了。”杨成素说:“他们给咱们留在这里的?”何劲说:“是啊。听燕子度的口气,是想让咱们沾光的。”杨成素说:“这里莫非已经出了长松林?”何劲说:“应该是吧。”杨成素说:“不会只有咱们两个出来了吧?怎么办?”何劲说:“没办法,看各人的造化了,咱们先回松布岛吧。”杨成素说:“不管他们了?”何劲说:“相信他们能脱困,不能脱也就不能脱了。”

松布岛上,童挽树接着,问:“怎么只回来两个人?”何劲说:“长松林、灵顶山、机缘障、三百冥缘界域,还有默默泉,到处机关重重,不论新中冥把守的人,还碰到了自然冥道银柳和蔡峰他们,哪一步都有可能拴住人,没办法凑足了人回来,这承天玉露还是沾自然冥道的光。”童挽树说:“这番主当的,手下人都护不住。”何劲说:“能怨我吗?这是数该历劫的缘由。”童挽树说:“推脱。”拎起承天玉露的大瓮,跟井苹栏去海边刷转生轮盘。

四队长麦青埂带严嘟暂行引魂使者之职,扛着青火引魂火,四处游荡。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冥界有一种引魂火,就有一种灵魂上道。月明星稀的夜晚,严嘟骑在何劲的寄灵大蝙蝠身上,划过天际,身后跟着一溜灵魂气泡。严嘟吹着晚风,很是惬意,看远方蓝光一闪,吓了一跳,想是西冥引魂使。一勒大蝙蝠,就要掉头,身后一人笑道:“严嘟,真是冤家路窄。”严嘟心里一惊,暗叫“糟”。扭头一看,正是西冥四堂程建安,一身软甲,脚蹬战云靴,悬在身后,似笑非笑。严嘟说:“四堂,有话好说。”程建安说:“我是在好好说啊,你在干什么?引魂吗?青火引魂火,何劲的?很有两手嘛。”严嘟猛从腰里抽出长鞭,照着程建安就甩过去,大蝙蝠直冲程建安,程建安一躲,大蝙蝠的羽翼扫过了程建安的头顶,程建安一缩脖子,严嘟已经冲出二、三里远,风驰电掣,呼啸而过。程建安啐了一口,旁边上来西冥十二堂毛依程,说:“看来何劲这小子不是说说而已。”程建安说:“报楚冥主知道吧。”毛依程说:“剿了这小子。”程建安说:“楚冥主对何劲似乎特别放纵呢。”毛依程说:“这回可到头儿了。”

楚存雄的西冥府大厅里,坐着一堂主顾明珠、二堂主王小年、五堂主徐缓州、六堂主宋净平。王小年说:“何劲反出新冥道是迟早的事。”宋净平说:“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认同新冥道价值观的人。”顾明珠说:“他总是模模糊糊、模棱两可,现在似乎清楚点了。”徐缓州说:“他是个草人,吃的是雨露,不是金子。”楚存雄说:“到了不得不剿的时候了,他如今的功力恐怕已经不在我之下。”宋净平说:“冥主也太高估他了。”楚存雄说:“不是。”顾明珠说:“何劲如今二十七岁,如果跟冥主二十七岁时相比,在冥主之上,可是现在是不如的。”徐缓州说:“何劲虽然自称自然冥道,和胡雅正他们却无瓜葛,跟五大灵珍也素无往来,孤立无援。”宋净平说:“放眼新冥道,除了冥主,无人可与他匹敌。”楚存雄说:“我亲自出马。”顾明珠说:“B番现在共有七队,跟A番应该是通气的,何劲和A番二队赵平绪的交情可是非同一般。”王小年说:“何劲不是个蠢材,在一开始就应该已经做好准备,跟咱们周旋了。”宋净平说:“他在松布岛经营多年,严密不次于东冥密门吧?”顾明珠说:“应该强于东冥密门。”楚存雄说:“五堂和六堂跟我去。”王小年说:“应付不来吧?”楚存雄说:“调新东冥协助。”

新东冥主谭英扇带人陪在楚存雄身边,站在茫茫海边,遥指海上,说:“我早已经监视松布岛,这几天风浪大,松布岛忽然消失了,不象是障眼法。”楚存雄说:“何劲如今是个有道行的人了,隐个岛应该是小事一桩了。想当初,我还记得来松布岛救他。”谭英扇说:“那小子早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楚存雄说:“是啊,他如今是有信仰的人了,在信仰面前,生死是小事。”谭英扇说:“他能有什么信仰?生死对他永远都是一等大事,别的不过是吃饱了撑的。”楚存雄说:“他那样的英才,迟早会有所追求的,超越生死,被精神的光辉吸引。”谭英扇说:“他一个厨子?知道精神为何物?精神病也许知道。”楚存雄说:“不可轻敌。”谭英扇说:“我没轻敌,只是他那种优柔寡断的个性,很难让人觉得他会坚定的拥护什么,出于本性,只有生死可让他执着了。”楚存雄说:“他年纪也大了,渐渐开窍了,不要用老眼光看他。”谭英扇说:“楚冥主这么欣赏他,是要招降他吗?”楚存雄说:“招降不了了,他的心已经离咱们而去了。”

楚存雄带人约摸来到松布岛的位置,只见海涛汹涌澎湃,一点岛的影子也没有。楚存雄立在半空里,伸出小指,用指尖一挑,揭起一块空域边角,从中呼呼的出白气,楚存雄用力一扯,犹如扯下一面大旗,什么都没有。再揭再扯,依然如故。谭英扇说:“就是这里了。”楚存雄说:“不是,咱们在何劲的圈套里了。”话音未落,海上毒蛇猛兽随波涌现,遮天蔽日,直向楚存雄他们扑去。徐缓州弹指一挥,空无一物,四下里忽然暗了下来,水面下无数条隐隐黑影,往来穿梭。天空里闪电雷霆,****花树幻化无数。各种声响,嘶吼、尖叫裹在雷声里,振聋发聩,不绝于耳。宋净平说:“动静不小啊。”楚存雄说:“这是最外围的小把戏,有形有相。”谭英扇、徐缓州、宋净平三人站开,举长木刀向三个方向掐了诀,拼尽全力掷出长木刀,天边一片殷红,阳光破云而出,海上阴霾尽散。松布岛依旧无影无踪,楚存雄众人站在海上,极目远眺,海天一线之间若隐若现的是一条小船。宋净平说:“那不是何劲?”楚存雄说:“看来咱们不是白来一趟啊。”谭英扇说:“装什么呢?还弄条船?”

何劲的船并不上前,楚存雄众人也不动,对峙了一会儿,谭英扇说:“那小子摆什么臭架子。”楚存雄说:“还是我退一步吧。”楚存雄带人到了何劲近前,只见何劲一个人躺在一条月牙小船上,头上盖着个宽沿大帽子,翘着二郎腿,旁边搁着方天剑。谭英扇说:“何劲,要死了?”何劲纹丝不动。宋净平说:“何番主,西冥故人在此。”何劲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拿下头上的大帽子,枕着一只胳膊,斜着眼睛向上看。徐缓州说:“寄主,别来无恙。”何劲说:“好说。”楚存雄说:“何劲,跟我回西冥府住些日子吧。”何劲说:“原来楚冥主也在,这天高地远的,你干吗来?”楚存雄说:“请你啊。”何劲说:“我如今有自己的事业了,知道你要来,不见一见不合适。”楚存雄说:“是啊,总要见的。”

何劲盘腿坐在船上,说:“一起上吗?你们?”楚存雄说:“就我一个。”何劲说:“真给我面子,那么是我先动手了?”楚存雄说:“随你。”

何劲的船忽然静止了下来,在汹涌的海面上一动不动,船下却一圈一圈的荡起明晰的波纹,波纹所到之外,把海浪都推平了,直传到远方。跟随楚存雄的人都退到半空里观战,心知是冥界顶级对决,注目观看,没人吱声。楚存雄站在波纹里,身后的长杆大砍刀淀拓发出清越的声响。此时此刻的天空阳光明媚,白色的海鸟滑过。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何劲的船开始微微的左右摇晃,船下的波纹也略微抖动。何劲歪嘴一笑,站起身,用方天剑一敲船帮,船下的波纹不见,船底起了一根水柱,船顶起十丈高,水柱上围绕着各种鱼,争相往水柱的中心钻。楚存雄头也不抬,淀拓刀更响了。何劲的船这次都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哗啦一声,炸的粉碎,水柱也轰然塌下来,何劲平静的站在楚存雄对面,手指一弹方天剑,说:“还是你高。”楚存雄说:“你也不差。”

何劲说:“最后的最后,一切还是得问刀剑。”楚存雄说:“是啊。”何劲说:“你也知道我的砍瓜切菜剑法是见招有招,惭愧的很,至今也没有长劲,仍是如此。”楚存雄说:“看来你是要我先出手了。”何劲说:“给个台阶。”楚存雄一挥淀拓刀,扇起一片海水,象一面墙向何劲推过去。何劲看到的不仅仅是一面水墙,看到的是一面刀山。叫一声“好”,方天剑旋即出手。

谭英扇此时才吐出一口气,说:“何劲这是找死呢。”徐缓州说:“未必。”宋净平说:“看何劲的剑法平实中见奇异,果然是高手的做派。”谭英扇说:“处处受制于楚冥主,有什么可夸的。”徐缓州说:“当今天下也就是何劲能在楚冥主手中如此优游,高明如胡雅正未必能成。”谭英扇说:“你是说何劲比胡雅正强?”徐缓州说:“我单指剑法。”谭英扇呲了一声,说:“砍瓜切菜剑法也能叫剑法?”宋净平说:“法无常法,其中包含的智慧非我等可以揣测。”谭英扇说:“也配叫智慧。”徐缓州说:“智慧人人都有,因缘却有错落,表现出来自然不同。何劲是天下第一寄主,自然天分高于常人。”谭英扇说:“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徐缓州一指天际,说:“那是什么?”宋净平说:“看身材是个女子,好黑的一张脸。”那人走的近了,谭英扇喝道:“闲杂人等不许近前。”那女子说:“我是B番杨成素,来叫我们家番主回去。”谭英扇说:“来收尸的。”杨成素说:“呸,乌鸦嘴。”往战场里一看,何劲正与楚存雄打的不可开交。杨成素拢起嘴,喊:“何劲,家里人让你回去。”见何劲不答话,杨成素拔出长木刀,一蹬脚上前。只听杨成素一声惨叫,长木刀已经脱手,一溜滚开,原来是被楚存雄和何劲的杀气所伤。谭英扇说:“长的丑也算了,还这么没脑子,活什么劲?”宋净平说:“好好的脸涂这么黑,是有病吗?”徐缓州说:“B番没有男人了吗?怎么让个女子来?”杨成素爬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咽了下口水,从海上捡起长木刀,想唤何劲,已经说不出话来。走了两步,一头栽倒在海面上。身体里冒出一缕香,新冥道众人也不理会。

不多一会儿,徐缓州又指着天际,说:“又来一个。”宋净平说:“这不是童挽树?”只见童挽树拖着满头银发,倏忽而至,单腿跪下,扶起杨成素,喂了一颗丸药,轻声呼唤:“成素。”见杨成素不醒,童挽树把她往背上一搭,看也没看一眼战场,直接走了。谭英扇说:“这何劲番主当的多失败,一个人在外挣命,手下没一个站脚助威的。”宋净平说:“应该是各司其职吧。”徐缓州说:“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和默契。”

战场里,楚存雄虽然占了上风,却始终也不能完全制住何劲。眼前太阳西下,满天红云,楚存雄收了手,何劲借坡下驴,也住了手。心知如果楚存雄不收手,自己是停不下来的。何劲抹了一下额头,说:“怎样?”楚存雄说:“不怎样。”何劲说:“就此别过。”楚存雄点一点头,大踏步的走了,谭英扇喊:“楚冥主,不能放虎归山啊。”徐缓州和宋净平连忙跟上楚存雄,谭英扇带着新东冥府的人也只能跟上。

何劲一身疲惫,回到松布岛议事厅,一队长华遥接着,问:“这一劫过了?”何劲说:“是啊,楚存雄又放我一回。”华遥说:“这人情得还呢。”何劲说:“他那么强,我想还也没有机会。”华遥说:“未必,新冥道迟早灭亡,那时你放他一条生路。”何劲说:“照这样下去,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何况楚存雄不亡,新冥道能亡吗?”华遥说:“过了这些年,胡雅正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何劲说:“难再如前了吧,他是寄主,死是死不了。”华遥说:“当初冥界的两大巨擘是楚存雄和胡雅正,如今要改为楚存雄和何劲了。”何劲说:“我到了那个程度了?”华遥说:“当仁不让。”何劲说:“我也觉得是我的时代了,可是跟楚存雄一交手,时代还是他的,我算不上什么,若要跟他比肩,恐怕还要脱胎换骨,真不可想象。”华遥说:“他也是人,如今咱们在他眼皮子底下隐了松布岛,可见他也不是无机可乘,现在也许他也在犯嘀咕:让他束手无策的你,会翻出多大的浪呢?”何劲说:“也许是他顾忌我的寄灵,我的寄灵还没有出。”华遥说:“是啊,天下第一寄主。”

童挽树进来,一路说:“成素受了重伤,高一码也没码了。”华遥说:“震出魂了?”童挽树说:“第一魂上出了个缺口,精气不断外流,如果不止住,这人要完了。”何劲说:“那怎么办?”童挽树说:“宜兰夫人不是你的朋友吗?如今只有她的兰蓉可救了。”何劲说:“你去一趟好了。”童挽树说:“宜兰夫人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吗?除了你,你不是象她前夫吗?据说。”何劲说:“我卖艺不卖身的。”童挽树说:“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要来不及了,快走。”拖起何劲,一边向华遥说:“遥哥,我那一方费心守着。”华遥说:“快去快回。”

宜兰夫人住在向河边,好大一座宅院,亭台楼阁,水榭花坪。过向河必要宜兰夫人家专门的摆渡,否则见不到宜兰庄院。何劲和童挽树风尘仆仆来到向河边,何劲朗声说:“松布岛B番何劲求见宜兰夫人。”水面上翻起一股水流,从水流里站起一个绿衣女子,俊俏风流,持着一杆长竹竿,脚下踩着的月牙小船也浮现出来。何劲和童挽树连忙拱手施礼,何劲招呼:“姐姐好。”那女子说:“你都多大了?谁是你姐姐?”何劲忙说:“姑娘说的是,敢问高名。”女子说:“我是宜兰夫人驾前司渡绿梢。”何劲说:“绿梢姑娘,劳驾。”绿梢说:“我们宜兰夫人说了,你要见,需要脱光了上衣,负荆请罪。”何劲说:“请什么罪?”绿梢说:“请抛妻弃子之罪。”何劲说:“我又不是她前夫。”绿梢说:“谁让你象呢?”何劲说:“上次见面的时候,她不是对我痛哭流涕,说恩爱难忘的吗?”绿梢说:“心随境转,此一时彼一时了。”童挽树立即扒何劲的上衣,说:“快脱。”一边挥长木刀砍了几个树枝插在何劲裤腰上,何劲跪在船上,童挽树也要上船,绿梢拿竹杆一捅,把童挽树捅开,说:“他是前夫,你是什么?”童挽树说:“我是她未过门的女婿,成不成的,让她相看相看。”绿梢沉吟一下,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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