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陈晓琪有气无力地靠着车窗,脸色苍白,浑身乏力。
虽然她平时很是调皮,经常想法子捉弄楚天,但是看到她这样子,楚天还是忍不住心疼一番。
“这是咋回事?”楚天忙问,同时迅速捏住她的手腕。
陈宪舟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这孩子出去玩了一下午,在外面吃了个麦当劳,回来晚上就又拉又吐。我们以为她是吃坏肚子了,就带她去医院打点滴。昨晚回家时分明见好了,可现在又……”
楚天点头:“别急,让我看看再说。”
陈晓琪的脉象很奇怪,时强时弱,仿佛一只蠕动的虫子。
楚天眉头紧锁,想起之前曾帮她取出过一条虫子,这样子的脉象,该不会是又出现了吧?
他暗暗运真气,在孩子身体内转了一圈,果然发现心脏附近有堵塞。
“我们先回家去,去我家!”楚天道。
他虽然表现的很平静,可这话还是让陈宪舟十分担忧。
“司机,快去楚老板家!”他忙指挥道,又问楚天,“老弟,我女儿没什么大事吧?”
楚天笑了笑:“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你不要担忧。出了一点点小毛病,和以前差不多的。”
车子缓缓行驶在村道上,陈宪舟满心焦虑,没注意这个村子的样子,虽然他已经来过几次了。
倒是司机很惊讶地发现,这村子虽然偏远靠海,但是村道笔直簇新,两旁路灯明亮,屋舍整齐气派,俨然是新时代的新农村气象。尤其是远处的那座小山,云遮雾绕,很仙儿的样子。
“这里好像世外桃源啊!能在这里生活,真是人生幸事。”司机不由自主嘀咕出口。
陈宪舟听了,禁不住眉头一皱:“小王你说什么呢?好好开你的车!”
他平日里对属下并不是这么粗暴,今天是被女儿的病情给急到。好在司机小王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跟着陈宪舟也有几年了,并不在乎,只答应一声,便专注开车了。
楚天忍不住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这小伙子,短寸精干的发型,和楚天很像。穿着白衬衫,衣着整洁,一尘不染。车子也打理得很干净,开车戴着白手套,很有专业素养。
最难得的是,小伙子气质出众。这种气质当然不是什么二代的气质,他只是司机,又不是上流社会混的。
司机的气质,是一种质朴大众的气质,虽然车上坐的都是老板、千金大小姐,以及退役的特种部队军官——保镖。但是在这群人当中,小伙子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他的眼神熠熠生彩,闪烁着自信,朝气蓬勃。
“居然能看出仙气儿来,这小子不错啊!”楚天暗道,便对他留了一记心思。
“陈大哥,你这个司机不是中海人吧?”楚天问。
陈宪舟哦了一声,见楚天对司机有兴趣,便道:“小王,你是嘉善人吧?”
“是的老板,嘉善那边农村的。”王自远回答。
“你家里还有啥人呢?我看你面善,好像一个老朋友。”楚天随意找了个借口道。
王自远挺诧异,从观后镜里看了一眼楚天,发现对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虽然他平时帮老板开车,经常会接触到楚天,但是和楚天并无交集,很少交谈。所以,也从没这么认真地审视过对方。
王自远一直以为,楚天就是个靠拍马溜须,结识了大佬,然后发家致富的。没想到今天一看,竟然一点都不排斥他。
两人交换了一个微笑不提。
车子驶入楚天家大院,停了下来。楚天先下车,吩咐家里人:“姐,你给客人泡茶啊!小王,客厅电视随便看,院子里的阿猫阿狗随便逗,渴了就喝饿了就吃,别客气啊!陈大哥,麻烦你抱一下丫头,跟我上楼去吧。”
有条不紊地安顿好大家,楚天和陈宪舟带着孩子上楼。将陈晓琪安顿在客房里,楚天道:“陈大哥,你就现在外面等着吧。”
陈宪舟很紧张,额头直冒汗水,他握住楚天的手:“小老弟,我最宝贝这个女儿,你一定要救回她!”
“大哥你放心吧,孩子没啥大问题。”楚天笑道。
他的笑容仿佛有治愈安神的神奇能力,令陈宪舟的心情骤然轻松不少。
“好,好,我相信你!”陈宪舟连忙点头,答应着,来到客厅坐定。
楚天则关了门,在屋子里为陈晓琪治疗。看门逐渐关闭,陈宪舟的心情挺复杂的。
他一方面相信楚天,一方面又怀疑楚天。
这是陈宪舟第三次来楚天家,以前两次都是来做客、吃饭。商场呆久了,应酬成习惯,陈宪舟很知道自己在酒桌上要得到的是什么。
从楚天这里,他要得到的就是楚天的心。这么说可能会让人有点发毛,但这的确是陈宪舟的本意。
楚天这样的医学奇才,放谁结识了,都不会轻易放手,越有钱,越会和楚天交好。这年头,像陈宪舟这样的有钱人,什么都不缺,最怕的就是生病、死亡。能有楚天这样的神医从旁保着,他们生活就会多一份安全感。
此前陈宪舟一直以为,楚天年轻有为,医术高明,绝对是出身中医世家。可没想到,来了几次,他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也不相信楚天含混其辞的解释。
楚爸楚妈老实巴交,手指关节粗壮,满手都是茧子,一看就是老渔民出身。
这个家虽然装潢一新,但是一进门,陈宪舟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农村范儿。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家庭嘛,怎么就培养出楚天这样一个人才了呢?
他想不通,便对楚天越发好奇了。
“哎,陈宪舟啊陈宪舟,你想这么多干嘛?现在要紧的是女儿的病情,老天爷你要保佑她啊!”陈宪舟双手合十,向天祈祷。
房间里,楚天看着侧卧在床上,身体发抖十分虚弱的女孩,眉头紧锁。
“你先把牛奶喝了吧。”楚天端了一杯牛奶,里边有点灵水。
陈晓琪喝下牛奶,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