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乖巧的进屋,几分钟后出来,心情仍旧忐忑不安,下楼时已见林暮年坐在餐桌上,正低头认真的翻阅着财经报纸,休闲套头的毛衣衬得他面如冠玉,像个正青春年少的男孩。
家政阿姨正端着早餐上桌,见她下来,恭敬的向林暮年提醒,“少爷,那位小·姐下来了。”
林暮年闻言,从报纸中抬头,目光淡淡扫过言念肩上的挎包,没情绪的吩咐:“过来吃饭。”
言念整装待发,思忖着寻个借口溜掉,他既然有请家政阿姨,却没叫阿姨整理掉她干的“坏事”,摆明着是想捉弄她看她笑话,但瞧着他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她还是顺从地坐下,从阿姨手中接过筷子,“谢谢。”
清粥和小菜,很和言念的胃口,忍不住称赞阿姨几句,两个女人的话茬一下子扯开,便没有结束的意思。
林暮年夹着菜,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寝不言食不语,吵!”
阿姨灰溜溜的躲进厨房,言念咬着筷子瞪他,被林暮年一个回视,立马缩头乌龟似的低头喝粥。
林暮年喝着粥,唇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翘起,昨日抑郁了整晚的心情,也随之大好。他开口,“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言念怯怯地问,没敢直接拒绝,可今天是她的双休日,可恶!
林暮年拿眼梢睨她,“陪我演戏。”
“演戏?”
林暮年仍在翻阅着报纸,没有要解释的打算,惜字如金的应了声,“嗯。”
“那我能不能…”
言念刚又开口,话立即被林暮年截住,他终于收起报纸,随手丢在桌上,斩钉截铁地语气,“待在这,作为昨夜我被你连累的补偿。”
这顿早餐吃的可真不是滋味,言念匆匆搁下筷子,抗议地皱起眉头,“难道我要坐在你家发呆一上午?”
“嫌闲?”林暮年起身,挪到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电视,说:“那就上楼去整理房间,你既然有那个能力胡乱,自然有那个能力收拾。”
言念紧随其后,连忙解释:“洗簌时我已将厕所洗干净了,只有那个衣服…你不是说…。”
她下意识的抿住唇,自知理亏的底下头。
林暮年衣服上的那个牌子她认得,是中国名师制造,他倒不崇洋媚外,但挥霍钱的态度,一样让她不能苟同。随随便便捡起一件衬衫都能抵得过她几个月的工资,不能让她洗,那只能送去干洗,一整个试衣间的衣服,几乎全被她丢到地上,这得花费掉她多少干洗费?
言念已不敢想象,她得从银行卡里划出几位数的钱才够。她一辈子洗衣的干洗费估计都不用这么多吧?
果然穷人与富人之间是不能互相理解的。一个钱字的差距,撕扯的却是人心的距离。
万恶的钱呐!
林暮年勾起唇角,一声“嗤”笑从嗓子眼清朗溢出,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知错了?”
“对不起,林总。”言念垮下小脸,压低的声线唉唉叹息一声,认命地想今日要轻松回家,估计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