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千秋宴选妃消息传出,引出轩然大波,众人大惊,一时心想事成还有些不可置信,但这毫不耽搁他们教导女儿,以期望凤凰腾达,成为皇亲国戚。
就算众臣都只祭司与皇上暧昧,但只要皇上自己不说出来,他们自然不会捅娄子,祭司高高在上应该不会与女子争风吃醋,再者说,祭司就算再受宠,那也是个男人,没有孩子对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威胁。
更何况,他们的祭司怎么会做那么拉低身份的事,他们如此坚信不疑。
前三年因为先皇逝世,宫中除了必要从未大办筵宴,此次太后寿辰,千秋宴自是要大办的,宫中忙忙活活准备了大半个月,只因这不仅仅是太后的千秋宴,更是皇上的相亲宴,而祭司与皇上的关系……众人心知肚明,一时间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同情,更是有些风言风语。
百姓唏嘘,新的故事书出炉,祭司与皇上惨遭棒打鸳鸯,眼看就要劳燕分飞,怎一个惨字了得!
权枭气的将那些故事书一袖子甩出去,怒声道,“都是什么东西?!不明就里就开始瞎扯,小心朕治他们的罪!”
楼子裳噗嗤一声笑出来,将那些故事书捡起来轻咳一声,“你与他们较个什么劲,都是瞎编的,没有真凭实据,堂堂的皇帝,看这个作甚?”
说到这个楼子裳就忍不住想笑,每每故事书出来一本,权枭都要派人买回来点评一番,写得他满意了就派人大量购买,写的不好……没多久那人肯定会封笔不写,三年来竟是与这些人斗智斗勇,这些人也聪明,摸出些门道,知道有个大主顾就喜欢看皇上对祭司好的,两人和谐美满,**,蜜里调油那般的……
逐渐的,故事书的风向让权枭满意无比。
楼子裳撑不住哈哈大笑,被权枭一把拉到怀里冷声道,“笑话朕?嗯?”
“没,没。”楼子裳笑的满脸通红,抬头看他脸色冷得很,不由辛苦忍着笑意道,“你,你什么样我最清楚,理他们做什么呀。”
他温温软软的,权枭心里火气登时一下子就消了,将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狠声道,“一群刁民!等朕为你正名,你可千万别看他们胡写的。”
那些故事书里面连龙阳十八式都有,之前权枭就喜欢按着楼子裳看着那故事书胡来……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你以为我是你?我看那个作甚。”
权枭依旧不放心,抱着人揉了两下,叫来元德皱眉吩咐道,“最近如果再有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全买了,暗中当着那些人面烧了,不许写!”
元德一愣,忍笑点头道,“是。”
楼子裳心中发暖,却是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笑,闷声道,“再这样下去,国库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败光的。”
“国库?”权枭嗤笑一声,很是财大气粗,“朕的私库岂是它能比的。”
权枭这么多年经营的生意确实不是国库能比的,楼子裳忍不住唏嘘,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让别人知道大齐的第一皇商是你的人,还不得天下大乱啊。”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权枭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狠声挑眉道,“这么难养,没钱怎么养你。”
楼子裳登时不服气,撇嘴,“我怎么难养了?”
“还不难养?”权枭失笑,勾唇道,“宝贝,不说别的,就说相公刚给你制的角先生……那可是百年世家传家之宝做的,整整一大块暖玉时间难寻,精雕细琢,一点也未浪费……整整十八支……”
“权枭!”楼子裳恼怒的捂住他的嘴,脖子都红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权枭轻啧一声,“你说你这全身,哪一点我不是精心呵护,夏天寝衣是天蚕雪丝,一年就那几只,都给你用了,冬天的寝衣是烈焰卧蚕,只有三只……”
权枭念叨着,嘚瑟着,眉眼笑意尽显,楼子裳连连点头,笑眯眯道,“养我辛苦皇上了。”
“可不是,一般人谁能养得起。”权枭冷笑一声,警告道,“所以别信那些破话本扯的……”
“噗。”楼子裳笑倒在他怀里,片刻后认真的看着他,轻声道,“权枭,我只信你。”
权枭挑眉一笑,将人抱紧,他总是觉得对不住这傻东西,宫里风言风语虽然被他压下,但抵不住那些人探视的眼神,他轻轻在楼子裳发心轻吻,“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我知道。”楼子裳抬头,在他唇上亲亲,权枭对他怎么样他一清二楚,用不着别人评说,轻笑着道,“我都知道。”
两人温存一番,权枭带着楼子裳收拾一番去向闵青鸾请安,今儿是她的寿辰,自然是要祝寿的。
闵青鸾见楼子裳和权枭一起来也没在意,她不着痕迹的看了楼子裳发现,发现楼子裳面上无一丝异样,对着权枭依旧笑的温柔,对她更是尊敬,心里不由有些愧意,但她很快就将愧意压了下去,国事为重,她也没法子。
楼子裳送的是养颜的脂膏,他出手自不是凡品,闵青鸾很是喜欢,楼子裳虽不说讨厌闵青鸾,但看着她探究的眼神终究是喜欢不起来,他对闵青鸾印象不错,对今日之事也可以理解,但理解了不代表他支持。
他回头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这个男人是他两世唯一想抓住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寿宴办在慈寿宫,楼子裳三人到的时候众臣已经到齐了,楼子裳看着那百花争艳的场面不由得有些心烦,他早早的做了心理准备,到了这一日却还是会难受。
权枭是他的,这些人却都要跟他抢。
楼子裳和权枭走在闵青鸾两侧,众人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些大家闺秀……隐隐的带着些蔑视,堂堂祭司非要与皇上搅合在一起,与他们争宠,当真是不要脸!
权枭心头火气,看着那些女人的眼神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但到底是闵青鸾的寿辰,他不能说什么,当即一个转身走到闵青鸾另一侧,他站在闵青鸾和楼子裳中间,一手扶住闵青鸾的手,一手不容拒绝的握住楼子裳的手,轻笑一声对跪在地上的众臣道,“今儿是母后寿辰,大家都起身吧,说来也算是家宴,众卿与我们一家人可千万别客气。”
他说的大方,楼子裳一惊之下就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握住,闵青鸾脸色当即一黑,转头就看权枭笑吟吟大,却是在他耳边小声道,“母后,我们都适可而止。”
权枭大权在握,一个不好……闵青鸾自然不敢跟他撕破脸,更怕将他惹急了。
闵驹看三人这情形,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他提心吊胆了三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忐忑过,几乎是战战兢兢的看向楼子裳,这,这真出了事,祭司会不会救枭儿?
不救可如何是好?
可是……凭什么要求人家救?祭司为他做那么多,助他登基,受伤,救命……如今却是遇到了权枭这个负心汉,当初还是利用他,闵驹急的满头大汗,但自己的女儿多么固执他自己知道,更是不敢与这些话说给她听,怕她担心……
闵驹不由看向贡清薇,贡清薇嘴角一抽,安抚的朝他笑笑,无奈扶额,怎的……就是不开窍,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吗?
闵青鸾是打定了主意为权枭选妃纳后的,礼官唱和之后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上前送贺礼,权枭相貌霸道精致,眉眼风流,这些姑娘一个个羞红了脸,羞答答的看着他,登时把楼子裳气的暗自狠狠瞪了权枭一眼。
权枭自己看着也很是不耐,一个个丑的要死,不是眼小就是鼻子塌,不是脸抹的太白就是唇红的血一样,哪一个都不顺眼!
扭头毫不在意的盯着楼子裳看,轻啧一声,还是自家这傻东西好看,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都是一顶一的,谁也比不过。
“臣女严灵芙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见过祭司。”此女声音清婉,微微抬头,闵青鸾眼睛一亮,端的是秀外慧中,一派大家风范,不由笑道,“快快起身,皇上,我看这礼部尚书之女送的这娟帕精致的很,哀家很是喜欢,皇上就赐些物件吧。”
权枭抬眸,暗嗤一声,就这还秀外慧中?简直是一派做作之气,他虽如此,却是似乎眼睛一亮,不由分的盯着这女子看了一眼,楼子裳登时脸一沉,面色不豫,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楼子裳忽然轻笑着起身,环视一周笑道,“子裳看此女蕙质兰心,淑佳动人,才貌俱全,觅芙……”
觅芙不忿的看了权枭一眼,上前道,“主子。”
“拿红玉如意一对,珊瑚凤簪一支,金缕衣一套,严小姐肤色好,定是极称人的。”
觅芙一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殿中气氛一时间似是凝固,权枭挥袖而起,死死的盯着他看,似要将人穿透,楼子裳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盈道,“愣着做什么?倒是去啊!”
楼子裳一袭白衣青云簪,脊背挺直,一笑间让人如沐春风,风华无限似是乍暖还寒,大地回春,笑吟吟的环视一周,姑娘们顿时双颊飞红,个个低头,祭司……当真是风华绝代。
那些大臣一点不见惊讶,祭司的风华他们每日都见,天天不怎么说话站在皇上身后也让人忽视不得,朝堂之上,祭司开了口,皇上一句话也无,宠爱可见一斑。
祭司的能力……他们更是早有见识。
而这些官家女子,第一次见到祭司,本以为他就算再厉害也就是个娈宠,现在看来……似乎并不。
连闵青鸾都愣住了,权枭面色黑沉似乎能滴出墨汁来,再有姿色的女子上前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祭司却倒是完全相反,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给予赏赐,温和大方,众臣不禁心里满心希望,也许……祭司能容人?
闵驹却更是心惊胆战,楼子裳笑的越温和他就越不安,连贡清薇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