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见礼就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宴席初开,一刻钟之后楼子裳轻轻放在筷子慢声道,“子裳身子有些不适,诸位慢用,我去去就来。”
他笑意盈盈,众臣知道他今日心里定然不好受,不敢阻拦,楼子裳带着元德和觅芙头也不回的去了。
权枭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众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闵青鸾暗自警告道,“枭儿,今日无论如何,不许胡来!”
权枭就像没听到一样,不言不语。
闵青鸾眉头紧蹙,觉得怪异,权枭看到那礼部尚书之女时似乎与旁人不太一样,似是想纳了但现在楼子裳态度极好,权枭又……她着实想不明白了。
楼子裳走到后殿轻吁口气,应付这些人真是累得很,觅芙愤愤道,“主子,皇上,皇上怎么这样?那女人姿色平平,哪儿比得上您了?!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楼子裳勾唇一笑,似笑非笑道,“我看着挺好的啊,五官精致,秀丽端庄……”
“主子!”元德赶紧打断他,他虽然不知道两位主子打得什么主意,但看上那么个女人定是不可能的,他紧声道,“您悠着点,被皇上知道了……您看刚刚,你赐点东西都……”
楼子裳登时面上尴尬一闪而逝,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哪儿这么多话!”
“我看元德说的不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权枭明显是真的怒了,“楼子裳,你还上瘾了,那金缕衣……”
“权枭!”楼子裳一惊,猛然回神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觅芙和元德对视一眼,知趣的退了下去。
权枭气的一把将楼子裳打横抱起,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屁股上,楼子裳疼的弹了一下,“看你笑的!对朕还笑不够吗?还赐下去那么多东西,朕的私库就由你这么胡来吗?”
楼子裳本来还没生气,闻言登时心里别扭,淡声道,“那从我私库出不就得了,不敢劳烦皇上。”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扭头看也不看权枭,权枭登时心中大疼,飞身而起,随手推开一房间走进去,楼子裳一把推开他趴在床上闷声道,“太后的寿辰,皇上赶紧回去吧。”
这是真委屈上了,权枭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狠狠疼了下,暗骂自己玩笑不分场合,这傻东西今儿心里本就憋着气呢,但若不是两人商量好了,为了对付母后,他怎么会特意看那女人一眼?!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将心比心,虽是商量好了,看楼子裳这么大喇喇的赏赐他恨不得将那些女人全部踢出去,而且还有那金缕衣!
权枭冷笑一声将人死死掰过来搂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狠声道,“你就这么伤我的心呢?嗯?祭司,你对他们笑那么灿烂,还赏那么多东西,你让他们怎么想?”
“他们现在指不定觉得你对他们有意呢!”权枭越想越怒,又怕真伤他心,他也知道自己这醋吃的毫无缘由,但这是非常可能发生的!
大齐祭司,楼子裳有多优秀,有多招人喜欢没人比他清楚,那些女人……指不定想着祭司能跟皇上好,有朝一日也能跟他们好呢?抱着这些妄想……权枭登时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你还与我生气,我都是你的,还在乎那点东西,你敢不要我,楼子裳!我把国库毁了你信不信?!”
他这脑子……楼子裳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说不要权枭了,再说,赏赐东西那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他至少自作主张多赏了一些人罢了,众臣心里平衡,如果只有少数几人,指不定以为权枭看上了呢……
楼子裳恨恨的踢了他一脚,哑声道,“你吼我作甚?我们都说好的么,你还不是看了那女人一眼,你,你,权枭……你不讲理!”
他对权枭终是说不出狠话,权枭还那么说……他当然知道权枭不是有意,但权枭对他怒气冲冲的,一个气儿就没莂过来,想想权枭那话,心里又酸又甜,扭过身又有些不想理他。
权枭暗骂自己,翻身到另一边,轻声叹息,“你也知道我们是商量好的,不然……我怎么会看她一眼?”
权枭说着轻嗤一声,也不知道母亲什么眼光,礼部尚书挺不错的人,怎么女儿这般模样?
这本是楼子裳和权枭商量好,太后看着不错的女人挑出来一个,权枭装的态度不那么分明……他们这般自是有他们的用意的,两人心知肚明,都懒得应付却不得不做,权枭深吸口气,若不是怕母亲对子裳意见过大,以后子裳不好过,毕竟是太后,子裳心善,因着是他生母更是能忍则忍,一个处理不好,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
权枭冷笑一声,现在嫌子裳是男人,等以后……他在楼子裳额上亲亲,轻笑一声道,“好了宝贝,我,我这不是……怕他们看上你吗?你说你赐东西,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他说着又来气,挑眉厉声道,“他们凭什么看?!”
他霸道的简直……楼子裳撑不住埋在他怀里笑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烟消云散。
“得了,就想听我说这些好听话不是?”权枭暗吁口气,在他发心轻吻,“以后想听直说便是,可别这么折腾我,相公受不住啊!”
“谁想听了。”楼子裳失笑,接着淡淡瞥他一眼,“你那么看她,我,我还不高兴呢……”
他不想承认,他广下赏赐,有些撒气的味道,更是不想让那礼部尚书之女多想,权枭可不是看上她才多看的!千万别自作多情!
“傻东西……知道不开心就好……”权枭唏嘘一声,“就怕别人跟你抢夫君,你还要把我送上门。”
“胡说什么呢你?”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胸口,随即皱眉,“你就这么出来……”
“没事儿,他们顾不上我。”
楼子裳轻叹一声,接着看着他小声道,“你就是吃味了,才那么生气?”
“不然呢?”权枭笑骂道,“真以为我还在乎那点东西?”
楼子裳摇摇头,他自然知道,只是当时自己也不好受才有矫情的有些委屈,现在想想有点丢脸,却是忍不住唏嘘道,“你吃味还真是……”
与众不同,想着忍不住笑了。
“还笑?”权枭捏捏他的脸,忽然冷声道,“你竟然把金缕衣赐出去,我能不生气么……”
楼子裳整个人一抖,就想往里钻,面红耳赤吼道,“我,我不穿!赐出去怎么了?我不穿那个!”
“啧,你知道我那做的是什么样式吗?”权枭挑眉,上前逼近他,捏住他的下巴轻声道,“宝贝……那下面可是带了两个洞……你也敢赐出去……”
“你!”楼子裳瞪大双眼,拿脚踢他,再也没了平时的云淡风轻,想想权枭非要自己赤身**穿上那一层金缕衣……楼子裳整个人都是颤的,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我不穿……”
实在是太羞耻了。
“宝贝听话,你知道相公花了多少金子么?五位绣娘,将近一个月的功夫,难做的很,就穿一次?嗯?”权枭循循善诱,只要想想子裳只穿金缕衣,跪趴在那里,回头羞红了脸看着他,权枭登时眸若深潭,直直的盯着楼子裳看。
“权枭!”楼子裳羞窘的看着他,自从他知道那东西就想着处理了,没想到做成那样……楼子裳登时觉得没脸见人了。
“舍不得给别人看,就给相公看看?嗯?宝贝听话,你听话,今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不!”楼子裳这次异常坚定,忽然听到脚步声,他神色一动,厉吼道,“权枭!你,你怎么能这样?!”
此话带着三分真意,七分假意,权枭撑不住一笑,蓦然声音冷下来,“朕怎么了?不就一件衣服,我这一辈子就死在你身上了……一件衣服怎么了?”
闵驹登时愣住了,难道是那赏赐的金缕衣,不是楼子裳想赏赐,而且权枭逼的?
难道他真看上那礼部尚书之女了?!
然而来不及他细想,楼子裳怒声道,“我就是不想!不喜欢!”
他瞪大眼红着脸小声道,“权枭……”
“没得商量。”权枭轻笑一声,提高声音怒道,“我这一生娶不得女人,否则还不知焉有命在……”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一急就要出声却被权枭死死摁住,权枭将他死死压在下不让他出声,“我对别人硬都硬不起来,只能跟你……楼子裳!就一件衣服,你还不让我快活快活?嗯?”
楼子裳瞪大双眼,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权枭在他耳边哑声道,“宝贝,你就一句话我就站起来了,遇到你之前,别人你怎么撩拨都没用,除了有时候夜里自己站起来,就没人能撩动他。”
他说着顶顶楼子裳,“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蛊?”
楼子裳面红耳赤,又羞又窘,心里又甜,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提高声音道,“一件衣服,你这么跟我计较?!楼子裳,你的良心呢?”
“我就不穿!”楼子裳死死瞪大眼,而门外的闵驹却是如遭雷击……报应,果然是报应,怪不得权枭利用了祭司却久久不娶妃纳后,原来是对别人不举?!
他登时心里苦闷非常,又有些庆幸,好歹没要了命……可是这不举……不举啊!除了祭司都不行,果然……祭司是好利用的吗?
他登时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祭司每次救权枭两人都关在屋里半晌,还有那次宴自明在的时候,宴自明那暧昧的笑……原来是这样……这样……
祭司每次救他定是用的那样的法子,两人功法相容,救了他的命,自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举……这还纳什么妃?想要那么多人知道吗?怪不得权枭一直不说,这怎么说得出口?是个男人都说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但肯定不能娶妃,若是祭司一个受不住……闵驹眼前一懵,简直不敢想象,天下人知道皇上不举……
他快步而去,整个人茫然而又无措,堂堂定国将军,一时间险些撞到墙上。
听着没了脚步声,权枭睨了楼子裳一眼,唏嘘道,“凭借外公的想象能力,朕今日可是什么都搭上了,祭司,你怎么补偿我?”
“我们,我们说好的不是这样啊!”楼子裳大急,他们说好的是因为功法缘故,与除他之外的人有肌肤之亲也生不出孩子,怎的忽然就变卦了。
权枭冷笑一声,抱着他起身宠溺道,“傻东西,那样他们会信吗?肯定得试试,我这法子岂不是一劳永逸。”
“这样败坏你的名声?”楼子裳皱眉。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权枭挑眉一笑,“再说,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宝贝,你穿上你金缕衣试试,相公保证你一晚上不用睡……”
“走开!”楼子裳轻咳一声,脸红的看着他,吭哧道,“快,快出去吧,定国将军还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