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瓶子里面的药,又做何解释?夏侯知雷深思一阵,缓缓蹲下身,食指的指甲轻轻刮了下采雪的脸颊,随后放到鼻翼下嗅了嗅。
此时还能嗅到残留着的这瓶药原本的味道,证明这原本的药,已经被她们给用掉了。
除此以外,上面还有很恶心的味道,是男子物液的味道。想来她们昨夜,已经被药折磨过了,而且闻到这味的浓重程度,就可知了当时的情况有多轰烈了。
夏侯知雷猜测,若是这三人偷了药,自己用了再换上假的给芷烟,但芷烟却识破了她们的诡计,所以她们就对芷烟下毒手?
奈何这些都只是夏侯知雷的猜测,事情到底如何,还是要审问了这三人才知晓。
夏侯知雷冷笑着摇摇头,先前还记挂着她们是芷烟的奴婢,不好下重手,现在看来,芷烟的失踪,跟她们九成脱不了干系。
心中一落,夏侯知雷不免深深自责起自己。
原以为回来之后,芷烟再远离自己,自己也要在暗地里保护好她,现在却连她的下落都不明,自己真真是没用。
干净的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满足的饱嗝。
“嗝,饱了。”美美的解决掉一桌菜肴,再享受一杯热茶,关心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手放在了桌子上,用来撑着自己的下巴,闲情的耸搭着一双睡眼,凝视着对面还在用膳的某王爷。
听着那最自然满足的声音,令狐致澈勾起嘴角,继续慢条斯理的用着早膳。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嘱咐关心吃慢点,别噎着以外,没有再说过其他的话。一举一动都无不透露着皇家儿孙的好优点,好传统。
“食不言,寝不语。”
食不言,寝不语。可是他吃饭真的好慢。关心凝视着令狐致澈的动作,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探试一样,就算食物放到了嘴里面,也嚼得很慢。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呢。本来关心还以为,锐絮是为了等自己吃完什么云云,现在看来是关心自作多情了。
自幼便不能视物,除了听力练得比寻常人要好,还有对于视线的投射也更加的敏感。他知关心一直专注的凝视着他,但那毕竟是关心的意愿。他岂能干涉他人的意愿?
“你吃饭好慢。”募的,关心出声。
令狐致澈闻言一顿,而后继续把嘴里的东西吞了才回应关心。“那我吃快点。”
“当我没说。”关心心下一惊,赶忙收回。你吃快点我还看什么美色啊?
闻听,令狐致澈顿了顿,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只微微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动起筷子。
关心还怕令狐致澈听不懂她的意思,令狐致澈却照做了,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享受用着早膳,一点也没有变快。
总算是可以放心的欣赏美色,关心也不管会不会让令狐致澈发觉,明目张胆的盯着人家的眼睛不放。
一双如星辰般的墨瞳,虽然没有焦距没有倒影,却是好看极了,特别的传神,又特别的美好。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仿佛把人的魂也给定住了一样。让人看了一眼,便是深深的烙在了心底,无法遗忘无法忽视,更是无法移开目光。
纵使察觉到那专注迷恋的视线,令狐致澈依旧是不急不慢,有理有序的用着早膳,丝毫没有因为那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视线,而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在心里悄悄的疑惑。
因为自身的特别,他比平常人更加的敏感,尤其是当别人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时候,他会觉得很是反感。
然而当那人是关心的时候,他却一点反感都没有。不管是第二次相遇,还是其他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干净的房间内,一人在优雅的用膳,身边一人在欣赏着用膳的那人,一双褐眸迷恋的注视着,一双没有焦距却无比好看的墨瞳。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却又仿佛被静止了,或者说时间变慢了。这样的氛围,岁月静好。
“去把药煎了。”令狐致澈对正在收拾掉早膳的仆人吩咐道。
男仆谦卑的应允了一声,便收拾掉早膳退了出去。
“什么药?”当令狐致澈唤来仆人收拾桌子之时,关心就已经缩回了被窝里。
“你着凉了,我让大夫给你开了一些药。”缓缓踱步至床边,坐回刚才的位置。“你身体还没有痊愈,暂时先住在这里,等你痊愈了……”
令狐致澈忽然欲言又止,完全是下意识而为之。至于为何,他却不明所以。
“等你好了,你想回去侯府再回去吧。”
言到此处,关心便很自然的想起,昨夜回到烟雨阁之时,自己的屋子整个跟被抢劫过似得,狼狈了一地,直说被毁了都不过分。
埋怨不甘的嗔怒一声,关心自然的低头看向身上的薄被。“我屋子都毁了,还怎么回去?回去了也没有地方可以住。”
关心不用多想,便知道是采雪依丹两人所为。当时两人在打架,关心所幸先出来了,不然说不定,此时就不止着凉了,甚至会血流成河呢。
留着一条命,关心以后想怎么找她们算账都可以。
令狐致澈闻听微微蹙眉。昨夜的情况他听了影卫的叙述后,也是诧异不已。一个自己居住的地方,被破坏成惨不忍睹的模样,换了自己定然愤怒。而关心一个女子,住的地方被毁了,侯府里也没有个亲近的,让她能回去哪?刚才让她病好了就回去的话,实是不应该说的。
抬起头,收起他的担忧之色,他一如既往的温和言,“你放心的住在这里,想住多久都可以,侯府那边我会派人去探查情况的。”
“你要查什么?”关心脱口而出。
她知道在古代,只要一个人有几分权利财力,就可以调查到很多事情,但是她没想过,第一次遇到一个人跟她这么说,会是为了她的事。
令狐致澈语气温和道,“找到破坏你屋子的人。
丧气的低下头,她眼神的光彩逐渐减弱,“不用了,我知道是谁,除了她们,还真没别人了。”
“你知道?”令狐致澈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