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头牌扶笙(1 / 1)

少女走进怡红楼,里面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自成一方纸醉金迷的天地。

酒桌上的琉璃盏在灯火下格外刺眼,男子在前面走着,暗金长袍随着步伐微微飘动,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一楼大厅随处可见大腹便便的土老爷搂着女子肆意亲吻的场面,少女不禁皱眉。

“哎呀,笙儿你可回来了,侯爷还等你呢,快来,别让侯爷等急了!”

忽听一柔腻女声传来,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

她耳边别着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看不出本来面貌。

这女子便是怡红楼的老鸨春娘,能将怡红楼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

此刻她两眼放光地看着男子,笑得脸上的粉都掉了一地。

这一刻,男子看着少女,唇边忽然绽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这一笑,万物失色,似春风拂过,似百花盛开,丰神如玉,容色倾城,她看见他用口型说:“等我。”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缓缓脱下罩在外面的暗金长袍,露出里面纯白中衣,肌肤白皙如玉,锁骨精致。淡漠的眉峰,黑白分明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薄唇依旧抿着,眼角那颗泪痣愈发惊艳。

一个魅人的眼波横扫全场,眉眼间的风情让人沉醉。他微微扬起高傲的脖颈,仿佛他本该高高立于九天之上,却偏偏在这青楼里堕落。

一个男子,竟可以美成这样,一楼正堂的人都看呆了。

他只着纯白中衣,一步一步走上二楼,宽肩窄腰,身姿如玉,整个大堂的目光都被这风华无双的人儿吸引。

几个搂着美女的土老爷看直了眼,不禁咽了咽口水,想将这惑人的尤物揽入怀中。

然而他们只是想想而已,男子还未踏上最后一级阶梯,便被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揽入怀中,那大汉一张国字脸,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样子有些凶,但看见男子,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如水。

大汉双目如铜铃一般,宣告主权一般扫视了一下底下的人,忽然对着怀中男子的唇吻了下去,男子发出一声轻笑,如泉水般动听,紧接着回吻上去。

男子窝在大汉怀里,被动地承受着亲吻,面色潮红,似不经意地瞥向楼下,眼波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底下的土老爷们看得喉结一动。

大汉一边吻一边推开楼上包间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将一切糜乱隔绝在门外。

美人儿有主了,一楼这些土老爷一个个都面露失望之色,烦躁地推开怀里的美女。

有人不甘心地问:“这美人儿是谁啊?”

春娘得意地答道:“这是我们怡红楼的头牌,扶笙公子,如今受定西侯独宠,一晚千金!”

定西侯,先帝亲口敕封的爵位,与镇国公、镇北王、安南候并称大晋四大股肱之臣,这可是连当今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角色,谁敢从他手里抢人。

这群土老爷们一脸失望,彻底不敢肖想那美人儿了。

少女抱着柱子,目瞪口呆,额滴亲娘啊,她看到了什么!!不行,眼睛好辣,长了针眼,她要洗眼睛!

她受到了惊吓,一万点的惊吓!!

她真是看走了眼,竟然被一个兔儿爷骗了!还言辞凿凿地跟他说他命里有与很多女子纠缠,现在看来不光是女子啊,她那样说的时候,他一定在心里嘲笑她吧。

原本想着抱土豪大腿,却没成想这土豪竟是个兔儿爷。

虽然早知道这怡红楼的兔儿爷出名,但是她亲眼见到,还是接受不了!对于美男,她是欣赏的,但是看美男和这个糙汉在一起,她觉得心好痛,这么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儿,配给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简直白瞎了啊!

刚才他看向楼下的那一眼,她看见他用口型对她说:“别走,等我。”

他都去春风一度了,还让她等他,要不要这么过分!

这钱她不赚了,她要回家!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找几个美貌公子给你按按?”春娘盯着少女头上金钗,殷勤道。

“谢谢,不用了。我吃坏肚子了,茅房在哪里?”一般茅房都是连着后门的,那样她就可以偷偷跑路了。

头上金钗这么名贵竟然不舍得花钱嫖,春娘瞬间变了脸色,随手指了个方向,“在那!”

“谢了!”她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她向老鸨指的那个方向疾步走去,她在围墙边找了半天,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狗洞,少女咬牙切齿,那个白面老鸨竟然耍她!

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她转头一看,男子微微笑着,立在那里,容色惑人。

“你……你不是……”望着他纯净的双眸,她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姑娘想说什么?”他的表情如此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这么快就完事啦?”她终于憋不住问了出来,又担心她问得这么直白会不会伤害到他。

“我……”他忽然向前走进一步,想要说些什么。

少女惊叫:“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男子长长的睫毛垂下,一脸受伤的表情,“你嫌弃我了么?”那委屈的样子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

少女有些愧疚,“我……没有。”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他长相如此之好,若肯努力读书,便可考取一个功名,骑一匹骏马,一日看尽长安花,在朝为官,风光无限。

“我娘在这里生下了我,我无处可去,只能待在这里。”他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眼睛里似有哀伤,“我从小就知道,这世上,不是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他转头看她,双眸纯净得像一只小白兔,“你真的不嫌弃我么?”

她认真点头,“不嫌弃!”

他开心地笑了,“你真好。”

“叫我扶笙。”他忽然道。

“啊?”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她剔透的双眼,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叫我扶笙。”

“扶笙。”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问:“你叫什么?”

“我叫重凰。”

她记忆全无,但冥冥之中,她说出这个名字,宿命一般。

“重凰。”他又笑,笑得仿佛整个世界明亮了三分,“这个名字真好。”

重凰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觉得脚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洁白的小奶狗,趴在她脚边,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她抱起这只小奶狗,小奶狗呜咽地叫着,直往她怀里蹭,她有些手足无措。

扶笙看出了她的窘迫,将小奶狗抱过来,轻轻安抚着这小奶狗,“它应当是饿了,我们去给它找点吃的吧。”

重凰点头,“也好。”

扶笙带着重凰来到后厨,厨娘们正掌勺炒菜,饭菜香气四溢。

闻到饭菜的香味,重凰肚子不由咕咕叫起来,她尴尬地捂着肚子,冲扶笙笑笑:“不好意思哈,今晚还没吃饭,让你看笑话了。”

扶笙将小奶狗放到她怀里,依旧对她说:“等我。”

只见扶笙径直走向其中一个面目和善的厨娘,跟她说了些什么,那厨娘笑得合不拢嘴,给他盛了两碗白米饭,往碗里放了一把绿油油的菜,又放了两只黄澄澄的鸡腿。

把两碗丰盛的晚餐端给重凰后,扶笙又拿小碗盛了一碗米糊,喂给小奶狗,小奶狗吭叽吭叽吃得很欢,一边吃一边还冲扶笙摇尾巴。

扶笙将重凰领到一处别院里,自己就地支起一个小圆桌,摆好碗筷。

一切准备好后,扶笙笑着对重凰道:“开饭啦!”

重凰暗赞了一句这美人儿真是贤惠,以后嫁给他的人应该会很幸福吧。

她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咬了一口鸡腿,外焦里嫩,太美味了!

扶笙笑着看了重凰一会儿,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扶笙从房里拿了一个布袋出来,将里面的碎银子倒了出来,放到重凰手心里,对她道:“抱歉,有点晚,这是付给你的算命钱。”

重凰摇头道:“不要了,我也没给你找到那命定女子。”

“不,这里的日子太过无望,你能陪陪我,我就很开心了。我看你每天在门口摆摊也很辛苦,你拿着它,什么时候想吃鸡腿,自己就可以买。”

重凰反问他:“那你不需要银子么?”

“我?”他垂下眼眸,眼里染上一丝落寞,“我不过是一只笼中鸟,用不到这些。”那悲伤地样子让人心疼。

重凰看着他,咬咬牙下出一个决定,“要不……你别在这干了,跟我走吧,我养你!”

扶笙噗嗤一笑,轻佻地看着她,眼角那颗泪痣在夜里若隐若现,“你可真会说笑,你怎么养我?”

重凰见他没当真,认真地保证道:“我可以摆摊啊!每天也能赚个几两的,供你一日三餐不成问题!”

扶笙眼中一亮,又渐渐暗下去,“我走又能走到哪里呢?侯爷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堂堂七尺男儿,怕他做什么!”重凰恨铁不成钢,“不就是跟他有过一腿么?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他要真敢欺负你,姐罩你!”

重凰见他有些心动,决定再接再厉,“怎么样?跟姐走,有肉吃。”

扶笙咬唇,纠结得快将一口粉唇咬破,终于抬头,对她道:“好,我跟你走!”

重凰将扶笙安顿在自己住的客栈里,心情欢快地回到自己房间里,今日运气真好,不仅吃到了垂涎已久的鸡腿,而且拐了个超级大美人回来,简直是大丰收啊!以后就可以和大美人一起忽悠人了,想想就激动!

第二日重凰照常摆摊,来算命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重凰说得唾沫横飞,扶笙坐在旁边给她沏茶,气氛十分安然。

头牌跑了,怡红楼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重凰心中暗暗奇怪,不过也没太在意,继续给人算命。

不知不觉,到了正午,人们都回家吃饭了,人烟稀少。

重凰让扶笙守着摊子,自己去买包子给二人当午饭。

当她捧着冒着热气的包子回来时,发现怡红楼门口有密密麻麻的重军在把守。

远远望去,重军包围之内,定西候像一只大熊似的立在那里,大掌拽着脸色苍白的扶笙,两人在争执着什么。

重凰一把把手中的热包子丢出去,正中定西候的脑袋。

定西候发出一声怒吼,转头寻找罪魁祸首,迅速锁定一脸挑衅的重凰。

重凰慢悠悠地走上前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女子见过侯爷,刚才手一滑砸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看着定西侯黑沉的面色,她不为所动,优雅地一拂衣摆,双眸射出慑人的气势,“想必侯爷没认出来本宫吧,本宫便是镇国公的独女,镇北王妃,符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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