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未曾想已近午时,小蝶还未归来。昨日,小蝶得了银两,这贪吃的小姑娘,在市集好好打了牙祭。
只见小蝶拿了两串冰糖葫芦,一脸欢喜进了清音阁。
舒姌姌心中有点微怒,有求于人却也不好发作。
不待舒姌姌开口,小蝶已然嚷嚷着:“承儿呢,我特地带了两串冰糖葫芦于他。”
舒姌姌但见小蝶,这般天真浪漫,不由想起从前在家中光景。那时她与弟弟也这般无忧无虑,眼下倒是羡慕起小蝶来,便不再气恼于她。
小蝶见舒姌姌凝神不语,心虚道:“原姑娘,口信已亲口告知顾公子。小蝶一时贪吃故而耽搁了时辰,您莫要恼怒?”
舒姌姌早已不气消,小蝶这么说辞,反倒是她舒姌姌度量小气。
“小蝶,无妨。你且先说说顾公子,可曾有话交代?”
“顾公子约您,今晚灯会相见。”
“灯会?”
“原姑娘今日可是七夕,晚上有祈福灯会。”
听闻七夕,舒姌姌方才想起,今日是何日子。
她谢了小蝶,便遣她下去歇着了。
晚膳后,舒姌姌上身着淡紫色对襟竖领白色镶边窄袖短儒衣,下身着同色马面裙。
戴上白色面纱,无意瞥见了,白玉簪子的锦盒。
一时又念起母亲来,白玉簪子一如往昔剔透。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亲人别离。
她取出白玉簪子,对镜插在了发髻之中。铜镜里映出她姣好的容颜,素雅的簪子,衬托出她的清丽脱俗。
舒姌姌心中默念着,愿上天保佑父母安康。佩戴好面纱,起身准备出门。
开门未曾离去,却碰上一脸烦闷的张婧芸。
张静芸言行于色,整个人都蔫蔫得。
“原妹妹,既然顾默彦有事不去,不如你同我一道去七夕灯会吧。”
舒姌姌惊觉不妙,她眼下正要赴约顾默彦。倘若与张婧芸一道,自是不便言语,只能见机行事了。
张婧芸这娇小姐自顾生着闷气,怅怅不乐地拉上舒姌姌出府。
七夕佳节,夜间的市集灯火通明,好生热闹。城里年轻男女人潮涌动,随处可见的彩色花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张婧芸方才还是闷闷的,此刻却已手提花灯,嚷嚷着要去祈福。
舒姌姌四处瞭望,未曾发觉顾默彦的身影。不想小兰先她一步,无意瞥见四处张望的顾默彦。
“小姐,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顾公子?”
张婧芸顺着小兰直指方位,一眼便见人群,四处张望的顾默彦。
“好你个顾默彦,先前好意相邀,推脱不便,倒要问个明白,如今却在此处作何?”
舒姌姌但见张婧芸发觉顾默彦,不想再生误会。
“婧芸姐,我且在这边等你。”
“原妹妹,初来乍到,万一……?”
“姐姐放心,今日我已留神记得。”
“既然如此,那随你意吧,半个时辰后在此汇合。”
张婧芸虽粗枝大叶,却也不是无知之人。她岂会看不出顾默彦看舒姌姌的眼神不一般,故而不强求于她,协同阿兰朝顾默彦的方向,寻去了。
舒姌姌见张婧芸主仆走远后,思量着如何与顾默彦碰头。只顾垂头思量,一时不察,碰撞到旁人。
仰头看清对方容貌,顿时哑言,原来是易记玉器的少爷。那月白束腰直缀袍衫,更显主人高瘦清雅。
舒姌姌身材娇小,只到易公子下颚。远看只道是藏在他怀里,舒姌姌俏脸不自觉发红,好在有面纱的遮挡,不自于太过窘迫。
“竟然又是你,当真是巧了!”
几次三番无意相遇,这位易少爷难免感慨。
“公子莫怪,小女子并非有意。”
舒姌姌生硬蹦出歉意,心慌意乱。
“哦,当真是无意之失?”他轻佻地直视于她。
“是!”
舒姌姌轻咬朱唇垂头不敢与易公子直视。
“罢了!”
他挑眉一笑,俊逸的脸庞,引来过往不少女子的视线。
“对了,你莫不是与人走散,是否要本公子送你回张府!”他有意打趣着舒姌姌。
“不,公子误会了。公子之前施以援手,小女子还未言谢。”
舒姌姌与易公子不觉到了,城中河畔。河中涟漪不断,河面飘荡无数祈福荷花灯。
弦月清亮,花灯耀华。
“舒姑娘,如何会来这成都府?”
那日送她回去张府后,便已想起他与舒姌姌有过一面之缘。
易公子不着痕迹的发问,却让满怀心事的少女,不免惊愕。
“你如何得知小女子姓舒?”舒姌姌惶惶不安,自以为行迹败露。
“初见相遇,在下若未记错的话,车夫可是称姑娘,舒小姐。”
他目光温和望着,事到如今并未看清对方模样的少女。只是那双眼眸,令他无法忘怀。
“姌姌善趋步,襜襜曳长裾,姌姌正是小女的闺名。”
虽然这位易公子已知她的真实姓氏,可不知为何她脱口,如实相告闺名。
“鄙人姓易,名,岚枫。”易岚枫神色淡然,坦诚相告。
“易岚枫!”舒姌姌低低轻唤。
“方才姑娘不是要感谢在下,不知姑娘如何答谢。”
舒姌姌不想这易公子当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不如姑娘以这只簪子报答吧。”
易岚枫不由分说地,抽走了插在舒姌姌发髻里的白玉簪子。
“公子,此物不可!”
“为何不可,这簪子可是上好的白玉,姑娘莫不是舍不吧?”
易岚枫仔细打量着簪子,他见过的玉器无数,这般通透的白玉倒是稀罕之物。
“这簪子是……”
舒姌姌本想解释,却听闻远处有人唤她。寻声望去,不远桥上唤她原忆淑的化名之人,正是顾默彦。
桥上挥手呼唤的顾默彦,一脸欣喜。
待舒姌姌回首,却不见易岚枫的踪影。
她心中不禁恼怒,这位易公子不辞而别,更何况他拿走了,她娘亲留作念想的白玉簪子。
易岚枫已不知所踪,眼下还是先与顾默彦商量事情要紧。
顾氏镖局门口舒姌姌麻烦守门小哥,通传一下顾公子,就说有姓原的姐弟来访。
片刻功夫,顾默彦一脸春风的出现了。
“原姑娘,在下刚刚准备到张府,没想到原姑娘先来了。”
“顾公子不必客气,本就是我有事相求,怎好在劳烦顾公子奔波。”
“原姑娘,不必跟在下客气,所托之事已经办妥,不知承儿准备何时动身去青城山!”
舒姌姌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舒承已经抢先。
“顾大哥,承儿随时都可以。”
顾默彦盯着,遮着面纱满眼笑意的舒姌姌。
“承儿,这么心急要学武啊?”
“那当然,承儿要学好武功,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舒承小脸一脸认真,顾默彦也不在打趣舒承。
“原姑娘,决定好了,随时来找在下。”
“顾公子,今日我们就动身去青城山。”
“这么急?”顾默彦有点诧异。
“呃,承儿这家伙,天天叨烦要学武,早点让他去,我也清净。”
舒姌姌心里有点无奈,没想到自己现在撒起谎来,竟这么顺畅。
顾默彦显然没有怀疑自己,舒姌姌让顾默彦容他们回张府收拾包袱,待会在此相聚。
顾默彦虽然有点不明白舒姌姌姐弟如此心急,但是一想到可以跟原姑娘单独相处,不免心里一阵窃喜。
回张府的路上路过王氏成衣铺,舒姌姌买了两套与自己身材相仿的男装。
舒承不解问到:“姐姐,为何……”
舒姌姌知道舒承的疑惑不等舒承说完:“姐姐一个女子多少有点不便,穿了男装至少安全点。”
舒承思索一下赞同姐姐的做法,虽然姐姐让他今后专心学武,不必担心她,他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这姐弟俩心里都有顾虑,很快到了张府。
到了清音阁,舒姌姌唤来小蝶把早已准备好的书信,请小蝶务必交给张老爷,又塞给小蝶一锭银子以示谢意。
“原姑娘,你们这是要走?”
“我们姐弟原本就是来小住几日,也该回家去了。”
“怎么不亲自给老爷拜别?”
“已经拜别过了,就劳烦小蝶你把书信交给你家老爷!”
舒姌姌对着小蝶鞠了个躬,这可折煞小蝶了,什么时候有人把他们下人当人看了,跟这原姑娘接触这些日子,看得出原姑娘跟别的主子不一样,眼下突然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原姑娘放心吧,信一定交到老爷手里。”
小蝶眼里有了泪光,舒姌姌也略感伤感。
“小蝶,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原姑娘别说一个,十个都行。”
“待会能不能帮我跟承儿带路,张府的后门怎么走?”
“没问题。”
说话间舒姌姌换好了男装,只见一身白色镶蓝边的男装穿在了舒姌姌身上,小蝶打趣她当真是位俏公子呢,上前帮舒姌姌梳好男子的发式。
舒承拿了包袱到了清音阁,在门外唤了姐姐。
舒姌姌拿好包袱,她姐弟二人随小蝶到了张府后门,一路倒也太平没遇到什么人。
门缝中舒姌姌看到小蝶抹着泪,关上了后门。
她心里一阵酸楚,咬咬牙让自己镇定,今后的路还不知道会怎样,自己要学得心肠硬点才行。
到了镖局门口,顾默彦已经贴心的准备了马车在等待。
看到舒姌姌一身男装先是疑惑后是惊艳,被顾默彦那样盯着,舒姌姌耳根软有点不好意思了。
舒承这孩子也不管不顾的拉着舒姌姌,就上了马车。
“顾大哥,我们出发吧!”
“哦,奥,这就走。”
顾默彦慌忙驾起马车,掩饰自己的失态,马车内舒承偷偷笑着顾默彦的窘态。
“姐姐,顾大哥好像很喜欢你,我到了青城山,以后就让顾大哥帮忙照顾你吧,我也好放心!”
“承儿,我们什么身份,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舒承神色暗了下来,一脸愁云:“姐姐,那以后你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姐姐,每隔两个月姐姐会来看你,如果顾公子问起姐姐,务必守口如瓶,你到了青城山万事要忍耐,切不可与人争执,不要再惹起事端来。”
“姐姐放心,承儿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着懂事的弟弟,舒姌姌心里不是滋味,她拿出一袋银子交给弟弟,让他以备不时之需。
姐弟二人一想到即将分别,心中惆怅,缄默不语。驾车马车的顾默彦到是心情好得很,卖力的驾着马车好不得意。
微冒的青色胡渣,酒后加上未休息好,让整张面孔看着略浮肿。
一夜之间那硬挺率性的顾默彦,此时显得如此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