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进行到一半,小乐师忽觉有些内急,便去茅厕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
不料,刚从里出来,就被人一把抓住,双手反剪到身后,手腕处扎上了绳结;眼前甫又一黑,一根黑布条将他眼睛蒙了个结结实实。
接着,小乐师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腾空抱起,向前掠去,夜风从他脸上呼呼吹过。
片刻后,似是到了目的地,那“绑匪”将游伶放下。游伶侧耳倾听,四周十分安静,绝对是个适合干坏事的好地方。
眼睛被蒙住,身体的其他感官也就格外敏锐,小乐师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人靠近了他,火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处,刺激的毛孔都随之张开。
游伶认命的开口:“战霄。”
战霄顿了一下:“你刚才就知道是我?”
游伶叹了口气:“你不会以为任何人这样对我我都不反抗吧?”
真是的,也只有你这种假“绑匪”才会连绑个绳子围个布条都轻手轻脚,生怕伤着我了——游伶在心里悄悄补充到。
心头被只小兔子猛踩一下,战元帅像个傻小子一样咧开嘴角。
全天下,就只有这么一人,能一句话叫他如坠冰窟,又能一句话叫他无限欢喜。这种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都鲜活起来了。
想到游伶在千秋宴上的惊人之举,战霄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快放开我吧!”游伶扭了扭身后被绑在一起的手。
“不放!”
“啊?”小乐师有些懵。
战霄非但没有放开他,还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了。受到束缚的小乐师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肥肉,现在可以任由他施为。
“今天下午是故意的,是不是?”战霄揽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垂问。
他指的自然是小乐师说了句“不要闹”就丢下他一走了之那事。
“下次不敢了。”游伶立刻投降,虽然这样很怂,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以现在的处境来看,这无疑是上上之策。
战霄可不会因为这口头的讨好就停下来,他算发现了,要是不给自家小乐师一个难忘的“教训”,他就要上房揭瓦了。
这样想着,战霄的手一路往下,直切要害。
等到底下凉飕飕的时候,小乐师才惊觉战霄已经把他的亵裤给扯掉了。
如今暑气还未褪去,衣衫本就单薄,脱去里面这件后,现在的游乐师就是外袍底下完全真空的状态了。
(咳咳,河蟹部分见微博@梅菜小酥肉)
寂静的林间,啪啪滋滋的水声不绝于耳。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的动响,似乎是谁不小心踩断了林中的枯枝。
游伶的意识已然有些模糊,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轻微的声响。
战霄往后瞥了一眼,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他又一次堵住小乐师的嘴,不让他美妙的声音倾泻出来,接着又把他的腿缠在自己腰间,用身子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身后那人的视线。
于是,从武魇的角度,便只能看到一双交叉在一起的小腿和一对形状优美的玉足。似乎是情到深处,那圆润的脚趾猛地一缩,足弓弓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月光的映衬之下,竟比最上乘的羊脂玉还要晶莹。
刚才,他见夫子中途离席,便想跟出来说几句话,不料却正正看到战霄“绑架”夫子的一幕,心里不安,就鬼使神差的跟了过来——却做梦也没想到竟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嗯...”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哼从夫子的唇瓣间漏出,似惊雷般在武魇脑中炸开。
武魇知道自己不应该看的,他也知道战霄注意到他了,他更知道战霄是在向他示威。
这个男人,在用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你的游夫子是我的人,从身到心,完完全全。
武魇不知道自己在林中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去的。
等他回到宫里,竟然发现游夫子和战霄已经好好的坐在席位上了,若不是夫子的脸比平时更红润些,根本想不到他们刚才在那小树林里行了如何私密之事。
此时,筵席已然进入高(河蟹)潮部分。
有幸参加千秋宴的乐师挨个儿上前,当众展示自己的琴艺,只盼得了哪个达官贵人甚至武王陛下的青眼,从此一飞冲天。
实话来说,今年六位乐师的水平都属上佳,但可惜有游伶珠玉在前,所以也就显的失色几分。
曲毕,宾客们开始挨个儿给自己属意的乐师投掷翎羽。一圈下来,虽然六人的差距不算太大,但还是能看出那位陈姓乐师身前的翎羽最多。
轮到武王时,陈明不由的秉住了呼吸,若是武王能把手里的翎羽也投给他,他就能成为自武王登基以来的第四位乐魁了。
良久,武王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翎羽收了回去。和曾经的杜月笙、沈自横、赵酩阳还有今日的游伶相比,这陈明的技艺还稍显稚嫩,人也不够沉稳。
陈明有些遗憾的垂下头,他的哥哥陈青和陶然被世人并称为“江陵双璧”,他自小就活在哥哥的光环之下,本想赢个乐魁的名号扬眉吐气,结果却终未能如愿。
不过,想到筵席开始之前游伶游乐师的表演,他也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游乐师的水平...应该跟自己哥哥差不多吧,陈明想。
若是陈青在这里,一定会狠狠敲这蠢弟弟的头,然后说一句,你哥哥我早就在无极宫的考验中输给他了,你小子不亏。
虽然乐魁当不上了,但陈明还是被当场加封了宫廷乐师,得了不少赏赐。
到了这里,筵席也就该结束了。
武王正准备起身离席,太监总管柳忠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凑到武王耳边说了几句。
武王都一拍脑袋:“对,朕差点儿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看向座下的游伶:“游先生,前一阵有人给朕献上一样东西,据说是宫商大乐师的遗物,也不知是做什么用,希望交由当世最顶尖的乐师。朕思来想去,觉得赐给先生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游伶很是意外,站起身来,敬谢圣恩。
柳忠从袖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木盒,笑眯眯的走过来,递给游乐师。
游伶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块扁圆形的物件,半个拳头那么大,质地非常奇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上刻一个造型独特的宫字,果然是宫商的所有物。
筵席散后,游伶和战霄一齐往外走,太监小罗子则是热情的在旁边为二人掌灯。
游伶把那东西又掏了出来,颠来倒去的看:“奇怪,也不知宫商大人拿这玩意儿做什么用?”
战霄也摇头。
这时,一旁的小罗子突然笑出声来。
“小罗子,怎么了?”游伶好奇的问。
小罗子勉强忍住笑意,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游先生,只是这东西让奴才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儿。奴才家乡盛产琉璃,弟弟妹妹们就爱把琉璃磨成这个形状,然后趴在地上看虫子,看得可清楚了呢!奴才那小妹甚至还被虫子的丑样吓哭过....”
游伶听完,也乐了。但笑着笑着,便突然愣住了。
他把这东西对准自己手上的纹路,然后张大了嘴巴,不会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快,战霄,我们赶紧回西郊小院。”游伶催促道。
战霄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点点头,两人辞别小罗子,匆匆走了。
他俩背后,小太监罗魏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先生这么聪明,一定是明白过来了吧。
这次还得多亏柳公公鼎力相助,把这东西交给了天下第一乐师,他的任务也便完成了。
......
被战霄一路使轻功抱回院里,游伶真心觉得,这元帅可比一般的马车好用多了。
到了地方,石怀瑾还没睡下,游伶把人叫出来,又匆匆把已经找到的三章乐谱全都拿了出来。
先将乐谱铺在桌上,然后把宫商的那块“石头”置于绢纸上,透过石头一看,呵,原来扭曲的符号全部变成了他们熟悉的音律。
三人都不禁有些激动。
用这样的法子,游伶把三章乐谱一连看了几遍,记住了所有的旋律。而后拿出小玉,吸了口气,弹奏起来。
这是一首优美又隐藏着淡淡哀伤的曲调,弹着弹着,游伶不由的沉浸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乐师只觉得眼前一花,竟似灵魂被整个抽出了一般。
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空中飘着了。
奇异的是,遇到这种神奇的境况,游伶竟也不感到害怕,他低头往下看去,只见大地满目疮痍,百姓颠沛流离,人们面黄肌瘦,看来世道很不太平。
游伶的身子一路飘啊飘,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军帐。
“主子,休息一会儿吧,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一个军师模样的人拱着手劝着座上那人。
“现在战事胶着,我哪里睡得着?”这是位高大英武的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有些烦躁,大步走了出去,看样子是想去散散心。
男子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湖边。
游伶定睛一看,那熟悉的红顶六角亭,不正是天水湖湖心亭吗?
原来这里是凤翔城里啊!
这时,湖上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这琴音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让男人的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男人循着琴音,看向湖心亭那处,远远的只见一白衣黑发男子坐在亭中,身前放一把古香古色的七弦琴,他在弹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平和清净,和这乱世格格不入,却又无端端的吸引人。
男子驻足,发现湖心亭周围围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安静,或坐或立,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这梦境一般的场景。虽然只有短短两刻钟,但是却能让人忘却不安、烦恼,甚至幻想出未来安居乐业的美好生活。
乐师弹完琴,微微一笑,准备离去。
周围人似如梦方醒,有的已经泪流满面。
有人大叫:再来一曲!
乐师轻轻摇头,朗声说道:“你们身处明主之辖,不必从我的乐曲中寻求慰藉,假以时日,必能一统中原,迎来太平盛世。”
听到这般夸奖,男子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上前搭讪,才知道对方是个云游四海的乐师,名叫宫商。
游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正身处那《思凡》画作中所描述的场景,也就是宫商大乐师的记忆之中啊。而那英武的男子,自然就是武国的开国圣祖——武皇了。
受武皇热情相邀,宫商和他回了军营,两人促膝长谈,方觉相见恨晚。
自此,开始了纠缠三十余年的孽缘。
不知过了多久,等游伶回过神儿来时,才发现战霄和石怀瑾正一脸担心的看向自己。
游伶站了起来,为他俩讲了自己刚才所见的奇景,然后笃定的说:“如果我没猜错,只要找到最后一张曲谱,弹出这首《思凡》,就定能见到宫商本人。”
......
这边,游伶他们得了《思凡》的重要线索。
另一边,四皇子武魇却一路昏昏噩噩的回到了府里。
躺在床上,想起今日在林中见到的那一幕,叫他身下胀得厉害。
他不受控制的抓住硬(河蟹)挺的那处,用力搓动,嘴里喃喃叫道:“夫子,夫子......”
等到手里一片濡湿的时候,武魇才回过神儿来。
呆呆看着手上的浊液,半晌,武魇的脸上露出几近癫狂的神色。
他知道,他是彻底着魔了,夫子,一定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