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被他眸中的光彩吸引,蒋临风的眼里竟是涌动着晶莹,他扬了扬头,把泪水逼回眼眶,低头写下药方,交到曦和手里,“你让子鸢去人间给你抓药,这是药方,能够让你在每个月恢复一次心跳,你收好了,别再耍小性子不吃药了。”
“耍小性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对自己不好的评价,曦和眉毛轻皱,但也没有反驳他,接过方子,问道:“你不直接给子鸢吗?”
“我还是不和他说话的好,省得被他问东问西的,我招架不住。”蒋临风无奈地摇摇头,一副很不想和陆子鸢打交道的样子。
曦和有些讶然,在他看来陆子鸢很好说话。
殊不知,每逢蒋临风遇到陆子鸢的时候,陆子鸢体内的另外一个双生灵魂就会跑出来,每每都能将蒋临风折腾得不想再多说半个字。
也就是说,和曦和相处的,每次都是陆子鸢,在紫阳界,众位师兄弟眼中看到的人,也是陆子鸢;然而,在魔界,魔界众生看到的人,却是陆萧逸……
这是后来曦和后来发现的事了,这次蒋临风并没有时间和他说这些。
蒋临风是直接撕裂空间离开的,没有从正门走。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他是想起了灵歌祖母,一时受不了,才慌乱逃走的。
徒留曦和一人在房里,久久不能平静。
曦和看着自己的手,看着周遭的一切,他觉得很茫然,嘴里冷不丁地提问:“朔旋,你说我能不能找到焚夜?”
他是不是太过自信了?直到那天晚上,他循着契约的气息去寻找焚夜时,他才发现仙帝的实力依旧在他之上,而且深不可测。就连冥王、魔尊都要避其锋芒。他步步为营,搭了一个好架子,明明可以丝毫不差地往前走,却算不出自己最终的结局……
这样活着好累好累,不如死了算了,可他不敢死,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做完,死太便宜他这样的人了。
“主人不是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吗?”朔旋显现出身形,站定在曦和对面半步之遥,目露不解地看着曦和。
在朔旋的眼里,只要去上阳宫把剑拿回来不就是了?主人还在想什么?
被他注视在眼里,曦和感觉到了被关切的暖意,低低地道:“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个叫凤九歌的女人,我到现在都没猜到来历。”
这又有什么关系?朔旋沉声说道:“主人,中秋节群仙会,您可以亲自见她,眼见为实,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别人说的,也许都不是真的凤九歌。”
朔旋说的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但是很能安慰曦和脆弱的心脏,“嗯……你说的对。”
曦和猛地一愣,他发现,朔旋和焚夜真的很不同。焚夜更像他,而朔旋更像那个人……也就只有他会用这种方式来劝说自己。
“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也许是在朔旋的身上找到了弦尘的影子,曦和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看着朔旋的目光也绵柔下来,“朔旋,我的灵魂,你可能也感觉到了,有一部分是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