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受伤了。”信王揽着她的腰,眼睛朝着她的脚踝处看去,“估计是刚才滚下马车的时候摔到了。”
孟昭月恍若未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焦急道:“殿下,你快让人帮我寻寻我大哥,他昨日才刚来京为舅母贺寿,若是因此受伤了,该怎么办?”
“孟姑娘放心,你大哥只是昏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无碍了,倒是,孟姑娘你这脚上的伤却马虎不得。”
信王低头,眼睛落在了孟昭月情急之下抓在他掌上的纤纤细手,掌心顺势一握,将送上门的细软柔荑握在了手心。
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撩拨了两下。
孟昭月像被惊到了一半,面色陀红,艳红的像要滴出血来,白玉色的玉颈也爬上了羞涩,今日为了见信王殿下,她特地的在倚月居里面重新换了衣服梳了妆,清纯中带着丝丝妩媚,刚才跌下马车,也特特的护住了脑袋与头发,现在她应该美得无可挑剔才是。
孟昭月挑了个自己最美的角度,对着信王,眼神羞涩中又隐隐的蕴含说不清道不明的痴恋,手掌不轻不重的挣扎了两下,完美的诠释了什么要欲迎还拒,欲语还休的旖旎风流。
信王眼底一暗,身下窜起一簇火苗,不过想到孟昭月的身份,又生生压住了心底涌起的欲望。
“马车已毁,你兄长昏迷不醒,你腿脚受伤不便,不如坐本王的车,送你们回去吧!”
孟昭月听到信王要送她回去,面上的羞红瞬间褪了一干二净,满面仓皇,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活像受尽欺负委屈无助的弱兽,孟昭月苍白着脸,强装出笑脸道:“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再说,你兄长现在还昏迷不醒,你总不能一个人伤着腿,背着他回去吧!”
孟昭月低着头,不说话,信王忽觉手背一凉,仔细一瞧,竟是一滴泪水。
美人无声垂泪,还有比这更让人怜惜心疼的吗?
“可是国公府里的人为难你了?”
不说还罢,这一说,孟昭月的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的直往下掉。
她无声垂泪了半天,才哽咽道:“自从舅舅将我带回了京,表姐,她,她就一直的对我有偏见,表姐的性子,殿下今日也看到了,是吃不得一点亏,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我每日在她面前伏小做低,顺着她的心意来,可是不知为何,表姐就是一直不喜欢我,舅舅北征,常年不在家,舅母和表兄他们眼中自始至终只有表姐一人,又如何能看到我的委屈……。
昨日大哥千里迢迢的赶来,连府里的大门也未得进,当时就让下人将他带到了岭安街的别院里去了,在她眼中,我们的身份说不得还不上府中的下人。”
“岂有此理,那盛明珠的性子确实嚣张跋扈,国公爷也太惯着她了。”想到今日寿宴之上,盛明珠当众不给谢言面子,甚至让长公主下不来台,信王皱起了眉头,这般骄纵任性,孟姑娘落在她手中,能过得安稳吗?
“表姐是家中的幺女,现在又得圣上赐封了郡主的封号,自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了。”
孟昭月抬头,眼中蕴着水汽,雾蒙蒙的定睛注视着信王。
“殿下,我,我……”她面露挣扎,似乎犹豫了好久,才继续开口道:“……自从那日见了殿下,我,我一直想要再见殿下一面,那件狐裘,我一直有好好珍藏,那日昭月那般狼狈,对亏了殿下的怜惜。”
“孟姑娘天生丽质,清水芙蓉,堪比月中仙子,又怎么会狼狈呢!既然你不想回国公府,不若随我一起回去,脚上的伤得赶紧请了大夫过来看一下才好,免得淤了血,迟迟消不了肿。”
面对信王殿下的提议,孟昭月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若是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信王走了,就算到了信王府,也会被人看不起,况且若是那么容易就得到,也不会太珍惜。
孟昭月略一思索,便假意拒绝了。
“殿下的好意,孟昭月心领了,只是殿下贸然带我回府,难免会传出一些于殿下不利的闲言碎语,而且若是被舅舅知道了,他们,他们肯定会觉得昭月是个、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孟昭月声若蚊蝇,一副全新为他着想的模样。
“表姐不喜欢我们待在国公府,我与大哥也不好自讨没趣,这不寿宴一结束,就准备回别院去,谁想到半路上马儿突然发了狂,若不是殿下出手相救,今日我们兄妹二人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能否请殿下送我和大哥到岭安街国公府的别院里面去。”
“美人有请,自然是乐意之至。”
信王轻笑,惹得孟昭月面色又是一红。
车夫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孟材光驾到马车上,信王自己则亲自抱着孟昭月上了车。
到了岭安街的别院里,院中伺候的下人瞧着孟昭月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中,一路抱回了屋,都惊呆了眼,在认清那男子的身份,更是差点连下巴都惊掉了,有机灵的在见到他们进门就偷偷的顺着角门出去回禀盛明珠了。
孟昭月见着信王离开,眼中流露出不舍,挣扎着坐起来,从床头的箱笼里拿出了那件收拾的整齐干净,熏着淡淡香气的狐裘。
“这件狐裘还请殿下一定要带回来,殿下对昭月的爱护之心,昭月铭记在心,昭月对殿下的……一片真心真言,全部都藏于这狐裘间,还请殿下不要辜负了昭月的一片真心。”
信王定定的看着她手中递过来的狐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回府的路上,信王展开狐裘,里面落出了一个白纸信笺,上面密压压的写满了字。
从头到尾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一遍,信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饶有趣味的表情来。
这边国公府一家,依依不舍送走了丽妃娘娘,刚准备回府,就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头须发白,衣衫褴褛,腰间别着一个硕大酒葫芦的老者。
那老者一腿曲起,一腿垂在下面的石阶上,手中抱着酒葫芦,咕噜咕噜不要命的直往嘴中灌酒,离着几百米外,浑身的酒臭味扑鼻而来。
门前的侍从,捂着鼻子,连声驱赶,只是这老者只顾喝酒,不理其他,无论旁人说什么,只当耳边风。
“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