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其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你知道有什么事情会在某种时刻发生,但不清楚究竟会是什么时候,时间会给你一个惊喜。
祁朗不是一个很爱宅在家的人,他的交际圈很广,经常有各种局约他出去,偶尔也会去练习室自己一个人敲敲他的架子鼓。
这天,他惯例准备开车出门去练习室,租用的场地在五环外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地方地铁都直达不了,唯一的会选在那里的原因,只是因为张三儿写歌的时候喜欢安静还要接地气。
祁朗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走下了停车场,里面装的是几本鼓谱和他的鼓棒,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走到自己车前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这人都挤不到车门口,更别说开门了。
苏雨上班的时候不会把那辆x5开走,她自己的车是奥迪rs4,一辆白色轿跑,夫妻俩都有自己的行程,不可能可着一辆车开。
祁朗试了半天,一边是墙一边是那辆紧挨着自己车的越野,除非他从天窗钻进去,否则是别想进到车里。
他停车一向很客气,会留较大的空隙给旁边,而这次,隔壁车位的车,轮胎已经压进了自己这边的白线。
祁朗拿出手机给季萦打微信电话,听筒的等待音持续响着,一直没被接通,时间被拖得漫长,就在他快要放弃挂断时,那头接了起来。
“喂?”季萦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连名字都没叫一声。
“喂,季萦,我是祁朗。”祁朗靠在车边,眉头锁起来,“您在家吗?”
她还是有些不专心的样子,听他报了名字才轻轻“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的样子,然后说:
“阿翔啊,在家呢,怎么了?”
“您能下来挪下车吗?”祁朗打量了一眼把自己车别得死紧的那辆黑色奔驰,叫她下楼。
“嗯……”季萦沉吟了片刻,好像有些忙碌的样子,“不然你来我家一趟吧,把钥匙拿下去自己挪一下,我暂时走不开。”
祁朗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时间,呼了口气出来,“行吧,我马上上去。”
季萦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等待果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前提是你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十六楼,1601的大门并没有关,只是微微虚掩着,在等待他的到来。
祁朗即将要敲门的手顿在半空中,一秒后还是象征性的敲了敲房门,告知了自己的到来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熬得浓郁的鸡汤香味,广东人的特点,始终喜欢煲汤,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在一碗汤上,熬得时间越长这汤就越好喝。
“季萦?”祁朗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喊了一声,找寻她的踪迹。
改造成了画室的房间门被打开,季萦赤脚走了出去,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oversize,遮到大腿的一半,手上身上衣服上,全是斑驳的颜料。
“阿翔来了啊。”季萦笑了笑,抹了下溅到脸上的一点红色的油彩,可只把那块红蹭得扩大开来,她轻轻拧上眉头,“你等一下哦,我先去洗一下。”
祁朗看着她离去,终于注意到墙面上挂的画,已经换了新的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