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喜欢的乐队要来自己酒吧演出的兴奋劲过去,姜恺易逐渐找回了理智,他脸色一点点扭曲起来:
“您刚才说花了多少钱?七百万?”
“对呀,出场费七百万,演一晚。”季萦重新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落座。
姜恺易抹了把脸,尽量让自己正常一点,坐到原位,“您疯了花七百万?这……”
“那我问你啊……”季萦还没说完服务员又端着托盘过来了。
她把换上来的更烈的曼哈顿拿起来喝了一口,接着说,“那我问你啊,让你花七百万请【颠儿了】你愿意吗?”
“我要有那钱我肯定愿意啊。”音乐是无价的,何况姜恺易还是个忠实乐迷。
可话又说回来,他毕竟还是个商人,开始劝她:
“我看您也不是喜欢摇滚的人,怎么会花七百万请他们来啊?这裤子都得赔掉。”
“那可不一定。”季萦摇了摇头,“我们要往长远考虑。”
“你觉得你这里生意这么差是为什么?”
“太小众?”姜恺易摊了摊手,指了指沿街的其他酒吧,“可我也不愿意把【打口】弄成他们那样儿啊。”
季萦头也没抬,把酒杯里的樱桃沿着果梗拈了起来,放进嘴里,“你不懂,小众的才是真正的大众。”
“怎么讲?”
“现在的人啊,都觉得自己特别的不得了,遗世而独立,只要招牌打出去了,不怕没顾客。”
季萦抬眸,目光锁定住他:
“酒吧嘛,就是越怪才越有人气。”
“可那七百万,说破了天您也赚不回来的。”姜恺易还是不认同,“这价说出去,别人都得笑您是冤大头了。”
“当然要说出去,我钱花出去了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看着他脸上的复杂表情,季萦一口把杯里的酒饮尽,站起身:
“那七百万我不是花给【颠儿了】的,我要所有人都记住这家酒吧的新名字,gying。”
姜恺易看着她走向店内,摇头笑了笑,自己还真是老了,没了年轻人的魄力,站起来跟着她一起回了酒吧里。
身后,平时空荡荡的桌子,今天最先坐满了人。
“萦姐,我请您喝一杯怎么样?”吧台,加里露着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跟她打招呼,“记我账上”
季萦上下扫了一眼他,无所谓的点了下头,“好呀。”
一杯她喜欢的长岛冰茶很快被呈了上来,加里一脸小狗似的讨好表情,他应该十分贴切的吻合了现在网上流行的犬系男友的特征:
阳光开朗,外向热情,出口的话有些笨拙却十分讨喜,一头褐色的卷发又让他多了些幼气可爱,连眼睛都是下垂的小狗眼,又圆又明亮。
季萦浅浅尝了一口杯里的酒,问:
“现在姜老板给你开多少工资?”
“一万五。”加里乖乖的答了。
这价倒是合理,姜恺易是个实诚人,季萦把烟盒拿了出来,“给你放三个月的价,去报个班学学花式,回来给你涨到三万。”
“啊?”加里把求助的目光转到了姜恺易身上,见他点了头才愣愣的答应了,“好,我明天就去。”
“火。”季萦言简意赅。
加里慌忙把打火机摸了出来,帮她点上了,与他自身非常不符合的红色女式打火机。
“gary。”季萦把一口烟吐在了他面上,把打火机拿了回来,“小朋友该找个单纯点的女朋友,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加里看向那个打火机,好一会儿才把笑容重新挂回了脸上,点了点头:
“好的萦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