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他(1 / 1)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亲他,楚宴胸腔中涌起一股热意,不等她后退,就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他眉眼深邃,眼神太过炙热。

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苏皖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起来,心中也莫名有些羞,她略微后退了一步,却依然被他圈到了怀中。

他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月色下,漫天的萤火虫飘来飘去,两人的身影逐渐交缠在一起,丫鬟们早就自觉退了下去,苏宝正追逐着萤火虫,也没有留意到爹爹和娘亲的腻歪。

一吻结束,苏皖已经瘫在了他怀中,她靠着他微微平复着呼吸。乌发黑瞳,冰肌玉骨,面若桃花,粉嫩的唇也娇艳欲滴,微喘时露出雪白的贝齿,美得浑然天成。

楚宴一颗心躁动不已,猛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房内走去,苏宝这才留意到两人。

小家伙明亮的大眼带了点疑惑,“爹爹?”

苏皖羞得脖颈都透着粉色,挣扎着想跳下来,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箍住了腰身和腿弯。

楚宴脚步这才停了一下,对苏宝道:“天色不早了,要早睡早起,你也早点休息。”

苏宝眼神茫然,早睡就早睡,爹爹怎么把娘亲抱了起来?娘亲累了,才不想自己走路吗?

恰好一只萤火虫从他眼前晃过,小家伙兴奋地伸手捉了一下,也无暇再想娘亲的事。可惜苏宝也没能玩太久。

夜色确实已深,等楚宴将苏皖抱回去没多久,玉灵跟小蕊就将他哄回了房间。

前段时间都是娘亲哄他入睡,见娘亲没来哄他,苏宝还有点小小的郁闷,入睡前还在问,“娘亲是在沐浴吗?是不是还没好?”

玉灵心虚道:“想必是的,王妃明日生辰,今晚肯定得好好沐浴一番,小主子先睡吧,有奴婢守着呢,您不要怕。”

苏宝早就不怕一个人睡了,就是不习惯而已。

小蕊从院中给他捉了好几个萤火虫放到了他帷幔中,苏宝的目光追随着萤火虫,不知不觉才睡着。

此刻,苏皖确实在浴室中,两人泡到现在都没能出去,好在浴室中烧着地龙,汤池的温度也适宜,不然冻都要冻死了。

她此刻已经倦极了,腿软得几乎站不稳,一直瘫在他怀中,楚宴却始终神采奕奕的,瞧她实在可怜,才将她抱回房中。

长夜漫漫,两人确实再次跨了夜,到最后帷幔中再次传来了苏皖带着哭腔的指责,恼他再次食言……

楚宴脸上一脸餍足,眸中却闪过一丢丢心虚,见她恼得不理人了,他才凑到她耳旁低声哄道:“我的错,别恼了,嗯?真不折腾你了,一会儿就子时了,新的一日,要开开心心的才行。”

哄到最后,他还挺冤枉,“如果不是你将我蛊惑得没了神志,我又岂会一次次食言?”

苏皖泪眼朦胧地瞪着他,眼神中满是控诉,却不知自己这个模样有多动人,楚宴心中一动,再次不受控制吻住了她的唇。

长夜漫漫,男人再次食言了。

苏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醒时只觉得腰酸的再次不是自己的了,半晌她才生无可恋地爬起来,如果楚宴没去早朝,她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洗漱过后,苏皖才来到院中。

萤火虫在外没待太久,就被丫鬟们移到了暖房中,虽然依然有冻死的,大多却活了下来。

一盏盏精致的灯笼却没有被人撤下,今晚才是真正的元宵节,按楚宴之前交代的,这些灯笼要足足挂上十日才许撤。

白天看跟晚上的感觉截然不同,虽然没了那种震撼人心的美,一盏盏灯笼却依然精美,苏皖这才发现,灯笼的摆放竟也是有规律的,一盏盏同样连成了一段段祝福语。

苏皖心动悸动的厉害,忍不住跟着灯笼走动了起来,昨晚她看的只是主道上的,除了主道,其他道上也挂满了灯笼。

苏皖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看完,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灯笼,围成了九十九个字,九句祝福语。

一个个看完,苏皖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明明昨晚还嫌他太过烦人,此刻她心中竟又有了一丝甜意,她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竟会给她带来这样的感动。

五年前,及笄礼后的第一晚,她**于他,五年后,二十岁生辰时,她不仅嫁给了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心悦他了。

这是苏皖做梦都不曾料到的结果。

苏皖鸦青色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才掩住心中的震动。哪怕早就走累了,她也舍不得停下,一字一句尽收眼底。

她将这九句祝福语,一字字在心间品尝了许久,吾爱苏皖,祝愿有如长明灯,乐此一生千百宠,日落夕阳常平安,快意人生心情爽,生生世世喜无边,岁岁年年福饶前……

她正品味着就听到了苏宝欢快的声音,“娘亲,娘亲,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好偏僻,我寻了你好久。”

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终点,这里是一处观景亭,在王府的东北角,东边的灯笼恰好蔓延到此处,苏宝还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这里自然偏僻。

苏皖将小家伙揽到怀里,摸了摸他的小手,“娘亲随处走走,怎么又没带手套,冷吗?”

苏宝摇头,“我跑来跑去的,身上暖暖的,娘亲是在看灯笼吗?爹爹挂了好久,刚开始还不许人帮忙,好多好多灯笼全是他挂的,天黑时,他都没有挂完。”

苏皖心中动了动,他不仅要摆蜡烛,单灯笼就将近上万个,他挂不完才正常,苏皖本以为是小厮们帮着挂着,谁料最初竟是他一手挂的?

她微微怔了一下,才问道:“后来呢,怎么挂完的?”

“当时天都黑了,爹爹却还想一个人挂,最后还是秦管家说,您身子骨弱,如果回来太晚,露水重,万一冻着就不好了,还说你生辰时,祝福的人越多越能感动上苍,不若让府里每个丫鬟和小厮都挂几盏,最后爹爹被说服了。”

苏皖自然清楚秦管家这是心疼楚宴了,不由有些想笑,不过他若真一个人挂到最后,九千多盏灯,肯定得忙活到半夜。

苏宝又道:“不过爹爹最终也只是选了几个人帮忙,有玉灵小蕊佳禾福义另一个便是管家大叔,我问爹爹怎么只选这几个人时,爹爹说必须是真心愿意祝福你的人才行。娘亲,竟然有人不真心祝福你吗?那怎么不将他们赶走?”

苏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苏宝嘟了嘟小嘴,也没纠结这个问题,回到凌霄堂时,楚宴恰好下早朝。

他一身墨黑色朝服,长身玉立,说不出的俊美,苏皖抬头瞧他时,恰好跌入他深邃的眼眸。

他眼底荡出一丝笑,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听福义说,你一早就在院子里漫步,所有灯笼都瞧到了?”

苏皖点头,她心中甜甜的,却又莫名有些脸红,不由道:“那么多盏灯,耗费物资不说,关键是需要消耗不少体力,王爷怎么想出弄这个?”

楚宴随意摆手,“闲着无事而已,府里人多,没多久就挂完了,能费什么体力?”

若非苏宝已经告诉了她,苏皖真要信了他的话。她唇角不由弯了弯,清楚她心中是极欢喜的,楚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觉得没白忙活。

用了早膳没多久,苏沉洲带着苏翼和苏妍来了景王府。

哪怕他们已经知道了楚宴想为她庆生的事,都未曾料到,他竟然如此大手笔,这么多灯精美的灯笼,围成一句句祝福语,都可以当灯盏参观了。

苏翼跟苏妍想看看究竟有多少祝福语,已经绕着灯笼往前跑去了,苏沉洲虽没有一句句去看,眼中也满是惊喜,瞧到楚宴如此重视苏皖,他心中自然高兴。

这一日他们一起过的十五,苏皖还将莫羽和柳娘等人请了过来,用了晚饭,几人也没回去,而是留在景王府赏灯。每一个灯笼下都挂着灯谜,他们还猜起了灯谜。

楚宴为苏皖办了个灯笼宴庆生的事短短一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惹得皇上和后宫的公主嫔妃们也知晓了此事。

四公主等人心中皆痒痒的,好想去看看,便求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清楚楚宴肯定不乐意有人登门打扰,便愉快地点了头,不仅让她们去,还让她们邀请好友一并去。说景王府既然美成这样,不让大家参观一下可惜了。

四公主等人开心极了,连忙去邀请好友,大家结伴而行,去景王府参加灯宴。

这段时间,虽然赶在过年,皇上却堵心得不得了,简直没一件事让他顺心,先是定国公府被翻了案,即使大臣们没表露什么,他心中也明白,有不少大臣怪罪他草草结案,误斩忠臣,随后又是安王被杀。

前两日,大臣又有意施压,以太子年已十八为由,说他该早熟悉政事了。最后竟一个个全跪了下来,连楚宴都懒洋洋开了口,说大皇子十八岁时都能替皇兄分忧解难,太子必然也可以。

他无奈之下,只得交给太子一些事。

他对太子自然是不喜的,太子的生母是顾令寒的长姐,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当初他是为了坐稳太子之位才娶了她。

登基后,却又觉得镇国公府令人不得不防,这才有意打压,太子又像极了顾家人,成熟稳重,不苟言笑,小小年龄便得到不少大臣的夸赞,皇上心中多少有些不喜,这才迟迟没有让他真正参与朝事。

因被迫点了头,他这两日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浊气,想起楚宴就牙根痒痒,如今想到众人都去了他府上,他肯定堵心,他心中才痛快起来。

哪怕早就知道皇上的卑鄙之处,楚宴也没料到他竟大开尊口,让旁人都来他府上赏灯,见一个又一个贵妇带着贵女们来了此处,他眼眸沉得有些深。

只觉得早在一开始就该将人赶出去,管她们是不是皇上让来的。

瞧他脸色有些难看,苏皖心中不由有些打鼓,因为清楚他对皇上的憎恨,也明白他私下在谋划什么。紧要关头他自然不能冲动。

苏皖不由挽住了他的手臂,附在他耳旁低声道:“王爷高兴点吧,人多还热闹些,今日是我的生辰礼,这些个登门的自然不好空手而来,说起来还是咱们赚了。”

她声音犹如玉石击打银盘,说不出的清脆动听,那个“咱们”显得无比亲昵,让楚宴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不过也只是好看一点而已,毕竟好好的二人计划全泡汤了,他能高兴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没有二更啦,大家不要等,我休息两日继续双更,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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