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在贺家没待几天又回了傅家,还签了很长的卖身契,惆怅道:“傅铮该不会真把我当儿子了吧?”
系统不敢说话偷着乐。
乐天慢悠悠道:“那到时候岂不是会刺激?”
系统:……傅铮争点气啊!千万要保持他的初心!
傅铮捞人简单粗暴,傅鸣风带着一队兵直接到警察局点了章谦益的名要人,警察局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章谦益见终于有人带他出狱,抱着傅鸣风又哭又笑,烦得傅鸣风真想给他一枪子。
章谦益瘦了许多,傅鸣风没认出来,章谦益倒是认出傅鸣风了,吃惊道:“是你?”
傅鸣风皱眉道:“你认识我?”
章谦益晕头转向,与傅鸣风一番交涉才把关系捋清楚了,他连忙承认,其实当初那些照片是他拍的。
章谦益在车上絮絮叨叨,傅鸣风听得不胜其烦,终于车停了,“到了。”
“啊?”章谦益看到车窗外的小胡同口,这才有了重返人间的感受,回头对傅鸣风哆哆嗦嗦道:“多谢长官。”
傅鸣风挥手让他下车。
回了司令部,傅铮正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对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西瓜左看右看,傅鸣风一回来,他‘啪’的脚跟一并站起了身,“提上,回家。”
傅鸣风应了一声,上前抱住巨大无比的西瓜,“司令,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瓜?”
傅铮道:“野地里长的。”
早操的时候有士兵去撒尿,在野地杂草里发现了斑斑的仿佛会活动的弯曲黑纹,吓得尿都歪了,以为遇到了蛇,吱哇乱叫地跑去叫人来捕蛇。
士兵们带了钳子过来细细挑开藤曼之后,才发现是只硕大无比的西瓜。
因为过于庞大而令人惊奇,所以摘了献给了傅铮。
傅铮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瓜,想带回家给贺乐天看看,吓他一吓。
贺乐天脚趾受了点伤,虽然不想显得太娇气,但的确是疼,脚不能沾地,阿官给他拿了根文明棍拄着用——也是从傅家那一堆没人要的‘宝物’里翻出来的。
文明棍上面是个阴森森的蛇头,吐着信子,毒牙利齿中间衔了一颗血红的宝石,乐天拄着觉得怪瘆得慌,拿傅铮给他买的毛笔,给蛇头两边添了几笔弯弯的胡须,看着憨态可掬多了。
“贺公子,司令回来啦。”阿官对刚画完文明杖的贺乐天道。
乐天忙拄着文明棍一脚深一脚浅,翘着脚趾头出去了。
傅铮人已经走到了厅里,身上的军装脱了,罩在傅鸣风身上,露出草绿色的军内衬衣,乐天还没见过他这副打扮,一时被傅铮的玉树临风又给惊住了。
傅铮也被贺乐天惊住了,磕碰了一下脚趾竟然拄起拐杖来了,换了别人,傅铮一定要痛批才是,换成贺乐天,傅铮只惊了一瞬便觉得很合理了,娇滴滴的贺公子屁股上挨了两下都哼了好几天,何况磕碰了脚趾头流了一丝丝的血呢。
“过来看看。”傅铮往边上一闪,露出身后面无表情的傅鸣风,他怀里不知抱着什么,上面很神秘地罩了一件靛蓝色的军装。
“什么呀?”乐天拄着文明棍走过来,傅铮瞧了他走路的姿势觉得更可乐,脸上露出一个令人不怎么愉快的讥笑,“你猜。”
乐天站定,傅鸣风怀里的东西在军装笼罩下显得很圆,乐天略微思索了一下,偏过头望向傅铮,神情中有些惊讶,“四叔你把炸-弹带回家了?”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傅铮这个人思绪太怪了,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傅铮哈哈笑了两声,一手‘唰’地一下掀开衣服,露出里面硕大无比的西瓜。
乐天:……
傅铮:“大不大?”
乐天:“……大。”
傅铮收回军服挂在臂弯里,得意道:“品鉴品鉴?”
这样大的西瓜,放在红木桌上也是极为震撼,阿官让傅鸣风扶着,踮着脚从上头去切瓜,刀锋刚碰到瓜皮,‘噗’的一声,裂缝从瓜顶一路冲刺到了瓜尾。
傅铮赞道:“好瓜。”
确实是好瓜,一切开,属于西瓜的甜香就从瓜中散发出来,乐天本来不怎么想吃的,鼻尖动了动,也来了点食欲。
阿官又颇费了点力气,将瓜切成了一大块一大块。
见者有份,傅铮让佣人们也一起吃,傅天仙的那一份令阿官送到房里,最近太热,傅天仙热得出不了门。
乐天捧着手上那一大块沉甸甸的犹如他脸几倍大的西瓜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下口。
傅铮瞥了他一眼,将手上的那块瓜‘咔嚓’一掰,掰了个角下来递给贺乐天,让傅鸣风把贺乐天手上那块拿走了,“吃这个。”
乐天不好意思道:“谢谢四叔。”
傅铮瞧着他坐在一旁秀气地小口小口地吃着西瓜,红艳艳的嘴唇沾了西瓜的汁水,胭脂一样,觉得贺乐天很可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乐天抬头,目光警惕,生怕傅铮又是一次父爱爆发的举动。
傅铮伸出手指又揩了揩他的唇角,“汁水都流出来了。”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怜爱,激得乐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放下没吃完的瓜道:“我累了。”拄着文明棍起身,傅铮皱眉道:“坐下。”
乐天不听,拄着文明棍翘着脚趾要走,傅铮也放了瓜,将臂弯里的军装扔给傅鸣风,上前一步从乐天的腰下猛地抱起人,吓得乐天轻叫了一声。
傅铮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睛圆瞪瞪的贺乐天,还是觉得贺乐天很‘可人’,想逗一逗他,于是双手抛了抛人,果然引来贺乐天克制的惊呼,“——四叔!”
傅铮走两步抛一下人,乐天叫一下,心中一片苍凉,完了,这人真把他当儿子养了。
将人带到了屋里,傅铮放他在摇椅上坐下,人坐到一边拉着摇椅慢慢道:“刚刚你是不是在发脾气?”
乐天两手抓着摇椅,低声道:“四叔,我已经十八了。”
傅铮平淡道:“哦。”
乐天道:“你能不能别像逗孩子一样逗我。”
傅铮拉着摇椅晃动,挑眉又道:“哦。”显然是没把贺乐天的警告放在心上。
身下的摇椅晃动的频率和摇篮差不多,乐天实在受不了,赌气翻过身背对着傅铮。
傅铮看着他这样,心道就是个孩子脾气,怎么说自己不是孩子呢?
他也不哄,因为不乐意也不会哄孩子,单手仍是摇着摇椅,贺乐天的背影清瘦中透露出一点婀娜,婀娜之处全来源于他弧线漂亮的屁股,饱满丰盈,几乎要撑破薄薄的西裤似的,很夺人的眼球。
傅铮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贺乐天立即回过脸来瞪他,眼神中充满着被冒犯的小小愤怒,傅铮干笑了一下,贺乐天似乎彻底地恼怒了,雪白的脸越胀越红,忽然伸出了手,气势汹汹地冲傅铮袭来。
傅铮没有防备也不必要防备,像贺乐天这样的公子哥就是给他打上个十来拳也是挠痒痒一样。
但是贺乐天是个有头脑的公子哥,一下就抓住了傅铮这铜皮铁骨的人身上唯一的弱点。
傅铮脸色变了。
贺乐天捏着软绵绵的一大坨,眼里一点小小的凶狠,语气仍很克制,“四叔,你不要再同我开玩笑了,也不能拍我的屁股。”
傅铮静静地看着贺乐天,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慢悠悠道:“四叔无聊。”
贺乐天见他‘死不悔改’,用力拧了一下。
傅铮仍然不动,满脸整肃神情讥诮,威严得像是门口贴上的门神画像。
贺乐天左拧右拧,傅铮满脸严肃地慢慢硬了。
两人对着眼,一个不松手,一个不说话。
贺乐天本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是没料到傅铮这个怪脾气,一点也不脸红的,反倒是贺乐天的薄脸皮子慢慢红了,撒开手站起身,知道自己斗不过傅铮,眼不见为净地要走,傅铮抓住他的小胳膊,“去哪?”
“我去睡觉。”贺乐天红着脸道,夏日闷热,他无甚消遣,每日都会睡一个满满的午觉。
傅铮站起身,“我陪你一起。”
乐天无奈,知道答不答应都差不多,而且看傅铮的模样是半点没有绮念的,很灰心地与傅铮一起躺在了床上。
傅铮穿着草绿衬衣,靛蓝长裤,脚上一双黑的短袜,单脚翘着躺在贺乐天身边,贺乐天又是侧对着他,静谧的闷热的空气里吊扇‘嗡嗡’地转着,傅铮两手垫在脑袋下面,问道:“睡着了吗?”
乐天没理他,对这个满心慈爱的傅铮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解皮带的声音,乐天耳朵悄悄竖起,很想回头看一眼,又不能够,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地去听。
动静很小,皮肉摩擦的声音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听清,乐天鼻尖传来一点淡淡的味道,心里很痒痒地,装作躺累了换个姿势翻过去,傅铮果然在做手工活,见贺乐天转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依旧不紧不慢。
他人长得英俊,面上没什么神情的时候堪称罕见的美男子,冷肃的神情与他所在进行的动作完全是两回事。
“四叔……你去浴室……”乐天低了头小声道,两只眼睛却还盯着傅铮的大掌,偷偷瞄着。
傅铮却不避讳,“为什么?”
乐天小声道:“四叔,你不害臊呀?”
傅铮挑眉道:“你抓的时候都不害臊,我自己抓一抓为什么要害臊?你没抓过自己?”
乐天不说话了,很想接着看,但还是转过了身。
傅铮是个欲念并不强烈的人,他的所有热血都倾洒给了枪林弹雨的战场,隔很久才自己摸自己一回,公事公办也没什么花样。
傅铮道:“你在国外有没有学什么新东西?”
贺乐天闷闷道:“什么?”
傅铮道:“我听说洋人特别会玩。”
贺乐天道:“四叔,你没头没脑的又说些什么?”
傅铮也转过了身,拿自己的物件轻戳了戳贺乐天圆润的屁股蛋,贺乐天立马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道:“四叔!”你开窍了吗四叔!
傅铮放开了手,眼眸深深地看着彻底红了脸的贺乐天,微微笑了笑,又讥诮又狡诈,然而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罕见的温柔,他觉着贺乐天很可人,各种意义上的可人,“别闹我,睡你的吧。”
他这样理直气壮,躺在床的外侧屈着一条腿像座山一样堵着,贺乐天指了指外头,“你让开,我下去。”
傅铮轻轻拧了眉,“你嫌弃我?”
贺乐天气道:“哪有在别人的床上干……干这种事的?”
傅铮稀奇道:“这是傅家,这是我的床。”
贺乐天哑口无言,“那我下去。”
傅铮道:“你下去吧。”人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贺乐天抬起脚,要跨过去,傅铮一缩腿,故意挡住他又不让他下去,面上严肃地逗人,贺乐天实在气急了,一脚直接踩上了他坚硬的物件。
“唔……”傅铮闷哼一声,屈起的长腿一挡,将贺乐天整个儿翻进了床内,“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