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受着村民对他的唾骂,噗通噗通给慕容元洌磕头。
慕容元洌盯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子,摩挲着下巴。
张大芹说的疑点都指向了这个老头子,他本人认罪也认得很快,还说出了抛腰带陷害赵栓子的事,看起来他真的像是当年的凶手。
可是,慕容元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阿簿。
身为生死簿的阿簿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不过,她瞧慕容元洌好像对审案子挺乐在其中的,就没有提前为他揭开谜底,让他失去猜谜的兴致和乐趣。
此刻见他看她,她以为他是想提前知道谜底了,于是低声问道,“需要我告诉你真相么?”
凑热闹的燕衡连连点头,“要!要要要!”
慕容元洌摸了一把燕衡的小脑袋,对阿簿摆摆手,“不用,先让我自己想一想,我若实在想不通,再来问你。”
虽然没有从阿簿那里得知答案,不过阿簿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没有错,钱明堂应该是在替人顶罪。
他将张大芹的话和钱明堂的话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看向李翠花。
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他问钱明堂,“当年李翠花跟你一起回家,你去后山对钱双双下毒手了,那李翠花呢,她当时在做什么?”
钱明堂停下磕头,闷闷的说,“她当时在家里给我找治肚子疼的草药,我们找借口说肚子疼才回的家,自然要做戏做全套才能不引人怀疑。”
慕容元洌冷冷盯着他,“最恨王春娟和钱双双的是李翠花,你去报仇,这对李翠花而言是最激动人心的画面,她会忍住报复的快意,老老实实在家给你找草药?”
钱明堂抬头看着慕容元洌,看起来很平静很淡定,“不然呢,她要亲自跟着去看她家老头子是怎么糟蹋别人的?哪个女人能接受亲眼看到这种画面?”
慕容元洌轻笑,“是啊,哪个女人能接受这种事?她都不能接受去看这种画面,还能心平气和的任由你去糟蹋别人?”
钱明堂说,“她会让我去,是因为她恨王春娟啊!”
慕容元洌勾唇,“没错,她恨王春娟,她的恨意既然都能让她怂恿自己的男人去睡别的女人了,那她为什么不能因为这恨意去亲眼看看、过一过报复的瘾?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见钱明堂想要再说,慕容元洌抬手制止了钱明堂。
他说,“你是在替谁顶罪呢?替李翠花吗?”
钱明堂摇头讽刺的说,“王爷您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替李翠花顶什么罪,她一个女的,难道还能去糟蹋了钱双双不成?”
慕容元洌淡淡的说,“又不是要让钱双双怀孕,何必非要男人?如果只是毁掉钱双双的清白,女人也可以对她下手!”
钱明堂心中一震。
慕容元洌继续说,“按照张大芹所说,那天中午他们回家时,你脸上有女人的抓痕,那是钱双双抓的?”
钱明堂心中有些乱了,他硬着头皮说,“是的!”
慕容元洌笑道,“撒谎,如果你脸上的抓痕真的是钱双双留下的,她不是就可以凭借这抓痕找出伤害她的凶手了么?她中午出事,晚上才上吊自尽,这之间有足足几个时辰,她为什么不找出凶手,让其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