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喝茶,“别跟我说什么她脸皮薄,不敢找出伤害她的罪人!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她怕是恨不得找出那个侵犯她的人陪她一块儿下地狱吧?”
他盯着钱明堂,“除非,她根本没有在凶手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绝望的走上黄泉路。”
钱明堂心中彻底乱了。
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语无伦次的说,“她……她可能是突然经历那种事,被吓坏了,忘记了她曾经抓伤了我!”
慕容元洌冷笑,“她的指甲都能把你脸上的皮肉抓下来一层,指甲缝里难道不会留下皮肉血迹?她就算惊慌害怕忘记了当时的事,回去后看着指甲里的血迹总能想起来!”
他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扔到地上,“说!当时伤害钱双双的究竟是不是李翠花!”
茶杯碎裂的声音让正惊慌的钱明堂吓得狠狠颤抖了一下。
他闭紧眼睛,身子开始发抖。
他紧咬牙关,坚持有罪的人是他自己,“不是我家老婆子,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看着仍旧执迷不悟的钱明堂,慕容元洌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厌恶。
他知道这世上很多人愿意为人顶罪必定是心中存着对对方的爱,无论是父母子女的爱,还是夫妇之间的爱,这种爱到愿意为对方去死的精神是值得人敬佩的。
可是,这些顶罪的人同时也是叫人厌恶的。
他们只想着不让他们爱的人受苦,他们何曾想过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冤不冤、惨不惨?
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让凶手为冤死者惨死者偿命,这是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可这些顶罪的人在做什么呢?
他们藐视律法,他们漠视死者,他们在践踏死者的尊严!
他挥手叫来禁军,“行了,既然他一口咬定凶手是他,你们就剥光他的衣裳,按照本王的吩咐行事,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四个禁军上前,一刀割断了钱明堂身上的绳索。
钱明堂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他等待着王爷说出对他的最终判决,是砍头,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
应该是要凌迟吧,否则剥他衣裳做什么呢?
慕容元洌冷冷盯着钱明堂,“本朝律法,行奸/污之恶,当判处阉割之刑,你既然糟蹋了钱双双,那就先绑在柱子上,阉割了吧。”
钱明堂吓得猛抬头看着慕容元洌,惊恐的大叫,“王爷开恩啊!您直接砍了我的头吧,不要阉了我,我不要做个残缺的废人,我不要做个废人!”
慕容元洌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安公公。
作为被阉割的废人,安公公阴测测的看着钱明堂,主动请缨,“王爷,他那么不想做阉人,那就让老奴这个阉人来给他行刑下刀吧!”
慕容元洌颔首,“准了。”
安公公伸手拿了一个禁军递来的小匕首,缓缓走向钱明堂。
钱明堂已经被禁军手脚麻利的剥光了衣裳绑在了东边一根柱子上,在昔日与他十分熟悉的村民们注视之下赤着身子被绑,他羞愧难当,一张老脸涨成了紫红色。
然而看着走来的安公公,和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他的脸又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