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施鸿沁说自己愿意和应溪寒成亲,在聂息看来就是被迫的,而理由或许是他们的到来成了不自量力,救人不成反而成了施鸿沁的负累。
是他们低估了应溪寒的实力。
岑意远是造微中期高手,聂息处于造微前期,其他一干凰极宗门人也都是宗门高手。
传闻应溪寒实力在造微中期,但又有人说魔头绝不止于此,毕竟禅空教的存在感因为应溪寒日益扩大,目前成了江湖上闻之色变的魔教。
有过几次目睹应溪寒出手的人,都说魔头alpha的实力太过强大,别说还手,只是应溪寒站在那里,就能感受被气场压制的实感。
聂息对自己有着莫大的自信,即便师父说他盲目。当时一听岑意远为救弟子要对禅空教出手,更是自告奋勇出战。
他除了想让自身实力被师父看到外,更重要的是想与岑意远一同铲除魔教。
凰极宗里有个传言,说是如果岑意远当年没有因为步慕青死亡受刺激,一定会成为新一任掌门,所以岑意远的实力毋庸置疑,明明是一个beta,拥有这样的实力需要付出更多的血与汗。
聂息对岑意远是敬佩且崇敬的。
至于施鸿沁的信息素是岑意远的弱点一事,他觉得这都是施鸿沁的错。
所以,就算被岑意远所伤,聂息也只是暗骂施鸿沁不知收敛,竟然还怀疑自己要害他!不识好人心!
说时迟那时快,岑意远那边就要闯进去,一股更加强大的真气就像狂风暴雨般从门内冲击而出。
岑意远站在原地,衣袂翻飞,年近四十多的脸依旧如三十左右的青年一般,眉清目朗多了岁月沉淀的痕迹,平时他很少会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今日却是脸色铁青,怒吼道:“应修筠,你给我滚出来!”但因为门内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岑意远竟是寸步难行。
同样身为alpha,猝不及防袭来的强大真气和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压得聂息喘不过气,腿脚颤抖。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先前的一战,应溪寒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就将他们完全比了下去。
施鸿沁闻来甜蜜醉人的酒香,在其他alpha闻来便如同毒药一般。
禅空教弟子也是憋红了脸,一脸痛苦,他们太了解教主信息素对他们的克制了,这次过后他们估计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只听房门放来“嘭”的一声,房内的烛火照出门上靠着一个人影,也不知两人怎么了。
紧接着,霸气十足的声音冷声道:“凰极宗,管好你们的人,否则本座让你们有来无回。”
展开联想的聂息打了个寒噤。
但也正是应溪寒信息素的影响,岑意远终于从疯魔般的状态清醒过来,疯狂的目光有了丝清明,直至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月影和昏暗的烛火交织在一起映照在白衣中年人身上,岑意远宽袖中双拳紧握,心乱如麻,定了定神后,启唇,言语轻缓却字字珠心:“应溪寒,我知道你对应修筠的爱与恨,但鸿沁不该承受这些。今日他说要和你成亲,我可以依他,但如果他日,你有丝毫伤害他的举动,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会把你手刃。”说完深深地看了眼门上人的影子,没有听到有人回答,脸色苍白地转头而去。
聂息迟疑地望着岑意远背影,等人远去才回过神,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
岑意远说的真情真意,但其实应溪寒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刚才那句话已经将他所有的理智用完,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应溪寒像只树袋熊似的紧紧攀附在施鸿沁身上。
施鸿沁没吃饭,被体重比他还要重的男人交于全部重量,身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摔倒在地,但他还有男人的自尊,靠着房门撑着,才没有倒下。
“怎么办?”应溪寒仿佛无意识地呢喃着,言语无措,却又像一种邀请。
施鸿沁下意识地又拖着对方的腚,看着应溪寒意乱情迷的脸,感觉到应溪寒衣衫下方湿了一块,有些尴尬。
再这么下去,总觉得应溪寒得坏掉。
大纲中说,他们都是alpha,亲吻与身体接触对于普通ao来说相当于临时标记,是一级安抚,但对他们两个a是无效的。有效的只有咬痕标记和成结标记。
咬痕标记是另一种暂时标记,是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对方血液中,比第一种标记标记的时间更长,而施鸿沁早前迷迷糊糊下已经标记过应溪寒,但或许速度太快,根本还没注入多少信息素就贸然分开,所以没起太大效果。
施鸿沁有了个想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施鸿沁决定先做个保险措施。
应溪寒又双脚紧钩施鸿沁的腰,伸着脑袋激烈地亲他的嘴唇,糊的他满脸都是口水,施鸿沁找到一个空隙,连忙倒出好几粒抑制丹。
聂息给他的确实是抑制丹,至少施鸿沁服下后面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施鸿沁左躲右闪间,听到岑意远说了话,但没法细思。他瞪大眼睛,就想找机会给应溪寒塞药,然而应溪寒嘴巴一点都不想和他分开,只是分开一点抓着他肩膀的手就更用力的挠他,疼得他快叫出来。
这是闹哪样。
虐待,这是虐待!
施鸿沁默默哀嚎,脸色痛苦,再看此刻闭着眼的某人,印象中硬汉冷酷的魔头眼睑颤抖,透露出一种无措和不应该有的脆弱感。
像只被渴望被撸随时都会发出呼噜声的大猫。
施鸿沁原本想扯一把应溪寒的头发,将他脑袋扯远,却因为正好看到应溪寒此刻的表情,一不小心看得入神,要不是他没有施虐癖,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欺负欺负身上的魔教教主。
当指尖碰到应溪寒后颈的伤口时,他直接抓住对方脖颈,抚摸起残留的咬痕。
层层叠叠的战栗席卷全身,应溪寒浑身一颤,稍稍离开了一点柔软的唇。
千钧一发,唇齿分开的瞬间,施鸿沁将抑制丹喂到应溪寒嘴里。
“应教主,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能秋后算账。”施鸿沁也不知道应溪寒有没有听进去。
毕竟是信潮期,且还是独一无二对alpha信息素有反应的alpha,施鸿沁一边安抚药效迟迟不来,还缠着他要这要那的魔头,深吸一口气,抱着对方好不容走到床上,放下后将应溪寒一把翻转,让其背对自己,然后迅速无比地一口咬在扎眼的后颈腺体上。
应溪寒的手还在到处向后乱摸,施鸿沁正专心致志呢,身体突然一僵,然后腰部向后一缩,居然被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施鸿沁恨恨的,把情绪发泄到大猫的后颈。
直到身下的人终于脱力般地收回手,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大汗淋漓,侧着脑袋,双目无神地喘息。
施鸿沁不管应溪寒如何,还是咬牙切齿地继续咬,即使尝到血腥味也不罢休。
还没有彻底泄去的后劲让应溪寒恍惚不已,想他唐唐魔教教主,到这方天地后却每每受制于人,眼睛不知为何有些酸涩,不明就里的就湿了眼眶,应溪寒没心思去注意这些,想杀了施鸿沁,却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只能色厉内荏道:“给我带着凰极宗的人滚!”
施鸿沁计划得逞,逃也似的速速退开,走到门口时,一块令牌突然甩到脚边,让他止步。
“有此令牌,不会有人阻拦你们。”
“多谢应教主,我会遵守我的誓言。”施鸿沁说完后赶紧闪人。
他拿着令牌畅通无阻,找到恢复正常的岑意远,言简意赅地说了他和应溪寒的交易,岑意远没有多言,只将他从头扫到尾,眼神晦暗,不悦地说了句“以后跟为师学武有一点偷懒我就打断你的腿”后便召集所有同门,一刻也不愿多呆,在深更半夜御器离开禅空教。
再看应溪寒那边,等施鸿沁一走,他终于恢复力气,从床上起身,握紧拳头嘎吱作响,一拳打在床板上,直接把床轰出一个大洞。
他一脸阴鸷,刚生出等解决身体问题,怎么也要杀了施鸿沁的心思,下床后,突然有些心慌,眉头紧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莫名的焦虑感密密麻麻的袭来,让他恨不得大开杀戒。
天边逐渐出现鱼肚白,施鸿沁待在岑意远的剑上,眺望远方。
原主师父没死,同人世界对原主的恶意也没那么大,好像可以畅想未来咸鱼的生活了……他刚生出这个想法,便听岑意远道:“掌门之前与我提过一件事,与你有关。”
“什么?”施鸿沁一身轻松,桃花眼熠熠生辉。
岑意远于心不忍,却又觉得应溪寒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护不住施鸿沁,凰极宗是不会牺牲全宗来帮施鸿沁解决这个问题的,所以只能给施鸿沁找另一个后盾。
而掌门薛修贤给施鸿沁找的后盾,便是西南极富盛名的逍遥书院。说来也巧,逍遥书院的少庄主申屠乐水是个omega,不知何时见过施鸿沁一面,对其一见倾心,主动要求施鸿沁入赘,还非他不嫁。
逍遥书院对这位少庄主宠爱至极,为表诚意,还拿出了书院中珍藏的破骨笛当做聘礼相送。
破骨笛有一套乐谱相配,修行得道可助他人破境时再不用承受经脉拓展之痛,还能巩固功力,是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宝贝。
薛修贤得偿所愿,自作主张答应下来,岑意远当时一口拒绝,现在却犹豫了。
施鸿沁的目光太过纯粹,岑意远总觉得哪里不对,移开视线,看向地面一片片的绿林,最后还是决定回凰极宗再说,冷淡道:“为师不传话,回去让掌门亲自说于你听。”
原著说过岑意远除了对步慕青温柔之外,对其他人其余事都淡漠非常,施鸿沁不觉有异,“哦”了一声,没放心上。
这时他还不知道同人大纲已全面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