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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总是能比你想得更离奇。
徐缭的特训结束后进入了十月份,天气逐渐转凉,《艳蝶》也确定定档于十二月中旬,包括李松群也由于热搜的缘故逐渐被大众所熟知,按理说一切都按应肃制定的计划所实施,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十月中旬,娱乐圈出了一件大事。
著名歌星韩耀疑似同性恋,出轨有妇之夫,为躲避狗仔超速导致了车祸,现正在医院抢救。
这三条消息无论是哪一条都堪称爆点,不管是同妻,亦或者出轨,包括狗仔跟明星之间的矛盾,无论哪个都够网友津津乐道很长一段时间,此刻全部综合在一起,博客上顿时炸了锅,各种各样的言论层出不穷。
有人从生命角度出发,批判狗仔的不道德,窥探他人生活导致了这场车祸发生;有人则从事情本身出发,反驳要是没有狗仔追踪,谁知道韩耀是个这样的人;而也有人从女权角度出发,还有恐同者借此踩一脚同性恋群体,认为国家不该通过相应的题材,最好尽快封杀;粉丝则坚定认为这事儿是陈影造谣。
而韩耀的妻子则在博客上公开谴责陈影,陈影并未跟她展开骂战,而是将整个大料都爆了出来,从头到尾,清清楚楚,且附上了韩耀与他同行的男性友人亲吻的照片,并且宣称一周后有另一个大料爆出。
同时也有媒体报道,确认当时车内被带出来抢救的有两个人,另一名也是男性。
应肃顿感情况不妙,急忙联系陈影,对方却已联系不上,不过想来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想也知道短时间内对方不会跟任何人联系。
就看韩耀的情况了。
世事不尽如人意。
第二日,韩耀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同天陈影关闭了博客评论,没有再发任何新消息。
而服务器同时间彻底崩溃,一道崩溃的还有连夜加班的程序员,早知迟早是要崩溃的,倒不如昨晚就让他崩溃,于是瞪着眼睛继续加班。
媒体宛如嗅到腐肉的秃鹫,蜂拥向医院,甚至有人想要拍摄韩耀的遗体,更有人蹲守在医院大门,连夜等待另一位病人的消息。而两个人的家庭自然也没被放过,彻底被刨了出来,一时间纷纷扬扬,几乎全是相关的消息,简直像是媒体的狂欢盛宴。
另一个大料是什么,应肃压根不用猜,眼下《艳蝶》连第一场点映情况都不知道,不能确定未来成绩怎么样,陈影很明显打算提前爆料,这会儿拿黄兰兰跟他妻子威胁他毫无意义,主要是压根都联系不上,威胁只有在还没有使用的时候才有效力,这会儿已经完全失去价值了。
他不想一切还没尘埃落定就丢出自己的棋子。
应肃点了根烟,心里多少有些烦躁,如果韩耀没有死,一切倒还简单,可他偏偏出了事,对绝大多数网友来讲,陈影这个真实的狗仔头上免不了多了条血淋淋的人命,还没算另一个没出手术室的。这会儿陈影为了保住自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能让他证明自己是英雄而不是杀人凶手的,只有揭露不公。
眼下韩耀的事情关注度这么高,《艳蝶》要是硬生生吃了这口人血馒头,一旦出事就完全崩盘了,根本不可能控制住公众的话题走向。
“啧。”
应肃静静抽着烟,思索着解决方案,然而从天亮到天黑,烟蒂堆满了烟灰缸,他也实在没能想出办法来,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事能阻止陈影了,他所能做的就只是事情发生后不至于措手不及。
他掏出手机,忽略掉徐缭发来了99+的消息,直接在公司群里找到了公关部门,发送消息:“有新情况,公司集合,准备好加班。”
徐缭对此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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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知,他还当李松群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最多就是公司以后给李松群整点不痛快的,万万没想到稳如应肃也差点因为意外翻车,还正忙于为此事扫尾,只当经纪人又忙于工作,便匆匆扫了眼,见对方没有回复就关掉了手机。
韩耀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徐缭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想法,这人与他毫不相关,有这个时间关注八卦倒不如仔细研究会剧情。
剧组气氛很不错,有点像拍《艳蝶》那时候,区别大概在于更军事化些,不过相对其他剧组更为平和,也没什么勾心斗角,三人组的演员都属于比较好相处跟好说话的,大家听导演刘正业统一调度,因此不管怎么说,气氛让人觉得很舒服。
刘正业喜欢不搞事的演员,剧组要是能省下跟演员协调的时间,就会省掉许多麻烦,于是他就不必说了,心里满意,脸上也带出三分笑意来。
进组的第一天,几个人终于见到了几乎没什么戏份的女主,叫做高薇菲,对方的确是素人,刚坐火车抵达剧组,笑起来清纯又腼腆,黑色的长发飘飘,像每个男孩在学校里坐在前桌的初恋对象。上一份工作是图书管理员,她看起来内向,实际上倒不是个很内敛的人,没多会儿就跟其他人熟悉了起来。
今天其实没有她的戏,不过因为是纯素人的缘故,刘正业要求她先熟悉镜头跟走位,了解其他人拍摄的情况,做好心理准备,这样自己上场才不会胆怯。
剧组里其他男演员在下戏时来跟蒙阳开他女朋友来了的玩笑,蒙阳实在招架不住,连忙跑来徐缭跟关莫磊两个人身边,跟他们俩扯淡,徐缭问他干嘛,年轻人藏不住事,蒙阳就跟徐缭抱怨自己不太喜欢那些玩笑话,对人家女孩子也不尊重。
徐缭想了想,拍拍他的背道:“来,跟我们俩一起数蚂蚁,刘导正火大呢。”
刘正业片场暴君的名字当然不是白叫的,今天第一次开机,他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有开机发布会,也没有什么记者会,特训期间还抓紧时间拍掉了每个人的定妆照跟概念海报,开机就直接进入正题。
开机前刘正业先讲了一遍戏,让他们试了几条熟悉感觉,然后每ng一次跟他们讲一次,讲到第五次的时候,他就直接摔剧本骂人了,整个片场都是他轰隆隆的声音,跟雷公下凡似的。
都是年轻小伙子,关莫磊这样沉默寡言的男人都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徐缭自然也遭不住,两个人干脆蹲在角落里看蚂蚁,磨磨心性,顺便互相探讨彼此有什么问题,本来想拽蒙阳一起的,可惜对方被人群包围,实在有心无力。
蒙阳也觉得数蚂蚁这事儿比去面对“他的女朋友”这个玩笑要有意思的多,也跟着他们一起蹲下来,顺便聊了聊刚刚ng的情况,他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有点把控不住何游星,刘导都跟我说那么清楚了,我就是……特别紧张,错一次就更紧张一次。”
“是刘导脾气臭了点。”徐缭安慰他,“他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比你还社会,跟恐吓初中学生零花钱似的,这事儿七分怪你,三分赖他。”
蒙阳哭笑不得。
……
徐缭在片场挨骂,而应肃正在处理他今年遇到的最□□烦。
陈影手上没有其他新料,毫无疑问,为了维护他英雄的身份,星尘显然会被弱化成受害者,而当初应肃给出的细节证据甚至与直播都成了陈影最有力的武器。他头痛欲裂,倒不是这新闻不该发出,而实在不该在此刻发出,也不该这般备受期待,广受瞩目,面临正兴致高昂的网友。
他提前联系岳辛杰让对方做好准备,混娱乐圈没颗大心脏基本上可以直接告别这个圈子,一切按部就班,准备就绪,等待这场好戏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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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丁蔚然正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而徐缭则被刘正业折磨的死去活来,打戏上冷不防挨了一记真的,腹部淤青了一大块,疼得龇牙咧嘴,赶紧买了两瓶药油给自己推揉。
而应肃严阵以待,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陈影作为一个专业狗仔,对于这方面的能力胜过应肃本人千万倍,除了应肃给出的那些消息,他自己还找出了不少蛛丝马迹,连带着把两个剧组的细节都扒了出来,从李松群试镜《艳蝶》到开机后去试镜《剑指肝胆》,其中不乏李松群的粉丝拍摄到的机场照片,甚至连时间疑点都标注了出来。
艳蝶的拍摄时间,当初李松群还未跟剧组彻底解约的那段时间的详细行程,甚至附上了飞机票——应肃都不敢想象这是从哪个垃圾桶里掏出来的,他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李松群准备轧戏那段时间还去参加了下公司其他艺人电影作品的红毯。
就连李松群的病假条都被找了出来,附上了他相应日期的行程跟照片。
陈影甚至把李松群几次上热搜的不正常数据都摆在了台面上,热搜这个东西其实不少网友都心知肚明其中有猫腻,可这么直接的晒出来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不说其他,光是一部已开始拍摄的电影二番在拍摄期间长期出现在另一部电视剧的试镜城市,两者之间距离还不小,想也知道并不合理。
就好比有人要跳槽,将一切结束后,前公司客气祝福他迎接新的职业生涯并无任何问题,可被人发现还未跳槽前,利用工作时间去其他公司面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李松群近来还是大众脑海里印象较好的好演员,有演技不炒作稳打稳扎的洗脑包不知道发了多少,一下子人设崩盘,不少人都没反应过来。
当初应肃给李松群买热搜,其实主要是为了两点,第一是让大众误以为这是永乐给自家艺人买的通稿;第二是让的确没有买热搜的永乐以为李松群的人气不错。
这两点都达到了。
而此刻应肃嘴里隐隐泛苦,目的的确达到了,达到的甚至有点超标了。
《艳蝶》官方自然不会发表任何声音,不过这不意味着应肃不会控制舆论,他不确定永乐公司那边的危机公关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可是《艳蝶》这边绝对不能落人口实。
自从信息大爆炸时代开始,网络无孔不入,网民的容忍度就越来越低,道德甚至有时候成了枷锁跟攻击的武器,影响力广泛的明星更不容许出错。明星就连想保护另一半选择隐婚都会被大众谴责对婚姻跟粉丝不忠诚,卖单身人设,就可见这年头无论什么事都有两面性,
《艳蝶》跟李松群的情况无论什么时候被爆出来都可以,偏偏爆在了韩耀之后,不要说永乐那边接近崩溃,就连应肃自己都快有想要杀人的心了。
果不其然,网上很快就出现大谈特谈《艳蝶》吃人血馒头的相关言论,包括《艳蝶》本身都被扒得一干二净,人对八卦有天然的兴致,任何凡人在八卦面前都会化身福尔摩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艳蝶》在这件事上本身就是有利方,被陈影这么一折腾,吃人血馒头这帽子是摘不掉了,李松群完蛋不要紧,不能拖《艳蝶》下水。
接下来准备好的宣传活动全被打乱,所有人都得重新统一口径。
《艳蝶》平静如死水的小群忽降大神一尊,绝大多数人深夜被吵醒,睡眠质量好些的还好,差点的简直要命,因为接下来基本上没人睡得着了。徐缭属于后者,他今天被群演失手打中,腹部淤青的相当严重,擦完药酒侧着身体刚刚睡着,就被应肃的电话吵醒了。
听完具体情况之后,徐缭只感觉脑子一空,好像有什么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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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吹过,把他的脑子也带走了。
仅剩的想法是:这命运多舛的岳辛杰啊。
跟一个狗仔合作而对方的业务能力实在太强还特爱给自己加戏是什么感觉?
应肃以前不知道,现在差不多有一箩筐的脏话要骂出口。
第一个遭遇媒体围堵的是柳茜,她当时正在另一个城市参加推广活动,主办方对到来的媒体受宠若惊,而活动的主角更是精心在台下给自己补了补妆,然而媚眼全部抛给了瞎子看,活动刚一结束,穿着高跟鞋在露天舞台上装纸片人的柳茜还没来得及下场,就被无数话筒堵了个正着。
柳茜没能越过人墙看到主办方的脸色,不过想来对方再也不会打算邀请自己了。
十月底的天已经开始冷起来了,柳茜穿着一件短裙,高跟鞋露出小巧可爱的脚趾,在风里冻得瑟瑟发抖,人太多,空气资源紧张,她不知不觉屏住呼吸,觉得自己大概离窒息不远,下意识看向经纪人。对方正在分散媒体,好挤出空气让柳茜冷静大脑,人群疏散开了些,转过头来对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一直站在身边,这多少让柳茜安心了点。
好在媒体问得差不离都是昨天应肃给他们模拟出来的那些问题,柳茜早已将答案倒背如流,她麻木地将相应的话说出口,滴水不漏,恍惚觉得自己不是站在人堆里,而是被虎视眈眈的鬣狗包围着,每一只恨不得冲上来撕扯下她的一片肉,随着答案越发稀少,她也越发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只能是最后一个问题了。”经纪人女士竭力收场,于是柳茜有幸看到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冲上来的模样,她站在原地,像是树扎根在寒风里,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一刻突兀长大了许多。
得到最后这个问题的是位身强力壮的男性记者,他原本大概是梳着很体面的发型,总之这会儿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满是血丝的眼睛里略有些发红,可见工作十分勤恳,然而神情依旧亢奋,像是急着抒发自己对工作的热忱:“请问李松群这样恶劣的行为,《艳蝶》剧组是否彻底一蹶不振了?作品的质量还能有所保证吗?”
他面红耳赤,整个人都透出兴奋的狂热感,简直癫狂到可怕的地步。
这事来得实在太快,只要能蹭上一点边角料就能像陈影那样瞬间抵达职业生涯的巅峰,还能有什么猛料比这一刻更受关注。
韩耀已经死去,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听到谴责,才能为此万劫不复,才会受到伤害,他已经被翻过一页。人们只能尊重死者,对方的道德缺失被抹消了大半,死亡像是过重的惩罚,被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两个家庭剩下的其他人遭受着没日没夜的骚扰,而李松群就成了这场闹剧最好的替代品。
品行有亏且有不少好作品,人气正在攀升期的优秀演员,无论圈内圈外都被认可的敬业演员,不炒作不传绯闻。实则却耍大牌,无故旷工,甚至轧戏故意拖延剧组拍摄状况,甚至拜高踩低,因另一部作品是大制作而选择轧戏,最终在剧组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先发制人,走了一波“优秀公关”。
落井下石几乎是绝大多数人的天性,“我就知道”,“我早就说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样”,“我要让更多人不再上当受骗”之类的想法几乎充满每个吃瓜群众的脑海之中。
之前的媒体都还算是擦边球,最多谈谈李松群造成的麻烦,在柳茜这里求证,这位记者则直接肯定了李松群就是轧戏,甚至恶意地直指《艳蝶》本身。
柳茜抿起红唇,她短促地微笑了下:“我跟剧组合作得非常愉快,这是一次非常美好的拍摄经历,至于作品的质量如何,我想能够评价的只有观众。”
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更雍容,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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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保安为她开路,上车的那一刻,柳茜看了看围绕过来的媒体,低头打开软件,群里也在发相关的消息。经纪人赶上车来,夸奖她刚刚应对得当,柳茜只是勉强笑了笑。
这不是我喜欢的世界。
她想起了拍摄的每个夜晚跟清晨,她想起湿寒入骨的水,想起止痛片退去后身体带来的痛楚,想起吊威亚的恐惧,想起岳辛杰的斥责怒骂,想起了对戏的每个演员认真入神的表演跟笑场的每个细节。
结束拍摄后很长一段时间,柳茜都没特别去想过这些东西,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突然想起来,又因为这些东西感觉到了温暖。
《艳蝶》的直播被全部翻了出来,连带徐缭的每条微博跟《艳蝶》官方博客都被彻底血洗,大众对李松群有多厌恶,就对这部作品有多兴趣,未必都是好的那一边,怜悯受害者,又期待逆袭是大众心理,也有人期待着想知道这部作品饱受这样的摧残之后会是怎样的凄惨结果。
直播被发往各大视频网站,有人夸赞励志,也有人说是作秀,更有人忧心忡忡表面关怀实则唱衰,还有人声称这就是陈影跟《艳蝶》的一场营销。
真正叫应肃绝望的是永乐那边的公关,他本来以为对方怎么也会选择躺平任嘲,在这个风尖浪口,虽说这样的办法很可能会导致嘲讽,但等到热度过去,人们捡起应有的同情心,也难保不能赚一票同情心,如果换做是应肃,他就给李松群定知错就改,浪子回头的人设,让李松群出面道歉,躺平任嘲,这样未必没有重来的机会。
低调做人,也可使得这件事安稳度过。
永乐公司十分“聪明”地选择了保全人设,怒斥陈影发布不实消息,声称要上诉陈影。
结果自然是被全网群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应肃今时今日才知道,猪一样的对手同样可怕。
永乐公司的声明无疑吸引了更多人关注这件事,而其中作为受害方的《艳蝶》跟已经被扒出来临危受命一人出演两个角色的徐缭都成了网民口中的受害者,同理,他们也都遭到了质疑,徐缭这边还好些,他之前有作品垫底,加上是自家艺人,甚至有不少人说他接这部戏就是帮忙背锅,性格够仗义。
甚至还有人就这事剖析徐缭是个“江湖气”的明星,重情重义,在这个时代少见,因此极可能会被圈子抽筋扒皮,绝对走不久。
徐缭纳闷蒙阳这样的都走了十几年,是不是说明人间自有真情在。
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较晚,媒体已经将《剑指肝胆》也一道拉下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影蒸了不知几笼人血馒头,将众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张荣据说险些气出心脏病,不过刘正业很快就证明这是不实消息,他有个学生就在《剑指肝胆》里参加拍摄,张荣心脏无碍,脾气见长倒是真的。
老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事还不够资格让他上医院。
事情实在闹得太大,拍戏又不是坐牢,蒙阳跟关莫磊没多久就知道了具体情况,十分激动,握着徐缭的胳膊道:“徐缭,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爷们!”
徐缭已经懒得问他们吃了什么洗脑包了,这两天的风向是唱衰《艳蝶》捧徐缭,实则是双踩,大意就是作品稀烂,徐缭出演角色完全是为了收拾烂摊子。
这还是因为徐缭这一年角色质量不错,而过往履历也足够丰厚才得到的评价。
就算如此,照旧有媒体嘲弄徐缭捡漏李松群都不要的角色,眼巴巴凑上去拍烂片。
其实关莫磊就算了,连蒙阳居然都吃了洗脑包这点真是让徐缭匪夷所思,且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个“义气”的原因,刘正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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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都对徐缭乐呵呵的,看得徐缭都有点发毛,大概是男人骨子里多少都有那么点英雄情结,临危救难这样的行为纵然“愚蠢”,可人毕竟是感性的。
搞到最后,徐缭都快把这事当真了,尽管事实的确如此,不过外界实在吹得太过魔幻。柳茜跟苏星灿命运坎坷,没有他这样的待遇,快被压力逼得崩溃了,柳茜甚至中途情绪失控了一次,对着媒体大喊大叫,之后甩脸色离开。
近来媒体就蹲着他们几个没流量的明星,兴趣正浓,柳茜的爆发无疑羊入虎口,她的公关并未成型,谁也没想到会突如其来发生这样的事,应肃本着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焦头烂额之际还做了一次柳茜的危机公关。
徐缭特意去看过,媒体舆论点无非是柳茜没名气却耍大牌,不配合媒体采访,情绪崩溃这几点。
应肃处理的也很巧妙,事情刚出没有多久,不像李松群这事儿已经盖棺定论,他让柳茜发了一封公开道歉信,道歉信并不像绝大多数那么公事公办,而是把事情全程细说了一遍,先声明媒体并未联系是临时出现且自己当时赶着下一个活动,摘清楚自己的责任,再来反省自己压力过大,无论如何都不该在镜头前大发脾气,对此致歉,说得无可挑剔。
底下几乎全是心疼小姐姐,能够理解的回复,只有寥寥几个杠精。
柳茜也在群里发了消息:“谢谢肃哥【哭脸】,是我太不成熟了。”
应肃没有回话。
徐缭估计就算强如应肃,最近的事大概也差不多把他的精力给掏空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柳茜突然掉链子,虽然能够理解她的情况,但难免给正在风口浪尖的公司施加压力,有些时候就是如此,并非是谁做错了什么,偏生就把局面引导向了最糟糕的情况。
应肃没有爆发已是难能可贵,更别提他还完美解决了这回事,
拍戏这段时间他们俩基本上没怎么联系,只除了串口供那会儿通讯了一次,陈影可以说也可以爆料,可已经拿到了违约金的星尘却不能泄露半点口风,《艳蝶》所有剧组人员只能守口如瓶,但倒也不是什么都无法出口,一时间荣誉都堆在了徐缭脑壳上,也亏得刘正业对剧组把守严格,暂时没有媒体骚扰,反倒是最清闲的那个。
在眼下这个时代,难说性情中人到底算不算是个好词,总之暂时没给徐缭带来坏处,反正都已经被带入坑里,应肃自然也没打算就这么白白被坑一回,《艳蝶》算是免费得了场铺天盖地的宣传,连带着冲上了贺岁档最受期待电影第一名,数据甩开第二位大制作接近一倍。
新闻虽然劲爆,但到底是沾了韩耀的光,一段时间的狂欢之后就进入了懈怠期,总算在发展成社会□□件之前被应肃勉强把控住了走向,公众话题可以引导却无法在引爆之后完全掌控,因此他所能做的只有让《艳蝶》不至于太过备受期待。
不过即便如此,局面仍旧不算太完美,不过按照市场的调研情况来看,《艳蝶》现在的热度远超出众人想象,单从利益角度触发,回本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甚至还可能大赚一笔。然而抛却这方面,这种空涨的热情跟期待也是另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对《艳蝶》的期许值过高,如果没办法交上满意的答案,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剧组都会被打击的无法抬头。
每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人都期望着逆袭,因此打脸跟莫欺少年穷的题材才会大受欢迎,《艳蝶》无疑处于弱者跟受害者的状态,导演是第一部作品,星尘公司则并不算知名大公司,而演员里也没有几个当红的,在拍摄过程里被恶意的严重拖延拍摄计划,又临时赶鸭子上架了另一位男主。
如果这样的电影都能成功,甚至不需要特别成功,它只要是一部完整的,成熟的优秀电影,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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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观众掏钱买票。
情怀是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
陈影出乎意料的举动可以说是危机,同样也可以说是机遇,全看星尘打算怎么处理,若像永乐公司那般回应,跟找死也并无任何区别。
应肃忙得天昏地暗,徐缭这边也没闲着,刘正业看着他满是笑脸跟上了片场ng后把他骂得像条狗完全是两回事,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三人组下戏后集体去找烤串摊子解决晚饭,被老板误以为是刚打完架的小流氓,晚上居然没什么客人,看起来就很有过去的老板烤完串后送了一瓶啤酒上来,然后坐下来苦口婆心地规劝三人走个正道。
三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蔫着,由老板念到心满意足才离开,关莫磊武戏挨骂最少,文戏挨骂最多,吃着烤串略感惆怅,不过他是三人组里唯一曾跟刘正业合作过的人,准确来讲是给刘正业的电影当过龙套,倒还习惯这位暴君的拍摄风格。
酒足饭饱——这位热心肠的烤串老板居然还卖饭,三个人点了三桶玉米饭,就着烤串解决了一顿,结账之后蒙阳跟关莫磊走在前头互相打气,徐缭稍稍落在后头一些,掏出手机看了看,今天应肃也没给他发消息。
腹部上的淤青早就消退了,眉角又豁出一道口子,徐缭吊儿郎当地跟在后头,还真有了点少年混江湖的匪气,大概是有点酒意上头,他玩了会儿手机,还是拨了通话过去:“喂,有空吗?”
“没空。”应肃接起得很快,回应却冷冷淡淡的,他声音比起往常略微有些不同,像是急着挂断,又问他,“有事吗?”
应肃这个人说有趣也有趣,说冷淡也冷淡,难得是总是守着规矩,每次徐缭给他打电话,即便自己这头故意不挂断,那人都要等上十来秒的礼仪时间才会结束,这次情况倒是新鲜,他表现的过于明显,反倒让徐缭更加好奇:“怎么了?你很忙?”
那头忽然传来了打翻东西的声音,应肃抽了口气,连带着自己的声调都荒腔走板:“我先挂了。”
“哎,你等下。”徐缭下意识喊出声来,吓得前方的蒙阳跟关莫磊打了个哆嗦,两个人一块儿转过头来看他。徐缭挥了挥手把他们俩打发了,声音降低了些,“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应肃回他,简洁明了,要不是素质还在,估计连直接挂掉徐缭的心都有了。
徐缭不走了,干脆蹲在马路牙子上继续喋喋不休地发问:“行吧,没事我们俩就这么干耗着,反正我这会儿下戏了。”
应肃沉默了片刻,叹气道:“没什么大事,我在找胃药而已,这两天太忙了,没注意上。”
“可把你能耐的。”徐缭冷笑了声,无数影视经典片段传入脑海,他虎躯一震顿感自己有了些威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把自己忙成这样?其他人都是死的,你得一个人扛,所以连饭都赶不及吃。”
“我这是压力太大导致的。”应肃平淡道,“吃饭也没有食物中毒,只不过熬了两天夜,现在准备睡觉,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装逼失败,略有些尴尬,徐缭眨了眨眼睛,迅速乖巧:“我这不是关心下你嘛,那你胃药找到了没有?”
“托你的福,我已经吃下去了。”应肃叹了口气,“你拍戏情况如何?媒体有没有影响到你发挥?”
徐缭乖乖道:“你放心好了,刘正业又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所有试图干扰拍摄的人都是他的打击对象,敢来剧组骚扰的记者只要是少长两条腿都能给刘正业打成佛祖下凡,我这边没什么压力,倒是你那边怎么样?”
“跟你说了也没用。”应肃似乎喝了口水,满是疲惫地回道,“你别想这边了,好好研究角色,认真拍戏,不用管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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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事。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接下来艳蝶这边有些采访你要出席,我跟刘导谈好了,到时候我会去接你的。”
徐缭揉了揉自己的脸,老实听话:“好吧,那你自己注意休息。”
挂断电话的时候,徐缭一抬头,发现三个人都蹲在马路牙子,蒙阳跟关莫磊一左一右挤着他,目光烁烁,满脸八卦:“那头谁啊?”
“我经纪人。”徐缭晃了晃手机,懒洋洋道,“你们俩也蹲在这儿干嘛呢。”
“等你啊。”蒙阳说道,“顺便再等人来接我们。”
三个人于是就蹲在马路边上等着人来领,蒙阳中途揉了揉肚子,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道:“其实我还有点撑,希望明天运气能好点,混文戏,可别再来武戏了,我今中午都快被打傻了,你好好一张脸也都快破相了。”
徐缭摸了摸眉骨上那道伤口,神色凝重:“其实我都想好了,这道要是好了也就算了,要是没好留个疤了,我就把眉毛修一下,搞个叛逆帅气的断眉,今中午我已经让化妆师试过了,看起来还挺帅的,有点坏男人的感觉,酷酷的。”
蒙阳沉默片刻道:“你也太注意形象了吧,咱们不能好好靠实力吃饭吗?”
“我有这个长相凭什么靠实力吃饭。”徐缭断然拒绝道,“我毁容了你帮我泡未来媳妇吗?”
蒙阳沉思片刻:“我倒是能帮你泡,可是泡了最后归谁啊?”
三个人在马路边上打了会儿无关痛痒的嘴炮,直到剧组的助理开车来接才上了车,风一吹,酒劲儿散了点走,可睡意涌了上来,几个大男人东倒西歪地挤在后座,没过三分钟就睡着了。
徐缭很少做梦,这次倒是久违地回到那间小小的住房。
《艳蝶》的关注度多多少少也有些影响到他,那些不过脑子的谩骂,全然陌生的指责,令人崩溃的追问,与曾经某些过往一一契合。
他漂浮在半空中,看见醉鬼的尸体躺在地上,呕吐物跟各色的酒液流淌了一地,那张脸憔悴无比,失去了一切应该有的神采,面孔陌生而又熟悉,被酒瓶包围着,是徐缭永恒的噩梦。然而他守着这尸体安静地坐着,又感觉到无比的自然,人被诋毁谩骂之后再无任何关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没有什么能够得到的,自然也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徐缭下意识抬头望去,他看见门打开了,远比现在要更成熟的应肃站在门外,鬓上染了白雪,零星地掺杂在黑色的头发里,梳得妥妥帖帖。
“别看!”
徐缭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胸腔中涌出,近乎野兽的哀嚎,恐慌在瞬间席卷了心房,他不愿让应肃看到自己最丑陋的那一面,而对方只是平静而冷漠地凝视着这一切。
那目光像是洞悉徐缭的所在,皮鞋轻轻踏进房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瞬间击碎了梦境。
徐缭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另两人还睡得香甜,他抓紧胸口深深呼吸,于暗夜之中阖上双眼。
不愿失败的心从未有此刻这般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