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翻开放在桌上的资料，几张怵目惊心的尸体照片映入眼帘。
她在做律师的时候，接触到凶杀案总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死亡现场照片，因此对这种死状狰狞可怖的照片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是那些肿胀变形的面孔，总是会与一些永远也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忘的面孔重合起来。
余染莫一一分辨着。
有的曾经压在她身上肆意地宣泄着欲望；有的曾对她辱骂殴打，仿佛与她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还有的……是她曾经的同事、朋友。
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一闪过，余染莫说不清心头那五味杂陈的，到底是恶有恶报的快意，还是不能亲手将他们一一揪出来绳之以法的遗憾。
莫旭然的手蓦地盖在她的手上，用力握了一下，随即将那堆照片从她手中抽走，低声说：“都过去了，染染。”
江橙假装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又将资料中的一页纸抽出来，说：“我们跟踪追查了其中几个人的账户流水，发现他们几乎都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接受过一笔钱。”
“一起足够他们吃喝很久的钱，而且每个人不定时还会收到数额比较小一点，不那么引人注目的钱，据调查，都不是正常收入所得。”
“只是打钱的人有些奇怪。”
江橙的话引起了余染莫的注意，她追问道：“有什么奇怪？”
“有时那人打钱会不厌其烦地转换无数次身份，最终追踪到的全是不记名卡片，而有时他却似乎根本没怎么掩饰身份，款项全是从一家皮包公司的账户转出的。”
“那么这么看来，似乎有两批不同的人在给那些人不断打钱，目的就是为了堵他们的嘴？”
余染莫跟着分析到。
莫旭然手指敲了敲桌面，吸引了余染莫的注意力，然后说：“你在仔细看看资料中的银行流水，看看你还能发现什么。”
余染莫依言认真地看了起来。
两种不同的打款方式被分表汇总成了两个表格，而余染莫也很快看出了端倪。
她惊讶地说：“第二种皮包公司打钱的对象，几乎全是我在狱中时，那些……那些人?”
莫旭然点点头，说：“由此可以看出，你的那些遭遇也是被人精心安排过的，他与陷害你入狱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借刀杀人罢了。”
“我莫旭然确实有关照过让你在里面的日子不要那么舒服，但有些事我还不屑去做，即便做了，我也不怕你出来会怨恨报复我，当然不会给你留下证据，更不会做得这么粗糙笨拙。”
余染莫默默地听着，她知道莫旭然没有撒谎。
以他那么孤傲的性格，就算是他买通了人妖让自己生不如死，在处理证据方面，他绝不会用这么粗糙拙劣的方式，必然会像第一种一样，处理的滴水不露。
莫旭然看着余染莫脸上变幻的表情，缓缓开口道：“染染，我跟你说过，我给你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现在，你能不能把该给我的清白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