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骏良回过头来,抬头看向楼梯上的女儿。
“你铃姨旅游回来了,刚打电话给我,我出去迎迎她去。”他微笑着说。
什么?
尤佩铃竟然跑出来了?
丁永强不是说暂时先安排她住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吗?
不是说等爸爸这些事全都安排妥当后,再想办法令尤佩铃同意签字离婚吗?
这才几天呀?就让她给找回来了?
“爸爸,您别去,我来去接接铃姨。”慕子念急忙下楼。
“不用不用,理应爸爸去接。”慕骏良满脸微笑。
接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自己去接了,怎么能由女儿去接?
“爸爸”慕子念此时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有苦说不出。
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父亲去接那个女人回来,不让他接,他一定会生疑心,一定要问原因。
可她不能让爸爸知道尤佩铃干的那些缺德事儿。
上回自己去看守所看望爸爸的时候,律师就告诉她,她的父亲血压偏高很多,而且心脏也不太好,希望不要再受到强烈刺激了。
所以,她不能为了一个尤佩铃而激怒爸爸,更不能因尤佩铃的破事儿令爸爸伤心痛苦。
这就是慕子念心中的苦,无法说出来的苦。
丁永强也告诉过她,前几天凌英杰被抓之后,丁永强私下见过他。
凌英杰表示,所有的事他都愿往自己身上揽,把尤佩铃撇得一干二净。
凌英杰这个人的思维一般人难以理解,当时丁永强也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一个极度自私的人,死到临头了能替他人着想?
但是,从来和常人想法不同的凌英杰却说出了两点理由。
第一点,他这么做事希望不让慕家颜面扫地,不让外人知道慕家的夫人勾搭上了公司经理侵吞财产。
这事儿对才四十几岁的慕骏良来说、对任何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戴绿帽子无疑都是致命的打击。
第二点,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凌英杰想着自己或许不会被判死刑,但今生是出不了监狱的大门了。
他出于良心发现、出于私心和对尤佩铃的愧疚,他想对外留给尤佩铃一个清白的名声。
丁永强都答应了他。
他自己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凌英杰把所有的罪名自己扛了,原本也就是他罪有应得。
加上这么做对慕家有好处,一家企业要是当家人的名誉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别说企业受影响,连整个慕家今后的一切都显得极被动。
这些也就是慕子念无论多恨尤佩铃,都无法对父亲说出尤佩铃和凌英杰私通的原因。
看着爸爸走出大门,她气得拽紧了拳头。
在客厅里想了想,才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丁永强。
才刚拨通,那边就立即接起了。
“念念,你想我了?”他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没想到慕子念这么快就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这个小女人,一定是想他了。
“少臭美!我问你,你不是说把尤佩铃安顿好了吗?不是说只等我爸的事儿全部好了,会让尤佩铃主动和我爸办理离婚手续吗?”子念心里有气。
“对呀,怎么了?”他觉得奇怪,她说的这些都是他正在做的。
“怎么了,尤佩铃怎么到我家来了?”慕子念气恼地说。
“跑跑你家去了?你等等,别急啊,你是说尤佩铃这会儿已经到你家去了?”丁永强这才反应过来。
联想到前面花易天接了一个电话,二话不说就开着车跑了。
难道就是因为尤佩铃逃跑了的事儿?
尤佩铃是花易天和淑平俩人去安顿的,开始安排在丁永强的一处新的公寓里。
后来才把尤佩铃又带进了偏僻一些的老式小区暂住。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让她给跑了?
他急忙说:“念念,你别急啊,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等我电话”
“不用问了,那个女人已经在我家门口来了!”慕子念听见了大门外有刹车的声音,急忙挂断电话。
她走出客厅的大门,站在台阶上冷眼望着别墅外面的大铁门。
她的父亲正在一辆车旁,手伸进车里,牵出一个满身衣服紧贴在身上的女人。
那就是尤佩铃,化成灰她也认得!
她果断走出去,拦在门中间,说:“铃姨回来了?怎么?回家还要我爸接呀?”
声音不冷不热,但是听着令人感觉很尖刻。
至少在慕骏良的耳朵里听来是这样。
“念念,你怎么对铃姨说话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你跟铃姨的关系最好了。”慕骏良似责备、又似在提醒女儿。
她以为女儿在吃这个后妈的醋,怕他这个当父亲的光疼妻子不疼女儿。
“爸,我困了,我要上楼睡觉了,晚饭别叫我吃,让我好好睡觉就行了。”慕子念头也不回地走进别墅。
身后,慕骏良只能摇头,他认为女儿是太久没有见到他了,心里难过,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骏良,你别责怪子念了,你不在家的日子里,子念心里很苦的。”尤佩铃妖娆的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上。
此时她的衣服已经干了大半,但还是贴在身上,突显出她玲珑有致得身材。
正值壮年的慕骏良久未见到女人,顿时也看得血脉贲张。
“佩铃,走,快进门去!”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客厅。
慕子念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早已上了楼,客厅里空无一人。
这对尤佩铃来说,正好,免得自己这一身的狼狈相被佣人看见难堪。
俩人回到卧室,慕骏良迫不及待地把她拉进去浴室。
“你怎么把衣服搞得这么湿呀?有下雨吗?”他边帮她脱去半干的衣服,边说。
“我们已经回来了,就在城市的周边小山村里游玩,不小心掉河里去了,所以我就先赶回来了。”她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唉,你怎么总是像个小孩子似的,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他笑着埋怨道。
“人家不是说了是不小心嘛。”她不乐意了,假装委屈地说。
“好好好,是不小心,不小心。”他连忙让着她。
从娶回她的那年起,他就决定宠她、让她一生。
洗好之后,她换上干净的睡衣,慕骏良迫不及待地拥着她正要上床。
“咚咚咚”门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谁呀?”慕骏良对着门问。
“爸,是我,你快开门儿!”慕子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