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你张大健和韩旭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江湖恩怨,我闭眼都能倒背如流,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记恨一生吗?小肚鸡肠的男人!
张大健你不是自诩火眼金精吗?竟然看不出炮友是条子假扮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警察韩旭会出现在约炮地点,以及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一席话打断了唾沫星子横飞正在抱怨的张大健。
他如梦初醒般,一拍脑门“对哦,还有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一切从一起离奇的刑事案件说起。
一个月前,市内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活人取肾事件,受害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贾某,外省人,是来连务工人员,在一家知名日企做翻译,生活作风开放,无固定男友,经常出入酒吧和夜店,肆意挥霍青春。尸体弃于酒店后门外小树林中,在凌晨四点被一名酒鬼偶然撞见报警了。
后经勘察,死者死于大量出血,犯罪凶器没有找到,根据伤口判断应该是一把水果刀,罪犯的手法并非专业医生,存在反复切割的动作,动脉和组织割得一塌糊涂,这样的肾脏恐怕还没有出售就已经死亡。那么罪犯的目的是什么?倒卖肾脏还是拿女人泄愤?
死者在死前曾大量饮酒,并且有过性交痕迹,而且死者当晚住的正是这家酒店,同时入住还有一名男性,房间是死者开的,该男子没有登记身份证信息,房间入住人员繁杂,导致指纹众多,无从判断哪些指纹是该男子留下的。酒店年久失修,摄像头成了摆设,拍摄的男性轮廓过于模糊,而且他穿着风衣带着帽子,无法辨认相貌。前台小姐在盘问过程中,三番两次的更改嫌疑人的外形体征,经了解前台小姐曾经患有幻想症住院治疗过,她对嫌疑人的描述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唯一的目击证人形同虚设,该名男子身份俨然成了一个迷,他理所当然得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警方只能另找头绪,从出租车司机、酒吧工作人员、周围超市、死者同事了解,效果甚微,最后从死者关系较好的一个女友得知,死者经常喜欢上网约炮友,而且根据线人消息,近来黑市奇缺年轻健康的女性肾脏,因为执行枪决的男性远远高于女性,一个女性的肾脏价格是男性的三倍以上,所以猎杀女性似乎成了热点。
警方入侵死者电脑,得知死者当日使用一款同城约炮软件和三名男性联系过,但是由于死者在单位上网,出于谨慎性,使用后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并卸载了该软件,具体的谈话内容无法得知,这三名嫌疑人成了警方侦破的线索。
这个案件的性质太恶劣,给社会造成负面影响,容易引起人们的莫名恐慌,上级下令在三个月内务必破案。警察为了避免无辜女性的伤亡,竭力尽快破案,作为市局刑警中队长的韩旭主动请缨做引蛇出洞的诱饵,为此她特意电了头发并染了色,还换上了性感的衣服和高跟鞋,这让28年没穿过女装和高跟鞋的她吃了不少苦头,但是为了人民群众的财产生命,惩治犯罪,这点苦又算什么。
第一嫌疑人很快约到了,也很快否定,他有当晚不在场的充分证据。
第二嫌疑人就是我们的张大健同志,约炮的前一个小时,警局得到解剖科的最新推理,根据用刀的力度和角度,嫌疑人很可能是身高180CM以上,年龄在3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张大健和我在酒吧百无聊赖得等着约炮网友的时候,酒吧已经被警察盯上了,只是我们不知情罢了。直到20点整,韩旭踩着高跟迈着摇曳的步子进来了,伴随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沉睡在手提包中的92式手枪,今晚她将与撒旦正面交锋。
到了酒店,张大健尴尬的发现换衣服忘记拿身份证了,更糟糕的是银行卡也忘记带了,身上的现金不多,示意去一家便宜点的酒店。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家比较偏的酒店,颇有些陈旧,但是房间很便宜,这个店的地点和案发现场一样偏僻。韩旭很自然的用假证件在前台登记了信息,到了房间,张大健示意韩旭先去洗个澡,他为了显得浪漫一点,趁机点了一瓶劣质红酒。韩旭哪里有心思冲澡,打开花洒,躲在浴室用无线电耳机和外面监视的同事联系,让他们静观其变,等她的指示。她拉开了手枪的保险,默默地对自己说:一定要拿到犯罪证据再动手,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一切布置妥当,她走出浴室,发现房间一片黑暗,仅余桌上几只小蜡烛发出影影绰绰的光亮,张大健手持红酒侧身对着她,并递给她一杯,向她含笑点点头,那笑容隐藏在烛光的阴影中说不出的阴森诡异。“死者生前曾大量饮酒”这个念头在韩旭脑中一闪而过,看来他是要按照预定步骤进行下去了,狐狸尾巴很快会露出来。
韩旭皱着眉低着头发现张大健的裤裆支棱着,在昏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突兀。刚进门怎么没发现?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韩旭第一个反应:不好,对方竟然有枪,一时大意了!现在只能将计就计了!
张大健和韩旭碰碰杯子,示意她全干了,韩旭不敢真喝,怕有蒙汗药。她趁张大健仰脖喝酒不注意的时候将酒泼到了墙角,反正房间光线那么暗也看不清,又一连假喝了几杯,张大健有点微醺,看着韩旭的眼发着绿幽幽的光。
他饥渴难耐地说:“我要干掉你!”
韩旭故作镇定地问“用什么?”
“当然是用老子的枪了!”张大健说着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的胯间。
韩旭端着警察的架子说“你这样是犯私藏枪支弹药罪。”
张大健此刻精虫上脑,以为是打情骂俏的话,用眼瞄着她的屁股说“你还犯有包屁罪呢!”
韩旭再次试探“你成功干掉过几个女性?”
“多了去了!让我数数……”张大健开始认真地数自己的手指。
什么?!他竟然杀了那么多人,尸体在哪?为何没人报案?
“你是如何处理她们的身体?”韩旭想搞清“尸体”在哪。
“吃干抹净啰!”说完他还笑嘻嘻的用舌头轻舔嘴唇,自我感觉很性感。
韩旭顿时头皮发麻,下一秒,她的手抓上了张大健的裤裆凸起处,先缴械才是正道。
咦,这是什么感觉?虽然硬,但不是金属质感!后知后觉的韩旭立刻红透一张脸!
张大健被这“偷袭”整的心头一热,暗爽:她果然很性急!出于本能反应,他的嘴唇就压了过来,在两唇相距1MM的时候,一记重拳狠狠落在他的左眼上,他立刻觉得眼冒金星,痛得眼泪瞬间流了出来,龇牙咧嘴得倒退三步才勉强定住身形,不明白她为何骤然翻脸,“你……你为何打我?”
“打你?我丫今天打死你!替那些女人报仇!”韩旭爆吼一声,抬起高跟鞋朝他肚子就是一脚。
张大健“啊”得一声应声倒地,没等他反应过来,女人的拳头如天马流星拳般狠狠砸下来,打得他蒙圈了。女人似乎训练有素,拳头又狠又准,他只觉浑身生痛,死死抱着头,全无还手之力,只能哭爹喊娘得叫着。他的小脑袋在飞速的运转着,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女人嗓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难道是哪次睡过的女人找他寻仇?你情我愿的一夜情,何来仇恨?
但是再打下去,自己恐怕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求饶才是明智之举,任何场合,放低姿态求饶总是木有错,于是他扯着嗓子喊“啊啊~嗯嗯~,我不敢了,女侠,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救命啊!……我错了……我真的不行!……”拼命扭动着身体,周围的物体被他撞得噼啪作响,他趁机摸出手机拨打好友电话,企图求救,这就是我在宾馆接到的那通莫名其妙的叫声,张大健喊的是“我不敢了”而我听成了“我不干了”,都怪他发音不准!电话很快被韩旭夺下扔得老远,她以为他要给同伙通风报信,顺手撕了一条被单将张大健的手捆住了。
张大健浑身痛得不得了,又被反剪捆住,倒在地上大喊“女侠,我到底哪里错了,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韩旭的眼中充满鄙视,更多的是愤怒,挥拳大骂:“你这个变态!”
张大健脸上老泪横流还要犟嘴,“你侮辱我的人格可以!但是不能骂我是变态!我真不是变态……”
“你个贱人,就是披着一张人皮的畜生。”韩旭越打越激动。
“女侠,你说的太对了,我韩旭就是个贱人,就是披着一张人皮的畜生。”张大健熟练得说着仇人名字,脸不红心不跳,自从和韩旭结下梁子后,他凡是遇到不利的场合,都会自报韩旭这个名字。
“你说什么?”女侠突然停止了动作,握紧的拳头僵持在空中。
女侠號起他的刘海,吓得他小心肝一哆嗦,借着微弱的烛光,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庞,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咬牙切齿地说出三个字“张。大。健!”
张大健愣了一下,脑补的结果让他没多想一爪子就挠了上去,“草泥马,死韩旭!”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韩旭的脸是这样受伤的!我感慨:尽管男人打女人是天理不容,但是既然你已经打了,为何不能像个男人那样挥拳,而是像个泼妇一样的出爪子,真是我们男人的耻辱呀!
这个活人取肾的犯罪分子真是太嚣张了,嫌疑人一天不落网,警察就别想清静一天!广大爱玩的女性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爱玩的女性?
不好!瑶瑶有危险?我得赶紧联系她。
我顾不得送张大健回家,驱车赶回了公司,火速上网重新安装“约炮神器”,服务器竟然拒绝安装。天呀!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心急如焚,莫名担心着瑶瑶的安全,心里猫爪狗啃般不自在,我又立马联系张大健让他试试那个软件,答案是一样的,软件被查封了。网络是我和瑶瑶联系的唯一途径,现在被封杀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