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拂见帝君不让她扒衣服,想了想又抽回手,先解自己寝衣上的扣子再说。
她这三百年来天天去后山泡池子,脱衣服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三两下就只剩下一件淡粉色的肚兜。她还要伸手去解后颈上的带子,双手再次被帝君捉住。
“阿拂……”他呼吸似乎重了几分,声音也比往日更低沉喑哑,“你可知,何为欲仙欲死之术?”
大半个背部都.裸.露在空气中,霜拂突然觉得有些冷,她忍不住抖了一下,才试探着道:“欲仙欲死之术……里面有个‘仙’字,难道不是修仙的术法吗?可是还有个‘死’……是不是说,这个术法要么成仙,要么死掉?我想来想去,还是和帝君双修比较保险呢。”
没注意到帝君越来越奇怪的脸色,她顿了顿,又兴致勃勃的道:“反正我们是夫妻嘛!”
帝君喉结微耸,他眸色沉沉地看着她:“阿拂说,你和我是夫妻?”
“对啊。”霜拂点了点头,肯定道,“司命星君拿来的话本子里有一句‘便与我同吃同住来把夫妻做’--我和帝君每天都在清沅殿一起吃一起住,不是夫妻是什么?”
帝君依旧动也不动地望着她,二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清隽如画的面容在半明半暗间显得格外风姿俊秀,卓逸不凡。
良久,帝君轻叹了口气,捡起衣服给霜拂披上。
“司命那些话本子,你以后还是别看了。”
直到被帝君拎回房间,霜拂还是没明白,为什么她不可以和帝君双修“欲仙欲死之术”。
手脚伸开张成一个大字,霜拂抬头望天,长吁短叹。
“难道是我的修为还不够,所以不能修行‘欲仙欲死之术’?”她惆怅地揉着脑袋开始在床上打滚,突然动作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我和帝君还不是夫妻,所以他不肯陪我双修?”
霜拂隐约想起,当初自己跟着帝君来到九重天上,好像是说过,要做清沅殿的仙侍的。
所以果然是她修炼得太慢,这三百年都一直是在清沅殿白吃白住么……
从仙侍到夫妻还需要几百年?霜拂揣着这个疑问睡了过去。
在床上翻了一夜的烙饼,霜拂第二天早上起得就晚了些,错过了平时吐纳灵气的时辰。
这让她的负罪感越发强烈了——不是才决定要努力修行的吗?
路过帝君房间外,发现他似乎也没起床,房门还紧紧闭着。
霜拂立刻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既然帝君也没起床,就证明不是她故意在偷懒,一定是今天的风水不好!
趁着帝君还没起床,她迅速又钻进了角落里的小厨房,开始摆弄着那堆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瓶瓶罐罐。
虽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知道,九华帝君的清沅殿里有朵很会炼香的小芍药。可却甚少有神仙知道,其实她更擅长做各种甜食。
作为一朵立志要做到最“妖”的芍药,霜拂天生就对各种能散发出甜味儿的材料特别敏感。这些天然的材料经过她特殊的加工操作,往往会做出意想不到的美味甜食,并且总会染上她身上的那股香味儿。
更令她振奋的是,帝君平时很少陪她一起吃饭,只有她做了甜食的时候,他才会多动几筷子。
或许就连九重天的神仙们都不知道,看起来那样孤高冷淡的九华帝君,居然会爱吃甜食。
霜拂的想法很简单:昨晚帝君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那么今天就应该做更多的甜食让他开心一下。
直到日照当空,眼看着就是正午了。霜拂提着满满一食盒的各种糖各种糕各种酥,来到帝君房间外,傻了——
帝君难道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