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林坐下后,感觉由于有了一次同舟共济的经历,自己与应笑痴之间相处起来,比之前自在多了。
不但放开了许多,且彼此信任程度也高多了。
当他得知应笑痴,是以杜子腾提前下车取一样物件为由,瞒下了空林曾在现场出现的事实,再加上应笑痴本身关中剑派弟子的背景,令官府在许多事上无法深究。
故昨夜虽然响动闹的挺大,但在事主不愿深究的情况下,最终只会是不了了之。
在应笑痴看来,此事如此处置才是最好。
否则杜子腾作为一介普通游侠,原本就处在风口浪尖,若再牵扯进此事中,只会令他得变得更加万众瞩目。
可是事实上,在这京城里,他的根基实在太浅,继续下去很难有什么好的下场。
如此大事化小,慢慢的脱离风口浪尖,才是最稳妥的做法,空林不由的点头认同。
二人遂约定了分头追查剧毒线索一事,并定下了碰头时间,才告分手。
……
应笑痴刚去,随着一阵香风袭来,杜眉已经飘然而至,坐的位置正好是方才应笑痴落坐之位。
只听她旁若无人的娇笑一声道:
“堂兄与应公子,来的好早啊!”
空林见杜眉芳驾亲临,却不见应笑痴其人随行,不由好奇他为何今日如此反常,居然在离去时未寻杜眉说几句。
难道当真如此快死了追求的心,还是仍想走曲线救国之路,通过大力助自己追查线索,以此来在杜美人面前增添份量,还是想以此为名,令自己助他求取美人归?
细思之下又觉不太像,一时也有些弄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
旋即甩甩头,将这扰人的想法排出脑海,突然想到一事,环视一眼见四下并无几桌食客,遂对杜眉压低声音道:
“之前让你找的见证人,现今可有眉目!”
杜眉立即愁眉不展道:
“唉,别提了,似这等身份之人,与我平日哪有交集可言,冒昧提出只会坏事,小女子却到何处去寻?”
空林一想也是,这等人确是难寻,只是随着自己两次被刺杀,此举已经提醒自己,形势已暗流汹涌至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若不能及早想出对策,京城的风暴一旦开始,自己与杜眉三人极可能成为最牺牲的棋子。
蓦然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个人,或许合适。
或许云霜的师伯适合,看她身份该是颇有名望的女冠,且武功气度不俗,若能央云霜代为求情,该有三分可能,或许午间可与云霜商量商量。
心中如此打算,但因此事并无把握,现下并不方便立时告知杜眉,概因此事牵扯到了云霜身上,恐会引起杜眉醋意。
杜眉并不知他心中想法,顿了顿见情郎似正为自己殚精竭虑的想法子,不由芳心涌起一丝甜蜜,蓦的想起一事,忙关切问道:
“对了,交给你瞧的京城文豪大儒资料,你可挑出所需人选?”
空林淡然应道:
“这个不急,我已两次遇袭的消息,虽然有应大公子代为隐瞒,但私下定有消息流出,理该瞒不了多久,如此我正应避门不出一段时日。
而且昨夜既已在白江源等人面前,暴露我对春闱报有想法,理该扮足一个闭门不出,苦读经书,清心寡欲的学子,才是正理?小娘子认为呢?”
杜眉闻言忍不住媚眼如丝娇嗔道:
“清心寡欲,哼!你莫不成还当真要闭门多日呀!你个小色胚,我便瞧瞧,看你能忍到几时?”
空林心道就凭你眼下模样,我连一日也忍不了,若非还有许多事要做,定然难忍夜夜笙歌的诱惑来找你这小娘子。
想到这不由悚然而惊,暗道自己何时变的如此沉缅美色了?
一时不由忘了回答,由于二人一直低声交首耳语,杜眉并未瞧到他脸上惊疑不定之色,尚以为他在挖空心思,想要如何与己幽会,忙柔声安慰道:
“莫要担心,我与凤儿方便会去看你的。”
闻言空林立知她误会了,于是将错就错道:
“不可,你二人的危险并不下于我,只要一直呆在此处,便可保证安全无虑,但是一旦离开,那便难说了。若想见面,还是我来寻你们方便些!”
杜眉狠狠瞪他一眼,方才恨声道:
“有本事,你便半月不来寻我吧,哼!”
言吧裹着一阵香风去了,累的空林只能哑然失笑。
……
今次空林终于再未认错,寻到幕云霜那间静室,却见屋中空无一人。
可知此次自己来的终比云霜早了些,心下不由有些得意。
又突然想起,那位师伯此刻是否会在隔壁呢?
心中一动,立时功聚双耳,全神运功窃听临屋的动静。
入耳却是一片静謚,证明隔邻该是空无一人。
但却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隔邻应是有人,想着心中陡然生起一种冲动,想要窜入临屋瞧一瞧,试试自己的灵敏感应是否正确。
不过只要一想起,上次面对那位师伯时,那犹如被猎人盯上,如同猎物般的感觉。
不由的心中一虚,只好放弃这等狂妄念头,否则万一云霜那师伯真的在屋中,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次可未必有那般好运,恰好有云霜娘子前来搭救了。
可是话要说回来,若要找人帮杜眉证明不在场,这位师伯却又是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自己势必要面对。
一时间想的头大如斗,却又想不出半点好的借口来,正打算还是交由云霜转述,旋又想起此事是为了帮助杜眉。
虽然自已曾在云霜面前提起过,当时她的态度貌似不予置喙,但是谁又知道现在与自己关系渐渐亲密的情况下,态度会否有所改变,以她的脾性会否因此与自己疏远呢?
说到底自己终因为不愿做个,仅仅是个生育工具,一挨使美人怀上,便成为与佳人从此缘尽的角色。
最希望的是能与她做个一世夫妻,那才不枉这一场天降奇缘。
而倘若要如此,自己便须暂做隐瞒这段关系。
至少短期内不能令云霜知道这件事,而那位师伯还是需要自己独立面对,可是要绕过云霜还要瞒下云霜,从而打动这位云霜师伯,貌似难度更大哪!
空林想的头痛欲裂,遂才想到不若待见着云霜,先旁敲侧击问些,关于她那位师伯之事。
再来想想该如何对症下药,或者说投其所好,相信若有了足够了解,想要求云霜师伯撒个小谎,问题该不大吧。
他不知道此刻正在心里念叨的人,其实当真就在隔邻。
刚才他的感应确未出错,只因此女正处在先天行功的大循环,断绝一切口鼻呼吸,他才没有听到任何声息,否则以他灵敏的耳目,断瞒不过。
不过由长生诀而来,高人一等的灵觉,却是让他如同拥有独特的洞察力,从而有所察觉隔邻有人。
眼下他还不清楚这些,却是正在考虑,等会该如何向云霜旁敲侧击她师伯的事,又免得引起她的怀疑?
正想的入神时,云霜如约而至。
空林立时警觉,抬眼望去,只见美人瞧见自己时,玉靥上倏的升起两朵红云,不由心道看来我家云霜娘子,还未习惯于与我亲密相处,自己应当再加把劲。
幕云霜见空林居然早就在自己静室中等着,知道马上就要到来何事,哪怕已经经历过一回,心中还是有些羞躁慌乱。
脸上自然难掩羞涩,红霞扑面,不过很快她便恢复过来,变成淡然如水的模样,点头道:
“你来了!”
“嗯,今日我特意来的早些,免得再累云霜久候。对了,我能问你一个关于这三合庵的问题吗?”
为了不显得自己过于急色,又或者是为了舒缓云霜的心情,亦或是为了引出想了解的师伯话题,他干脆没话找话问道。
“此地也并非什么禁地机密,你若要问便问吧,不过我了解的其实不多。”
“嗯,我是想问问,为何此庵前门处有护卫岗哨?”
幕云霜沉吟了片刻方道:
“此事说来话长,长话短说便是,因为这位庵堂的原主持与宫中某位贵人相厚,所以经常在此驻留,特意派禁卫轮班驻守。
不过现在由于是我师伯主持,虽然与那位宫中贵人仍然亲厚,不过频次已经降低不少,你现在见到的护卫已是缩减过的规模,原来在后门处,亦有人留守呢?”
空林恍然点头道:
“哦,那为何你家师伯穿的却是道袍呢?”
幕云霜飞给他一个‘你小子不老实’的眼神,弄的空林不好意的低下头,方道:
“她原本就是道人,接受老主持托负才勉强答应下来,但不愿改穿僧袍,何况同是出家人,入道与入佛又有何区别?
经历这几年,现在这庵堂里已经有多半弟子改穿道袍了。”
空林心道原本如此,又问道:“这是你家师伯要求的?”
幕云霜没好气横他一眼道:
“师伯怎会是这等心胸狭窄之人,全都是上行下效,自己决定的,师伯既不会阻止,亦不会反对,曾说过一切旦凭本心。”
‘旦凭本心’四个字一入耳,空林隐隐中有些把握到,她那师伯是如何一个人了。
却听云霜突然低声耳语道:
“你如此关注师伯之事,是否有何事相求!”
空林不得不赞一句,云霜当真兰心慧质,稍露口风便能猜到自己的心意,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可人儿,自己实应倍加珍惜。
嘴里却不方便立即承认,只能支支吾吾‘这个,那个’半天,却说不出所以然,只会一个劲的冲她傻笑。
幕云霜没有瞎猜,她早就注意到,与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小男人,在提起自己师伯时,眼中只有浓浓的好奇之意,而无半点欲望。
故而她能猜到这小男人,对自家师伯应是有事相求,看出这点实不足为奇。
她还隐约猜出一点,此事当中可能有不适自己参与之处,明白这些她自然不会追问。
否则无论她如何淡然,若是他刚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却又将心思动到自己师伯身上,心中无论如何都难以释怀。
幸好这小男人并非如此,提起师伯跟中只有探究之意,而不似面对着自己之时,眼中全是赤裸裸的欲望,根本不加掩饰。
想到此处她脸上不由再度布满红霞,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空林一见云霜突然颊生赤红,立知美人心思浮动,哪里还有心思说话,忙不迭的大嘴凑上痛吻她的朱唇,双手则不断的四处游走,结合着独门的挑逗之法。
二人很快便又陷入,男女交织的绮境中。
云雨散去,脸上艳若桃李的幕云霜,已经穿戴整齐。
静静的望着正在调息的空林,好一阵子后,嘴里才幽幽一叹道:
“如此下去,也不知何时才是头哩……”
空林闻言,一时也弄不清她话中何意,只能停下调息睁开眼道:
“云霜,你是担心这两日全做了无用功?”
幕云霜道:
“我刚才已经默察过,你的元阳没有半点留下,想要怀上可能太小!”
空林不由头痛道:
“难道定要在入境玄妙时,才能真正有用,这无名双修心诀就半点作用也无?”
幕云霜有些迟疑道:
“也不能说没有半点作用,我能感觉到这心诀,可以大幅激发我的欲念强化生机。
但是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若是你可以在此过程中,达成一心二用,晋入玄妙境同时释放生命精华!那便成哩……”
听到她提起一心二用时,空林蓦然只觉似乎有道灵光闪过,但却一时难以抓住。
最后只能颓然放弃道:
“那我今日回去再参详参详,看看如何做到这一着,明日咱们先行研究一番再开始,可好?”
幕云霜有些羞涩道:
“明日倒也无妨,不过后天我却来不了,因为那日是我皇城当值!”
空林点头道:
“那我明白了,云霜你就放心吧,我定能想出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