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秘书来提醒林裕笙到了离开的时间,他犹豫一瞬,终还是奔赴了下一场宴会。
有这一面之缘也就够了,他要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倒还真会毫不犹豫的轰轰烈烈追她一回。
可林裕笙都三十三了,更要注重利益权衡、身负责任,这个姑娘只会成为他冗长而又无聊生活中一寸鲜亮的点缀
可季萦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而且一定要做到,第二天她就出现在了市政府大楼里。
微带冷意的秋天,她穿得清凉,就像所有不知轻重的年轻少女一般,丝毫不在意这样会伤了身体,尽情裸露着腰肢。
周围都是西装革履、严肃克己的公务人员,黑白灰三种主色调中,她实在是轻浮惹眼,大家纷纷忍不住侧目。
可季萦却半点不自知,绕弄着浅金色的长发,妖妖娆娆走来只说一句话:
“我来找我叔叔,林裕笙。”
接到电话的林裕笙还不知道来寻他的人是谁,心里只想着是哪一个不知事的小辈找他找到了这里,却又没办法不管,通知前台放人通行。
然后他便见到了季萦第二面,她站在办公室门口冲自己打招呼:
“你好啊,叔叔,又见面了。”
林裕笙觉得这个小姑娘胆子真是太大了,怎么敢骗人骗到这里?惊诧过后却笑了笑把人放了进来。
他问出了昨天没有问出的那个问题:
“你叫什么?”
“叔叔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好伤心啊。”季萦故作难过,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会心疼她几分。
可动作却又分明表述的是另一个意思,她绕过办公桌来到了他身边,轻轻一跳坐上了桌面,把上面的一份文件遮了个干净。
林裕笙看见她平坦的小腹,光洁笔直的大腿,明明眉目间都还稚嫩却又娇媚动人。
他有些不适,避开眼神皱了眉:
“你下来。”
季萦却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神重新回转到自己身上,凑近过去:
“看着我,你想我下来吗?”
林裕笙看着她的眼睛,心跳怦然失率,被迷了心智。
他闻见小姑娘身上传来的玫瑰甜香,揽住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办公桌上。
手下的皮肤被风吹得冰凉,和他滚烫的掌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激得林裕笙稍微清醒了三分。
他看见季萦眸中没有一分害怕,金色的发丝在桌面上铺成了花,笑得妩媚,似乎在告诉自己可以更过分一点。
林裕笙屏住呼吸侧开了头,闭上眼睛埋在她颈侧大口喘息,努力的提醒自己,这个姑娘还没满十八岁。
季萦的双手被锁在了头顶没办法动作,却没有半分自己处于弱势的自觉,反倒微抬了头,又挑衅了一句:
“叔叔,我叫季萦啊。”
林裕笙终于清醒过来,松开她起了身,神色冰冷了几分:
“广东季家?你这样不怕我告诉你爸吗?”
这段时间季家小姐来到北京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她这时候还没在国内兴风作浪,有一些人试探着派出了自家的小辈与她接触,希望能成就一段好姻缘,他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季萦抓住他的领带,借力坐了起来,面上无辜:
“我不怕啊,倒是你,不怕我告诉你未婚妻吗?”
林裕笙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竟在一个小姑娘嘴里吃了亏。
虽然这是商业联姻吧,可面上也不能做得太难看,眼看着刚刚订了婚,自己要传出什么绯闻对两边都不妥。
再者说,他是从政,私生活需要格外检点一点,不能被人逮住把柄。
林裕笙想起这点,终于开口轰人:
“我不是你叔叔,你又不是我侄女,季小姐请吧。”
季萦没半点难堪,轻巧跳下了桌:
“那我走了哦?”
林裕笙没说话,默默目送她出去,一直到她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了身。
季萦抬手,轻轻抹花了自己的口红,冲着他笑了笑转身拧开了门把手。
看来林裕笙工作之余还不忘了健身,动作倒是很快,门刚拉开便“啪”一声又被拍了回去。
他有些急了,将人锁在了小小一方空间内:
“你到底想干嘛?”
“每天工作你不无聊吗?”季萦抚摸着他领带上的花纹,“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
“我在工作。”林裕笙觉得头疼起来。
季萦可不信他这一套,抱住他不满的反驳:
“偶尔摸一次鱼也没关系啊。”
最终,林裕笙还是妥协了,两人出现在了一间电影院里,看的是一部文艺片。
送他们过去的秘书有些诧异,他认出了季萦就是昨晚那个让书记给她托裙摆的姑娘了,明明之前还完全不认识,现在这么亲密的出现在一块儿的原因便昭然若揭了。
不过他很懂事,只全程保持了沉默不发一言,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提起的,只用保持听不到看不到就好。
电影院里,明明是季萦选的片子,可电影还没放到一半她便睡着了,她实在不喜欢故作晦涩的情节。
导演都没想到的含义,硬是被观众解读了一百个说法,唯一的好处就是文艺片全程都平平淡淡,适合催人入眠。
她晚上要玩得尽兴,白天还要应付这个男人,只能趁着这时候睡一会儿。
透过荧幕上因情节推进而明暗渐变的光,林裕笙看着自己肩头上睡得香甜的女孩,目光柔和了几寸。
这明明是个恶魔,睡着的时候偏偏有了些许让人怜惜的脆弱感,就是个孩子而已。
影厅里的空调有些冷,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轻轻蹙了眉,林裕笙拍拍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季萦又睡了过去。
直到电影结束,她才被亮起的灯惊醒了,伸了个懒腰,又变回精力十足的样子:
“走吧,去吃饭。”
接下来的每一天,季萦带着他玩遍了北京城的每一个地方,从故宫到长城,从什刹海到水立方……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林裕笙完全忘了自己还有工作,半推半就的遂了她的心愿。